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欲往何处】（1）

    作者：残蝉躁晚2020/3/13字数：5252公交车报出了车站名，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我，马上清醒了过来，两脚一跨就下了车。

    在车上就容易睡觉的毛病老是改不掉，脑袋好几次磕在玻璃上，我边揉脑袋边往前走。

    不消一会，疼痛已经不在，但是另一种苦恼却涌上心头，已经快大半年没回家了，这大半年一直让自己沉浸在了工作当中，设法不让自己想东想西，可是哪怕日子过得再快，记忆却总不容易轻易消散。

    八月中旬了，公司刚做完一个大项目，给员工放了五天长假，对于我这种长期加班的程序员而言，五天真的是很长了。

    meimei从家里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来，能听出meimei声音中对自己哥哥的思念，我也想她，也不能一直因为自己的胆小，连亲人也不见了。

    于是收拾了一下衣服和心情，坐了半天的汽车回到了老家，现在离家门口越来越近，内心却再次踌躇起来，脚底如同粘了胶水，走的愈来愈慢，内心深处隐藏了大半年的记忆慢慢的沸腾了起来…上次回家是过年的时候，那时刚拿了不错的年终奖，给meimei买了她一直想要的耐克鞋，再给老妈新买了只手机，她那只旧诺基亚手机都用了不知多长时间了。

    我家中没有父亲，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父亲一次出差被车给撞了，他们说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却撞到了要害，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从听到消息，到赶到医院，一家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年幼的meimei一直抓着我的手，直到看到父亲的尸体，母亲才放声大哭起来。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死亡到底是什么，那张床上只有一具冰冷的躯体，自己的父亲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不见了。

    从那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男的了。

    本来家里少了父亲，少了一大块经济来源，但是父亲有保险，再加上肇事司机和父亲单位的赔偿，直到我大学毕业，家里也还过得去。

    期间有过人给母亲介绍过对象，但是母亲带着我和meimei两个孩子，已经想好不再嫁，一心一意的照顾我们，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

    回到刚才说上次回家过年，那次很开心，meimei已经读了大学，母亲可以说已经完成了照顾我们的任务，母亲这些年的苦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尤其是母亲和我，meimei喝了没多少就倒头睡着了，我和母亲却没停，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直到后来，我整个人都迷糊了，母亲也已经支持不住，整个人开始摇晃，于是我先把meimei抱到了床上，再来扶着母亲进了她的卧室。

    当我想把母亲安躺在床上的时候，母亲突然抱住了我，嘴里轻声叫着父亲的名字，而且边流泪边向我亲吻过来，我摁住了母亲，但那时候我也早就意识模糊昏昏欲睡了，被母亲一拉，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其实那时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已经记不大清了，这些都是我后来死命回忆才零星记起来的片段，但是我不可能忘记的是第二天早上，我被母亲的尖叫声所吵醒，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我和她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我当时的震惊只比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还没说什么，外面的meimei听到了母亲的尖叫声，就问母亲怎么了，而且想要开门进来。

    当时我只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母亲反应过来马上跑过去锁了门，然后说道：“没事，我看见只虫子，你不用进来，我换了衣服就出去。”

    meimei哦了一声就下了楼，我马上穿好衣服，看都不敢看母亲一眼就跑了出去。

    那一天我连午饭都没吃就跑离了家，然后在外面一呆就是大半年，中间连个电话都不敢往家里打。

    只有偶尔几次meimei打电话给我，我才能询问到母亲的情况，所以这一次国庆节回家，中间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母亲说过话了。

    想着想着就已经来到了家门口，发现家院子里有个人正在洗衣服，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印有小碎花的白色衬衣，再加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母亲。

    “妈……”

    听到了声音，女人停下了手上的活，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从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什么。

    “回来啦，那么长的路累了吧，先进去吧，桌上还有些点心先去吃。”说完，她就继续洗衣服了。

    最新找回不冷不热的，看不出母亲是啥态度。

    刚进门，怀里就扑进了一只妞儿，我抱住了meimei，发现这姑娘又长高了许多。

    家里还是好的，别的地方是不会有人看到自己这么欢喜的。

    回家前的顾虑和忐忑慢慢消散，整个下午我很开心的和meimei一起吃点心看电视。

    母亲洗好衣服后陪我们坐在了一起，我时不时看一下她，我发现母亲似乎变瘦了一点。

    三个人，哥哥跟meimei讲话，meimei跟mama讲话，儿子和mama不知道说什么。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来之前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母亲拿着菜去厨房里忙活了起来，meimei去了卧室，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我走到厨房里，母亲正在切菜，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母亲感觉到后面有人，回过头看见我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脸上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挠了挠头，“…对不起，妈，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母亲眨了眨眼，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回过身，我从后面看着母亲沉默的背影，刚想再开口，母亲就说道：“没事的，你能回来就好了。”

