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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7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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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高中是哪班的?”

    “832。”

    “地理老师是谁?”

    “李艳花,打人挺狠,后来被换走了。”

    “我后桌是谁?”

    “张四,外号猫王。”

    嘿,奇了怪了。

    “严肃”半死不活(他的身体状态十分虚弱,化成人形似乎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地靠在树根底下,略微抬头看着你,那种耐着性子、温柔十足的派头确实与记忆中的他如出一辙,回答的问题也都正确。

    可真正严重的问题是,另一个严肃同样柔情似水,聊起之前的事儿也毫不含糊,至少,聊起你们高中时的事儿毫不含糊。

    你皱起眉头,难道这个才是严肃?那王子真身是个什么玩意儿?妖怪?会读心?别是在这儿还弄一出车迟国斗法吧?

    辛德瑞拉在你含糊解释过后已经默认这是邻国一门很偏僻的语言了,而这位蛤蟆人恰好就是懂这门语言的学术爱好者;因此他不再掺和你们说话,也靠在树根眯着眼睛警惕放哨。

    “那……我们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严肃一噎:“问这个做什么?在结婚之后。你忘了,我是xx教徒。”

    是这么回事儿,你刚跟他谈恋爱那会儿知道这回事还挺失落,往后每次问,得到的回答都是:结婚之后。

    你接着问:“那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xx教的知识,就当布道了。”

    “严肃”愣了愣:“不是最讨厌听这个吗?怎么现在主动想要了解了?”

    你心说我特么照妖呢,这能告诉你吗?

    于是干笑一声:“这,在这种地方,就想回忆回忆之前的事儿呗。”

    “严肃”喝了点儿水,稍微润一润嗓子,开始不疾不徐给你讲xx教的典故,你听得眼皮直打架,心说这个绝他妈是真的,你本人对xx教知识一窍不通,这玩意读心也绝对读不出来。

    你不知不觉就真合上了眼,变故太大,你这副娇贵大小姐的身子早就疲惫不堪了。

    “严肃”的声音很温润,你就着这个声音浸入梦里,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你上高中那会儿。

    说起来你跟严肃的认识也真是极富浪漫色彩。

    当时是你脑筋一抽,看完某电影觉得能跟另一个时空的人沟通真是浪漫又神奇,于是神神叨叨给学校社团活动中心后头的一个废弃信箱塞了信。还署了笔名:暖阳。

    当时你刚上高一,脑子里除了吃喝玩就是天马行空想着白马王子——虽说后来也确实碰见了——能在信里写什么呢?无非是一些小女生的流水账,今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电影,作业为什么这么多……

    不知是什么原因驱使你相信一定会有人回信,总之三两天之后你神经兮兮跑去看,因此还真就发现了严肃写给你的回信。

    信件内容你记不清了,反正全篇都透着严肃那股温润如玉的劲儿,开篇就是:“暖阳台鉴:偶得此书见字如面,复此一书恕不唐突。”你一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平日见多了横冲直撞的蛮横臭男生,今天收到一封温温润润的回信,那这笔友在你心里头可不得跟谪仙似的?

    那时候正是春天,周遭没什么人来,园艺社乱种的花花草草在周围疯长,你立在半大人高的花丛里、在暖融融的花草香气中、在嗡然振翅的狂蜂浪蝶群中央心跳如鼓读完了回信,洋洋洒洒近五页纸。读到最后又被一句“书短意长,恕不一一”撩得七荤八素。现在想想,严肃,真有你的,这招数骗小姑娘可不就一骗一个准儿?比同龄男生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如此你们书信往来整整一个学期。

    本就是青春期,异性之间那点痒痒的暧昧简直太致命太吸引人了,你觉得严肃之所以在你的记忆里那么那么好,原因之一就是:你们相识的开端就带着俗套但致命的、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浪漫。

    他的笔名叫“秋水”。

    你在信里问他为什么叫秋水,他回复道:“秋天植木凋落,败叶枯枝要么融在土里,要么流进水里;我爱它们流在水里。秋水不至于太寒冷,但比春/水肃穆,是安眠的好地方。”

    你们的最后一封信是他回复你要求见面的信。

    他在回信里说,那周五放学后,就在信箱旁边见面。

    你当时真的完完全全不知道这位谦谦君子笔友是谁,直到你周五放学后推掉一切邀约,紧张地悬着心往那边走——边走边想:万一秋水其实是个很丑的人怎么办?

    诶呀,丑就丑吧,反正你也不怎么好看。

    那万一秋水其实是个女的怎么办?

    不可能吧?他不是说过自己是男的吗!

    那万一……

    想着想着就给了自己一拳:想什么呢白蚩?人家是跟你交笔友、朋友!人家说要跟你搞对象了吗?

    等你悄悄拨开花丛往那边看,就看见学校的大名人,你们班的严肃,就伶伶立在信箱旁边。身姿很挺拔,像棵肃穆的白杨树。白杨树微微低着头,夕阳的余晖映在他身后,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虽然他的脸在暗处,可还是不妨碍——真他妈好看呐。

    少年的手指去拨弄信箱门已经坏掉的锁,当啷,当啷,撞在你心尖儿上了。

    你深呼吸几口终于鼓足勇气走过去,严肃一抬头向你看过来,弯起眼睛:“你是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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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ejie,天亮了。”辛德瑞拉轻轻碰了碰你的肩膀,刺眼晨阳透过树叶间隙撒在你眼皮上,醒了。

    辛德瑞拉低低地跟你说:“……我们今天需要租一辆马车,想要逃出王城,至少要走一天一夜;等到了小一些的城镇里……”

    说到这儿止了声,因为“严肃”醒了。

    辛德瑞拉一直对“严肃”保持着警惕,确切地说,他对所有陌生人都保持着警惕。

    “严肃”抬手遮了遮太阳,问:“你们还要赶路?”

    辛德瑞拉低声对你说:“jiejie,我们两个已经十分艰难,不能再加入新的人了。”

    可你那里放心得下?“严肃”是真是假另说,这副虚弱劲儿总不是装出来的吧?

    你说:“我与这位学者一见如故,他也是没有家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带上他?”

    辛德瑞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因为这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

    “辛德瑞拉!”你有点生气:“你忘了,可是我带你逃出来的,我还是你的jiejie,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

    “严肃”听到了你们在争执什么,他担心的却是你:“逃?出什么事儿了?你有危险?”

    辛德瑞拉抿着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严肃”,像是在评估什么,末了,轻轻说:“我知道了。现在我们需要去置办一些东西,以及雇一辆马车——您会照顾好自己,不惹出多余的麻烦吧,学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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