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他踏步进入宫殿。 出头之日?断头之日?虽然传令官给他透了些口风,他依然不住地去想那个微小的可能性。他听过一些阴毒的技俩。 毕竟,是在他们家族的土地上掀起的叛乱。城市一度陷入混乱,长兄的头也插在了城墙上。 他竭力不去回想那个画面。 当他砍下他也就这样成为了绿泉城的新主人。 一步,两步。一左,一右。他感到双腿均匀地交替着。宫殿里很暗,先王的雕像位列两边,只能勉强看见王座的椅背在尽头闪着金色微光。他低头走路。一步,两步。站定。 “Your Majesty.” 国王从他及肩的长发遮掩下抬起了脸。陛下比我还年轻,他惊讶地意识到。但国王的神态他此前只在父亲那辈人脸上见过。 “此次叛乱……我们失去了两个城市,两个城主。”国王开口。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他垂下眼睛,不敢对视。“据说是那些魔法师们?” “是的,陛下。”他低头回复,“他们背弃了教诲,转向了异邦的神祇。他们已经平息了。” “你这样急匆匆来献功……万一再次叛乱呢?”国王歪头发问。 “城市暂时由我的妻子管理,她足够有能力。我已经将最主要的领导者的首级献给您了。” 此时,其中一颗头正摆在国王的脚边,空洞的眼窝凝视着天花板。 国王坐直了身躯,“你认识他吗?”他是在对身旁的一人说话。国王指的是那颗头。 这时他才注意到国王一旁,隐在阴影中的一道身形。深褐色的波浪长发及腰,没有束起,头巾也只是披散着。她的右眼漆黑,左眼却是明亮的碧绿色。 她也注视着他。 他假装平静地移开目光。 “源流派头子。他一直嫉妒我导师的天赋和地位。”她说。 “一会举行仪式,将这几颗头给祭了吧。”然后国王转向他,“挺好。” ……… 当他第一次看见我时,他有预计到几小时后自己便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吗?她烦躁地想。 至少预知之眼懒得就这种小事警告我。 两小时前,国王结束了他的会议。此后,她又花了两个小时点火,一件件地执行那套繁琐程序,才把那颗头给在殿门口烧掉,随后埋入专门的坑中。 然而,在她享受夜晚美好的休息前,他来了。尽管他的脚步声轻柔如同泉水流声。 “出息了,嗯?”她转身,顺便把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高了,壮了,得意了~” “你不也是吗。”他说,“居然在国王身边……” “仆从也会永远跟在国王身边。”她皱眉。 这就是当年的小男孩吗?吸着鼻涕、头发里插满树枝的泥巴味小男孩? 他的头发如今留到下巴的长度,剪得整整齐齐,柔软闪光。他拥有了战士的体格。当他踏入宫殿时,她看见他走路如此沉着,带着凯旋者的光辉和初次上阵便立功的骄傲。这都令她不适,特别是上次分别时,他还比她矮。 甚至能隐约闻到他佩戴的香草味。是樟树。 “别自贬,”他轻声道,“年轻成名的预言家。” “我的夸赞者不缺你一个。” “如果我说这是告解呢?按照规矩,你作为圣职中的一员,倾听告解者的忏悔,不是吗?” 她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他在逐渐黯淡的暮光中颤抖。“我想念你……”他说,“精神上……和rou体上。” “除了你,我不敢向其他任何人坦诚这样的东西。即使是妻子。只有你。这几年我几乎以为我不需要了……但你又唤醒了它,就像一开始就是你将我的某一部分唤醒。” …… 坐在床上,她借着月光和烛火又一次端详他。樟树叶……他把樟树叶像花环那样佩在头上。她轻轻摘下这发冠,以防可能的破坏。 “果然神庙不缺蜡烛……”他低声感慨。 除了呼吸的起伏,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等待。她感到有点棘手。她忽然觉得对面就像一个大号布娃娃,刚被一个显赫的熟人赠送,贵重得令人有些生畏。 但是他闭上眼睛,稍微把头扭开了。 于是她亲吻他这一动作暴露出的颈部。她发现他开始颤抖。好像有点乐趣。她开始压上身体的重量,直到伴随着一声轻响,他仰倒在床垫上。 “引颈待戮,嗯?”她玩笑道,手指并拢成刀状,贴上他的大动脉,“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太不敬业。” 他睁开一点右眼,忽然又闭上。“别……”他已经是满脸通红。 “嗯?” 她确实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 算了,她决定速战速决。(就像以前应付其他床伴那样)。 她卷起他的上衣下摆,露出腹部。她不知为何想起战败的狼,它们会向战胜者露出肚皮,以示服从。