    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这种颤抖让我产生了一丝心痛。

    “妈，这半年你还好吗？”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并且低下了头，“…我，我一直很想你。”

    这是真话，这半年，我一直在思念着母亲。

    人大起来，对长辈说想念什么的，都会觉得难为情，但我是憋不住了。

    母亲听到了这句话，似乎也支持不住，回过头来一把将我抱住，头搭在我的肩膀上，带着微微的哭腔说道：“妈也想你，都是妈的错，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不，妈，不是你的错，”我抱紧母亲，感受着母子互相的思念，“那是次意外，我们都喝醉了。”

    “嗯…是意外，”母亲两手捧住我的脸，注视着我，“答应我，小峰，我们把那件事忘了好吗，就当没发生过。”

    我应该立马说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了一下，我竟然一时的沉默了下来，但是母亲依然在看着我，等着我的答复，我稳了稳心，说道：“好的，妈，我听你的。”

    就像是散落的积木被重新拼凑了，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但是至少母子可以正常交流了。

    那天晚饭是我这大半年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尝到母亲的手艺，我就没差把筷子都给吃进去了。

    一家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让我终于从这大半年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想来母亲也是，两个人时不时的交换下眼神，就像是在互相说着没关系，这样就好。

    吃完饭后，母亲去厨房洗碗，我和meimei出去散步。

    家乡的景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路还是那样一条路，坑坑洼洼；房子还是那样几幢房子，高低不齐。

    跟我同龄的人现在都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甚至他们的父母也都已经搬出去了，我突然发现这个村好像大部分都是些年迈的老人了。

    我一直觉得人活越久，话就会越少，而这个村子也是越来越静了。

    最新找回看着在我前面一蹦一跳的meimei，忽然意识到meimei去上大学，这半年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人，在这个已经热闹不起来的小村子里，母亲这半年应该过的很没意思吧。

    等我回公司，meimei暑假放完回学校，又只会剩下母亲一个人，想到这里，我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外面和meimei逛了快有一个小时，快回到家的时候，meimei突然想起家里餐巾纸快用完了，就让我先回去，她去村口的超市买点回来。

    我回到家里，发现母亲不在一楼，走到二楼房里灯也都是黑的，然后突然想起来，母亲应该在后院的浴室里洗澡。

    因为我们都不喜欢在厕所里洗澡，所以就把后院的小仓库改造了下，弄成了浴室，里面不仅装了莲蓬头，还有一个外公给我们亲手造的一个大浴桶，小时候，我还经常在那里和meimei母亲一起洗澡呢，想来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好几年没用过那个浴桶了。

    “妈，你洗完热水器别关，我也要洗。”我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道。

    “知道了，你没拿换的衣服吧，我下午帮你洗了一下你衣柜的旧衣服，放在你床上呢，你等下就先穿那些吧。”

    听到这句话，眼角微微有些酸楚，原来中午母亲洗的就是我的衣服，我都没注意到。

    吸了吸鼻子，想起刚才的决定，继续说道：“妈，我想了下，我那边现在已经很稳定了，小薇她既然现在也基本上都住在学校里，你就搬去和我一起住吧，你在这里也是一个人，我那个室友刚好搬出去，苗阿姨的那个厂你也不用去了，你就当提前退休，跟我去城市里吧。”

    其实这个想法我老早就有了，只是那时候经济实力还不够，新年的时候又出了那件事，所以耽搁了，现在既然和母亲已经把话都说开了，那么现在也该开始回报自己的母亲了。

    “你让妈考虑一下好吗。”母亲轻声的回了一句，语气听不出来啥。

    母亲没有立即答应我，毕竟这是一个不小的决定，而我现在也只是先把这个主意先说出来而已。

    母亲洗完澡以后，就轮到我了，脱光站在浴室里才发现，眼前的浴桶没有以前那么大了，母亲没有把浴桶里的水放掉，她在夏天也喜欢泡热水澡，我搓洗完身体以后，就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母亲刚刚也在这里面泡过，这个念头让我不自觉的开始回忆那一晚，因为当时过于震惊了，事后沉浸在恐慌中，完全没去、也没敢去回忆那一晚。

