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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梅花庵?”“康亲王请了明/慧师太给贤妃娘娘看诊,因此有来过几回。是来讨论贤妃娘娘的脉案的。”贾母心思转动起来,“康亲王……”“孙女每逢往梅花庵,也会去听明/慧师太讲讲经,偶尔也问些医理。明/慧师太对孙女的态度说不上热络,却也尚可。”能与明/慧师太扯上关系,自然又进了一步。贾母眉宇松动了些许。贾元春舒了口气。她原也和贾母一样,觉得只要她有能耐,有手段,拢住哪位王爷的心,便能成事。可现今几位皇子,哪个都不是情种,正妃侧妃之位有限,谁人不是想着用这些位子去换取能帮助自己的势力?可她有什么?这些日子,她也看清楚了。想要进府不难,便是大皇子如今也还暗示过。然而他所谓的进府也不过是一顶轿子抬进去,与侍妾何异?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想过借梅花庵的地利之便走康亲王的路子,可康亲王比之大皇子还难办,对她一直回避,看都不看一眼。在康亲王这,她只怕是连进府的资格都没有。可她不能把这些情况告诉贾母,让贾母觉得她没用,觉得她毫无利用价值。况且,这些时日,她发现,其实未必只能选皇子。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贾元春嘴角轻轻勾笑,扶着贾母坐下,言道:“老太太放心,孙女知道该怎么办。”贾母点头,这样也好。元春若是能入皇家,未必比嫁给林砚差。再者,若她有了出息,宝玉身份上也可提高些。“老太太,孙女瞧着姑妈也是一时之气,这会儿只怕早后悔了。只是做惯了当家太太的人,恐拉不下这个面子来。若不然怎地日日送东西,还遣了人来问您的病?要我说,老太太大人有大量,莫同姑妈计较。只当我与林表弟不合适,没有这缘分。至于宝玉……宝玉还小呢,哪里急着议亲了。老太太只别太宠着他,叫他好生念书便是。”这话说的贾母心里熨帖,也绝有理。左右宝玉黛玉都还小。林家这几年大概都不会有定亲的想法,倒是真不必急。是她太焦躁了。如今不宜同林家闹僵。贾敏那头,她还得去哄哄。林家书香,看重读书人。宝玉聪明,过得几年有了成绩,又有元春的身份加持,自会让林家另眼相看。再说,倘或宝玉黛玉两个孩子自己生了情愫,林家疼女儿,也便不会不应了。“你说的对。我记得过几日便是礞哥儿周岁,林家刚上京,这次也是宴客的好时机,怕是要大办的。凤哥儿还未出月子,自是不能去。那日你随了我一起吧。”贾元春笑着应了。********六月二十七日。礞哥儿周岁。林家大宴宾朋。京中稍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了。贾母一大早便上了门,也不知同贾敏如何说的。反正林砚只看到,贾敏好似又哭了一场,心情却是好了些,也同贾母缓了关系,母女俩依旧亲亲热热的。贾母还带着贾元春上上下下地帮忙,一派和谐。这头,林砚正哄着礞哥儿抓东西。可小孩子没意识,总喜欢鲜艳的东西,对笔墨纸砚反而不怎么注意。林砚被气得跺脚。林如海皱眉,“他爱抓什么抓什么,你何苦这般折腾。”“谁家抓周不得先训练训练,要是抓得不好怎么办?”林如海只觉得他杞人忧天,“抓周只是个礼,不论抓了什么,总能说出个好寓意来的。你脑子里总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要有这闲工夫回头多看点书,多写几篇文章,别在这竟折腾礞哥儿!”林砚撇嘴,很是不服气,“那要是抓了胭脂怎么办?胭脂这玩意怎么会放在抓周台上。”这点林砚实在有些无法理解。他本以为贾宝玉抓胭脂是戏说。谁知抓周礼真的会有胭脂,不但有胭脂,还有花朵,绸缎。若是女孩子,还有剪子,尺子,锅铲,勺子。压根不是他之前想的都是些笔墨纸砚或者金算盘之类那么简单。哦,对了,还有玩具。也怪林砚,虽然在这个时代活了十几年,却没见过抓周,今日头一回见,脸都快黑了。林如海看得莫名其妙,“便是胭脂,也会说此子往后必定容貌骄人,貌比潘安。”“啊?”林砚睁大了眼睛,还能这么解释?还有这种cao作?林如海斜眼看过去,“你当你抓周的时候,抓得是什么?”林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抓得是朵花!”当年小小一团的林砚还走不稳,拿着花儿转着圈爬着去找贾敏,仰着头举起手,死活要往她头上戴,闹得抓周礼都没弄完。贾敏面上哭笑不得,心里却欢喜得很,顺了林砚的意,把花儿接过来戴上。林砚笑得滚在贾敏怀里。林如海想着,嘴角不自觉弯起笑意。林砚脸色却囧了,可又忍不住好奇,“那当时是怎么说的?什么寓意?”“和胭脂一样!”林砚摸了把自己的脸,“这倒是没说错,我觉得我是长得挺好看的!”要不要脸呢!要不要脸呢!要不要脸呢!林如海笑容一僵,嘴角抽搐。林砚眨了眨眼,“随爹!谁让爹您是美男子呢!我这是遗传!”林如海瞪了他一眼,将礞哥儿抱了起来给乳母,“给礞哥儿换身衣裳,带到外面去。时辰差不多了,马上就开始了。”有了林如海的解说,林砚倒也不那么在意了。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他就是抓了朵花也没见成了花花心肠的人。贾宝玉莫非是因为抓了胭脂才养成在内帷厮混的陋习吗?当然不是!还是父母教育,家庭环境,启蒙引导的问题。既然林如海都明白和了解,更不计较,他何必耿耿于怀?林砚将这层心思抛去,跟着林如海去了前院。没一会儿,司徒岭和司徒岳便赶在抓周礼进行前一秒来了。两位王爷亲临,好大的面子,众宾客人人起身见礼,面上越发谄媚与热络了。礞哥儿的抓周礼开始,却是抓了一只笔。看完全场的林砚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当真多余。乳母十分人精,放下礞哥儿的方位简直是精挑细选。颜色艳丽的花朵胭脂全在他屁股后头,礞哥儿瞧不见,而他面前就是一只笔,杆子还是金子打造,明晃晃的。伸手直接就够到了。惹!这cao作简直666!如此,他又不免怀疑,就这情形,自己当年是怎么抓到花朵的?莫不是林如海骗他的吧?林如海转头对上他那眼神,就将林砚的心思猜了个透彻,脸瞬间黑下来。尤其第二日,林砚还真对着贾敏问了出来。贾敏哈哈直笑,“这可真怨不得你父亲!你那会儿正闹脾气,偏时辰又到了,只能将你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