于是她继续向下摸索,一点一点,直到触及目标猎物。 发育正常,她在心里玩笑道。她用双手夹住,上下摩擦起来。 “呜!” 不愧是他。仍然……像许多年前那样。是的。她腾出左手,抓住他的下巴,将拇指插入他的嘴中。他是如此顺从。但很明显,他非常清醒:他吸吮起那根侵入者,舌头卷起。 呃……他用手臂挡住了脸,看不见表情。她只好让右手加快动作。 很明显,他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用左手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以示报复。然后她从他口中抽出手指,以更好地协作。把他的口水涂上他的……这cao作实在是有点令人恶心。她用食指和拇指环绕在凹陷处,滑溜溜地摩擦着。 保持节奏。 今晚,她不太想用上除手以外的其他工具。他应该无所谓的吧。她试着把动作变得更精细。 此时,他蜷曲在她的床上,就像胎儿那样的姿势。她感觉自上至下似乎不太好发力,于是她也伏低身子,卧在他的侧后方。她感到自己的rufang贴上了他的大臂,特意调整了姿势。 当他比她更高更壮了,这样从身后抱住他的动作有些滑稽。她用力夹住他的肋骨,将下巴撑在他肩上。 他的身躯有些凉。浅色的皮肤在夜晚的照明下显得像是雪白。她缩起下巴,冲着他的肩胛轻咬起来。她试着轻轻吸吮。是很好的rou质……打住。在她的牙齿间,她能感到躯体随着呼吸不均匀的起伏。 她的牙齿从左肩慢慢挪至后颈中央。 至于她的左手,她用食指和拇指揉捏着他。比起一开始,已经硬了许多。他的双腿在她的重量下微弱地扭动。 她的右手拢过他的头发。指尖插入发根中。 应该快了。 她开始加速,用上更多手指。她现在从上至下都触碰着,但尤其注重顶端,最敏感之处。他蜷缩地更紧了,像是努力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圆环。 …… 忽然,他半侧过身,也抱住了她。 他的嘴唇触到她的颊骨。她本能地转开脸。 但鬼使神差的,她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于是他捉住了她的嘴唇。 她只发出了一点声音,甚至她没有忘记自己手上的动作。她感到他浅快的呼吸滑过她的脸。他还试着伸舌头——在她牙齿上轻点了几下,试探着。得寸进尺,呵。 但她放松了下颌,任由他进来。他的舌头立即抓住了这可乘之机,一下子涌入。她也轻咬了一下,但这只是让他搅得更起劲。她决定以进攻作为防守。她也品尝着他的嘴唇,用舌头狠狠翻动着。而且她没有忘记手上的活。 因此,他的进攻一下子顿住了。他的头依靠在了她的肩上,整个身躯也卧进她的怀中——不是放松的,而是更紧张了。 于是她做出了最后一击。重击。 他松开她的嘴。“哈啊——啊——!”他低声呻吟,他的脑袋在她的旁边瑟缩。 这下,他是彻彻底底地软下来了。真的像个大号名贵布娃娃一样。他整齐的头发也乱了,依然柔软,触着她的鼻尖,带着樟树叶的香气。 ……她喜欢他这样。 许久,他们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相互的体温。她盯着跳动的烛火。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过于轻柔……”他说,“你一开始太试探性了。” …… 下一次沉默则是由她打破的。当他们开始收拾时,她突然发问。 “你妻子谁?” “啊?”他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煞风景,不是吗。 “别装傻,早晚知道,不如坦白。” “……是你认识的人。神庙姐妹,也是卡拉伏卡德之女。” 她一下撑起来,“那个小姑娘?!” “她父亲在她十几岁时,把她从神庙里接了回去。” “但是……而且进神庙都发过誓……不对,她一直没发誓?” “看起来,好像是没有的。” 她重重地瘫倒到床上,感到一阵反胃。其实不该惊讶的,这种事当然不会少见。只是……突然发现童年时光也蒙着了成人的阴影。 进神庙都要发誓终身侍奉,但是贵族之女当然是不用的。她只是因为死了母亲,父亲不想抚养而已。待到有利可图,又要拉去联姻。 “你回去吧。” “……这么晚反而回去,感觉好像更不好?” 躺着往上看,他的脸上下颠倒。他也凝视着她。“那您可以睡地板,这向来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她用甜甜的官腔语调说。 虽然她内心说的是:随他x的便吧这鬼世界。 但他爬了上来,贴着她躺下。没有多余的动作。 如果您能看到这里,非常感谢您的喜欢。纯用爱发电,只是很希望能看见您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