    现在整个人浸在浴桶里，和母亲也和好如初，内心中那一块下意识屏蔽的记忆竟然复苏了——那一晚我虽然也喝多了，但并没有母亲喝的那么醉，母亲抱住我的时候，其实我是控制得住母亲的，但是当我们都倒在了床上，母亲一下就吻住了我，还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软绵绵的胸上，我那时候还没跟任何人交往过，压根没啥和女性亲热过的经验，被母亲这么一弄，顿时小腹就像是有股火烧起来，胯下一下变得无比坚硬。

    我被完全整蒙了，被母亲带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已经把上身脱光了，我的手没有任何阻隔的揉搓着母亲的rufang，直到母亲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才稍微回过了点神，轻轻地推开母亲，可是母亲早已意乱神迷，她一手就伸进了我的裤裆，一下就握住了我的命根，我就像是被人击中了命门，完全动弹不得，当两个人完全赤裸的叠在一起的时候，我本能的寻找着门路，朦胧中似乎是母亲握着我，带我进入了那梦乡，我只动了那么几下，就颤抖着瘫软在了母亲身上，然后疲惫的拥抱着母亲沉睡过去，直到第二天听到母亲的尖叫声。

    想着想着洗澡水都凉了，我匆匆的擦干身子，重新帮meimei灌了桶热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看书，脑子里却不停回忆着那一晚，说起来那是我的第一次，性爱的感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没什么记忆了，如果当时自己没喝酒，清醒的面对母亲的求爱，我还会做出那种事吗？

    meimei洗完澡以后，穿了条短裤，上身随便套了件长袖就跑到我的房间，现实中的meimei跟动漫里的可不一样，穿条短裤在你面前跑你也只会把她当成小丫头片子，而父亲不在后，meimei也是变得很依赖我，不过这样是没办法的事。

    “哥,妈刚才跟我说，你想让她搬到你现在住的地方去？”小妮子趴在我床上，晃着小腿看着我说道。

    “嗯，你上了大学，家里就妈一个人，我现在忙回来的少，你下学期回学校，我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冷清。”

    “哦~，那是不是我以后放假也住到你那里去，老家是不是不会再来啦？”

    如果母亲真的搬出去和我一起，这个地方或许是真的不会来了，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因病去世了，那时候爷爷和我们住在一起，父亲死后，老来丧子的爷爷不到两年也离开了人世，外公外婆倒还健在，但是他们现在跟大舅住在一起，平常也都是我们去看望他们，所以如果搬离了这里，在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什么人需要我们来探望的。

    “哥？”

    “嗯，你也上大学了，等到以后你找工作，说不定我已经结婚了，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你哥我打算存点钱，在那边想办法弄套房子，一直租也不是个办法。”

    “嗯，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样子好一点。”

    “你觉得好就帮我去说服说服咱妈，我怕她不愿意。”

    “她为啥不愿意啊？我感觉妈应该挺想跟你住一起的呀，还有哦，为什么你这半年都没回过家啊，现在一回来就说搬出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啊？”

    meimei突然转变了话题，询问起我这半年不回家的原因，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呢，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自己工作忙，没空回来，不过看meimei的眼神，她很明显不相信我。

    “哼，不告诉我就算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看你们那个变扭样子就知道你们两个有事，不过现在好像又好了算啦，懒得管你们是不是吵架，你刚才说要我帮忙，那要是成了，你得给我买个笔记本电脑，我下学期不买电脑不行了！”

    没想到这小妮子还学会敲诈他哥了，我气得伸出两只手在她的腰上挠她的痒，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等到母亲来敲门，让meimei回房去睡觉，两个人才作罢。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吃早饭的时候，meimei就帮我说服母亲搬去和我一起住，想来母亲因为之前和我闹出过那种事，心里可能觉得现在和我一起住会有疙瘩，但是架不住我们两个人的游说，最后终于答应了我们，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又可以和母亲在同一个屋檐下了，meimei也很开心，因为我的淘宝购物车里多了一台她的联想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