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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母养的第十三只波斯猫了。”一只猫的寿命,长的能有二十年,短的也至少有七八年。从季执“去世”到现在,也才三十年左右的功夫,十三只猫平均下来每只猫才活了不到三年!季箬想起刚刚进常福院时闻到的那股带着丝腐烂气息的花香,浑身一震,这季府里面,有人害大老夫人!“你们没追查过吗?”季箬忍不住问道。季冉氏摇摇头:“怎么没查过,常福院的丫鬟都换了好几批了,没用,只好从番邦商人手里重金求购波斯猫。”她说着嗤笑一声,带了些自嘲:“不过是花些钱罢了……我们冉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那些猫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季箬心里有些不平。可转念想起传说中那个被季冉氏亲手杀死的婴孩,到底没说什么。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哪里会在意那些猫呢!更何况,那些猫不死,说不定死的就是大老夫人了。季冉氏让两个小丫鬟把大老夫人赏赐给季箬的体己带回去,自己则带着季箬朝常寿院走去。一边走,她一边跟季箬低声介绍:“二老夫人姓方,是宁春侯的庶妹,如今的督察院左都御史方淮安是二老夫人的亲弟弟。你三叔和四叔都是二老夫人同你祖父生的孩子,如今一个在翰林院做侍讲大学士,一个在督察院挂了一个闲职。”“三夫人是个口无遮拦的,四夫人是个口蜜腹剑的。”季冉氏表情淡淡的,她对二老夫人那一脉的人都很有些厌恶,“她们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谁要是敢欺负了你,也别忍气吞声,只管闹,我给你撑腰。”季箬听着这话有些目瞪口呆……她这新鲜出炉的娘亲似乎很有些彪悍!常寿院已经在眼前,季冉氏拍了拍季箬的手:“等会儿可能还会见到二姑娘、六姑娘、七姑娘和九姑娘,除了九姑娘有几分可爱,别的都挺没劲的。你愿意跟她们玩就跟她们玩,不愿意跟她们玩,满京城,有的是小娘子想跟你一起玩。”季箬点了点头,跟着季冉氏进了常寿院。随着丫鬟进了内室,就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围在一起打马吊。季冉氏和季箬进来了,她们都仿若未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和两个跟季箬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子正坐在软榻上陪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翻花绳。那个五六岁的女孩子背对着门,所以没什么反应,别的女孩子却是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季箬身上瞟,一边又假装自己对季箬视若无睹。难怪季冉氏要说她们没劲了。是挺没劲的。季箬被季冉氏拉着给二老夫人请了安,又指着两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让她叫了“三婶、四婶。”“四索。”“又是索子?什么时候丢万贯?我手里都是万贯了。”……几人有心给季冉氏和季箬没脸,所以都笑嘻嘻的出牌,仿佛没有听到母女二人请安的声音一般。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见怪不怪,眼观鼻口观心的看戏。第七章明里关心暗里针季箬也看着季冉氏,她想知道季冉氏路上说得那般彪悍,如今遇到了她们的冷遇,会怎么处理。季冉氏没有愧季箬对她“彪悍”的评价,拉着季箬起身就往外走。“大嫂,你这是做什么?”三夫人先坐不住了,她见季冉氏要走,立马抛下手里的牌出了声。季冉氏心里嗤笑,面上却一副老实样:“听丫鬟说二老太太要出门,所以赶紧带着阿箬来请安,谁知你们正忙着。总不好打扰你们打马吊,左右阿箬行了礼,我们先回去了。”她这话一出来,四夫人也丢了手里的牌,替二老夫人解释:“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母亲听闻阿箬要回来,欢喜得很。你们耽搁了请安的时辰,母亲二话不说就推了定好出门的事情,一心在这里等着阿箬。这话还没说一句呢,大嫂就带着人走,像话吗?”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季箬就不得不承认,季冉氏之前对这妯娌二人的评价十分中肯。比较起来,四夫人比三夫人更难对付。季箬等着看季冉氏如何应对。季冉氏爽朗一笑,仿佛没有听出四夫人的指责之意:“我就是看你们在这里打马吊,以为你们觉得阿箬一个小孩子不值得重视呢!”这话一出来,二老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皱了皱眉。这种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哪里有人大喇喇的说出来的!“得亏四弟妹好心提醒。”季冉氏满脸庆幸,“别人不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若是莫名其妙传出去了,别人岂不是会说二老太太不慈,给小辈没脸!”啪!二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软榻上玩耍的女孩子们也安安静静的看着这边,不敢玩闹。只有季冉氏置身事外一般说教三夫人、四夫人:“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懂事,虽然同二老夫人打马吊是打着玩,也应该认认真真打完才是。再着急的事情,打完这一局再说不行?更何况有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我可没有听说那些下棋的国手有谁下到一半就转身做别的事情。”季冉氏看三夫人和四夫人的眼神,就跟看不懂事的乡巴佬一般。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气得不行,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季冉氏。还是二老夫人看不下去,开口揭过去了这件事。“罢了,也没什么好打的,收了吧。”她起身让下人们把椅子搬到各处摆好,将打马吊的桌子撤了下去。季箬不动声色的看着季冉氏的一言一行,心里却暗暗赞叹,这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真正的聪明人从来都不是那些看起来聪明的,而是那种看起来愚钝,却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明明是二老夫人她们要给她和季冉氏难堪,可从进门到现在,吃瘪的人一直都不是季冉氏。几个女孩子也从软榻上下来,穿好了鞋袜,各自走到自己母亲身边,落座。二老夫人问季箬:“在仙隐寺待了那么久,回来还习惯吗?”“习惯的。”季箬笑眯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