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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抵挡不住公主的美貌。在一片静寂中,昙摩罗伽抬眸。曼达公主望着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昙摩罗伽淡淡地道:“檀越既为优婆私柯,当潜心佛法。”言罢,他目光睃巡一圈,看得殿中殿前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此事以后休要再提。”语气隐含威严,不容置疑。这回,殿中格外静寂,所有人目瞪口呆,久久无言。毗罗摩罗使者没料到昙摩罗伽会回绝得如此干脆,不禁呆住了,想要争辩几句:既然汉地的文昭公主可以,为什么曼达公主不行?话还没说出口,对上殿前带刀近卫看过来的视线,使者陡然清醒过来,手脚僵直。他险些忘了,佛子是王庭君主,佛子当面拒绝,还说以后休要再提此事,来参拜的各国怎敢在他面前造次?佛子想留下谁就留下谁,他们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使者冷静下来,心中不解:曼达公主如此美丽,佛子完全不为所动,那位文昭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佛子破例?他正在纳闷,一个部落使者忍不住上前两步,扬声问:“贵国既然可以留下汉地的文昭公主,我们公主为什么不行?我们和贵国来往近百年,情谊深厚,难道还比不上远在万里之外的汉地?贵国不能厚此薄彼!”使者嘴角抽了抽,各国交往,强国就是能厚此薄彼,小部落的人果然粗俗,居然真的问出口了。他一边鄙夷,一边抬眼看昙摩罗伽,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其他国使者和他一样的反应,无数道视线再次汇集到昙摩罗伽身上。昙摩罗伽面容沉静,道:“摩登伽女只有一人。”此语一出,众人不敢置信,殿中僧人也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殿外,毕娑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几乎站立不稳。……接受完各国进献的礼物,昙摩罗伽起身离去。各国使团退出大殿,议论纷纷。有人朝毗罗摩罗使者投来讥笑的一瞥,使者心中恼怒,回头看一眼曼达公主,道:“我们还有机会,等见了你的天魔舞,就是佛子也得动心。”曼达公主轻声问:“你见没见过文昭公主?”使者道:“没见过,自从法会开始,这位公主很少露面,偶尔几次出行也都戴了面纱,我们的人没看到她的真容。”他轻笑一声,语气透出不屑。“一个汉地公主,怎么比得上你?”曼达公主摇摇头:“你太轻敌了。我让侍女和佛子的亲兵打听过文昭公主,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形容文昭公主的美貌吗?”使者皱眉。曼达公主慢慢地道:“他们说,文昭公主明艳照人,看到她,他们想到石榴和蜂蜜,想到皎洁的明月,湛蓝的大海,黄金铺地的祇树给孤独园,她的笑颜,可以让每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变成一个少年。”使者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是我太轻视汉地公主了。她若真像传说中的那般美貌,难怪佛子说只有一个摩登伽女。”曼达公主戴上面纱,道:“你派人去盯着文昭公主,查清楚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使者点头。……另一头,瑶英刚回到院子,亲兵立刻迎上来:“公主,您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天竺公主来王寺了!”瑶英一愣,“天竺公主?”缘觉不想让她去大殿,是因为天竺公主吗?怕她们起争执?亲兵道:“公主,听说那些使团的公主一个比一个美艳,她们要是都留下来了,您该怎么办?”瑶英摇摇头,进屋坐下,提笔写信,道:“法师是高僧,不管那些公主有多美貌,在法师眼里,不过是皮囊罢了。”曾经有个嘴歪眼斜、相貌丑陋的老妪在殿外参拜,旁人离她远远的,昙摩罗伽丝毫不介意老妪丑陋脏臭,为她祈福,他眼中没有美丑之分。亲兵端了个火盆放在书案前,小声说:“公主,高僧也是人,比武大会那天,佛子会以君主身份出席典礼,到时候天竺公主会向他献舞,小的听人说,看过天竺公主的天魔舞,就是石头也得动心。”瑶英手里的动作一停,“天魔舞?”她想起壁画,其中有一幅画的是魔王派三个美貌女儿引诱佛陀的故事。魔女们身躯赤|裸,只披了一件透明薄纱,围着佛陀翩翩起舞,搔首弄姿,极尽妖娆之态。天竺公主想引诱昙摩罗伽,动摇他的意志?瑶英眉头轻蹙。她知道昙摩罗伽不会动心,但是此事说到底因她而起,正因为罗伽为她破例,才会惹来这些风波。瑶英沉吟了一会儿,问:“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亲兵道:“都准备好了,这事是老齐亲自办的。”瑶英点点头,取出店铺前不久制出的洒金纸笺,写了封像模像样的贺寿词,吹干墨迹。第二天,她带着国书去找缘觉。路上的人都在打量她。瑶英暗暗想,最近王庭人看她的目光充满敌视,她得想个办法尽早离开王寺。……缘觉正在禅室值守,听说瑶英找他,对传话的人道:“请文昭公主先回去,我午时才有空。”低头批阅奏疏的昙摩罗伽听到说话声,抬眸扫了他一眼。缘觉忙上前,躬身解释:“王,文昭公主有事找我商议。”昙摩罗伽垂眸,看着羊皮卷,道:“让她进来,你出去见她。”缘觉一愣,应是。不一会儿,传话的人领着瑶英过来了。瑶英不敢打扰昙摩罗伽,站在殿外,等缘觉走出来,小声问:“我听说,典礼的第一天,大臣、百姓、所有部落和使团都要向佛子献礼?”缘觉点点头。瑶英又问:“天竺公主要在那天献舞?”缘觉脸色骤变,一口气道:“王已经说了,公主是唯一的摩登伽女,天竺公主不会得逞的,公主安心罢!”瑶英怔住。“唯一的摩登伽女是什么意思?”缘觉也愣住:“公主还没听说?”他说了昨天的事,最后道:“等典礼结束,所有公主都必须在月底前离开圣城,返回她们的部落和国家,天竺公主也一样。”瑶英站在殿前,出了一会神。假如当初昙摩罗伽像拒绝天竺公主一样直接拒绝她,她逃不出海都阿陵的手掌心。……一盏茶的工夫后,缘觉回到禅室,在角落里站定。昙摩罗伽头也不抬,问:“什么事?”缘觉猜他问的是李瑶英,回答说:“文昭公主说,典礼那天,她也要向王献礼,问我可否为她安排席位,公主连颂文都写好了……小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