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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叹:“她们就不怕把全民偶像砸死在车里?”很显然,我多虑了,车里的方大偶像早已对此司空见惯,目光自始至终未离开手中书册,只微微一闪身,女人们投来的物件便如数落到车内的空余之地。围在前排的几个女子似乎出身官宦人家,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行为举止颇为大胆,手中捻着帕巾,透过车窗,便欲往方倾的怀里塞去。一直守护在马车外的几名随侍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拉开这几名几近失控的女子,女子们在被拉开的一刹那还不遗余力地做着最后的争取,希望能将帕巾塞进方倾的怀里。此时,一名十二三岁长相清秀、干干净净的青衣书童款款走到车前,向四周围堵的人群拱手施礼道:“蒙诸位jiejie厚爱,我家少爷不胜感激,只是少爷方才云游归来,正欲回府修身,尚不接受诸位jiejie的锦帕,还请收回,鹤灵在这里代少爷谢过jiejie们的美意。”尽管名叫鹤灵的书童言辞举止极其礼貌客气,周围的女子们还是大大地失望,一时间叹息声响成一片。而马车内的方倾依然半躺在榻上读书,脸上的神色平静悠然,宛若周遭发生的一切毫不影响他读书的热情。“嗳,倾郎啊,可是伤了妾身的心啊!”“对呀,倾郎何时才肯接受妾的锦帕?妾愿焚香企盼。”“倾郎收下锦帕吧!”“妾们一片真心,收下吧,收下吧!”围观的女子们不甘心,开始央求起方倾来,可方倾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不解地问浮云:“她们为何非要送给方倾锦帕?”浮云神秘一笑:“这你有所不知,在宝日国有一风俗名曰牵婚,尚未婚配并且没有婚约的男女如若两情相悦,可以在彼此心甘情愿的前提下共度良宵,只要其中一方将时间、地点写于贴身锦帕之上,塞进对方的衣襟内,而对方也接受了,那便可以按照约定共享一夜风流,类似我们现代的约会开房,如果之后彼此感觉良好,就可以差媒人上门提亲,这样就完成了牵婚。”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这不是公然提倡一夜/情吗?”“牵婚的前提是男女双方都要同意,倘若有一方并非心甘情愿,另一方是要吃官司被关进大牢的!而且牵婚时如有一方已婚,那么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娶另一方,否则便是死罪!如果牵婚后,其中一方变心,亦要当做和离的夫妻一样,由毁约的一方赔偿给另一方足可赡养终身的财富。”噢,我说嘛,重点在这里呢!这些看似疯狂追星的女子们原来揣的一颗攀附权贵的心啊。方倾,国舅爷,皇亲国戚,有钱有势,长得又美,从他半躺着的身姿来看,也是颀长俊挺的身材,这么一个终极版高富帅,不被抢疯了才怪呢!看着这些屡战屡败的女子,我不禁啧道:“她们也太逊了,这么多女人都搞不定一个男人……”突然,周身一冷,嗖嗖嗖,无数犀利的目光齐齐射向我瘦小的身躯。浮云撇撇嘴巴,以“叫你乱说遭人冷眼了吧”的目光看我一眼。身边一名站得近的高挑女子对我嗤道:“倾郎眼光甚高,普通女子入不得他的眼。”“切!那是你们没本事!常言道,没有搞不定的美男,只有不努力的妞子!只要手段得当,再高傲的美男也能搞到手!”本小姐毁人不倦的毛病又犯了,一句话不说就浑身难受。高挑女子不服气地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吹牛谁不会?”嘿!我平生最恨别人说我吹牛!这丫头竟敢戳我的软肋!我当下便撸胳膊挽袖子,“哼,本小姐现在就去塞条帕子给那什么方倾,你信不信?”那女子翻个白眼,一脸不屑,“倾郎连云家姐妹的锦帕都拒绝了,怎会收你的帕子?”嘿!我平生第二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我!这丫头又来挑战!我三下五除二从衣襟里翻出一条皱巴巴的泛着黄渍的锦帕,还是上次喝粥时擦过洒在袍子上的粥后没有洗过的那条呢!从爱美的浮云怀里摸出一块画眉用的石黛,在锦帕上涂写一番,对那女子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赌我能把这帕子送给方倾!”那女子看看我手中破布头一般的帕子,又看看我瘦瘦弱弱的身子,摸着下巴想了片刻,一咬牙,一狠心,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啪一甩,“赌就赌!”我朝浮云使了个眼色,“亲,等着收钱吧!”说着,我一猫腰,向前冲去,“让一让啊!让一让啊!天要下雨,姐要男人啊!”我像个小猴子,从众位花痴女的腋窝下钻过二十九层人群,终于挤到马车前。彼时,女人们的投掷活动基本结束,方倾也正有离意,收了手中的书册,慵懒地坐了起来,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精美的五官露出淡淡的笑意,直看得女人们口水流出一地。我见机不可失,一个用力,爬上马车的踏板,站直了身子恰好透过马车车窗与车内的方倾直视。“方倾,信不信我来吻你?”我的话说得高亢嘹亮,最主要的是,还很露骨!在场的人均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说着狂妄言语的小丫头惊了一下。车内的方倾也是一愣,淡然的目光转向我。要的就是他的愣神!我一把拽过他的衣襟,目露“凶”光,双唇快速地贴了上去。他的唇很柔很软,像小时候吃过的水果软糖,我在上面尽情地舔了几口。唇下的方倾似是从没遇到如我这般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人,饶是他见过再多世面,也没有被人当众轻薄的经历,此刻惊得合不拢嘴。我一向是个见缝插针之人,如此大好时机怎可错过?小舌头顺着他微张的唇就钻进他的嘴里,在他的牙齿上灵活地挑逗几下,溜进齿缝,在他的舌上舔了一下,迅速退出,又在他水嫩的唇上转了个圈圈,嗯嗯,味道很诱人哦!记得第一次见到方倾的画作是玉流渊的那副扇面,当时玉流渊说如果方倾见到我会与我舌辩一番,我想,舌辩不成,舌吻还差不多。话不能随便说,事不能随便想。瞧,我跟方倾当真一见面就舌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