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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她看得清清楚楚。萧君山听到孙良娣说话的时候,脸色很不易察觉的变了变,只有她看出来了。孙良娣说他是个恶毒的瞎子,说他是在哄骗傻儿……那么凶的话,他该是害怕的。既然他害怕,为什么要问她呢?白簌簌不明白了。她想不清楚,就不勉强自己去想,萧君山送礼物给她,怕她吃坏东西,好言好语的关心她,哪里是恶毒的呢。他既然对她好,那就是值得亲近的。萧君山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摸了摸她的脸,随即很快收回手了。他道:“我瞧着,你倒是比他们都要聪明很多。”“你要是读书,一定是最聪明的。”这句夸奖,让白簌簌有些开心了。她点了点头,声音都透出愉悦,弯了眼睛:“我,认得字,会写的。”白簌簌的语气那样开心,像识字是多了不起的事一般,就因为他那一句夸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怎么就那么开心呢。是因为她能识得字,很满足。还是因为自己夸了她一句?萧君山下意识觉得是后者,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来,他唇角翘了翘,几乎都能猜到白簌簌唇角弯弯,眉眼弯弯的模样了。他抿了抿唇,轻轻摸了摸白簌簌的唇角。先生教过白簌簌,不能让男子碰自己,哪怕轻轻的碰一碰唇角,都是不行的。白簌簌有些想躲,可她一看见萧君山的眼睛,就生不出要躲的心思了。他是看不见的。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的模样。于是她就乖巧的让萧君山摹了摹自己的唇,萧君山收回手,莫名的觉得那轮廓很像菱角,嫩嫩的,很水润,哪怕没有尝过,也让人觉得香甜。他心底的笑意多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面上依然是平静的脸色,淡淡道:“知道前朝刘公和魏陵候的骈文,识得韩公子的大赋吗。”白簌簌歪了歪头,一脸茫然。萧君山声音更轻了些,诱哄的语气:“……听闻过卫少傅的经史策论,想过做女状元,考取功名吗?”他有些期待,白簌簌接下来的反应。真是一个小傻子。说着自己识文断字,给人问一问,就一脸茫然的现出原形了。是谁给她的勇气,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学识呢?白簌簌想了好一会儿,道:“听过的。”“写一写?”萧君山问。“不写,记不住。”白簌簌掰着指头,想了一会儿,像是苦恼道:“太多,太多了。”萧君山指出她的无知,平静的口吻:“卫少傅素有才名,哪怕是随性做些诗词,一时也能传唱遍国都,连他你都写不出只言片语,看来真是傻的。”他这样一说,白簌簌就不高兴了。她鼓着腮帮子,像一只仓鼠似的,盯了他好半天,才慢慢xiele气。白簌簌不想和他生气,说服了自己好久,才慢慢道:“我很聪明。”“眼睛很大,很聪明?”萧君山道,戏谑的语气。白簌簌:“……”她背过身子,彻底不想理萧君山了。萧君山见她不说话,也知道她生气了,看她孩童一般斗气的模样,失笑:“那便是聪明的。”他承认白簌簌是聪明的,愿意哄白簌簌,白簌簌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了。已经是深夜时分,白簌簌眼皮子慢慢都有点睁不开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轻打了个哈欠。萧君山听到哈欠声,知道她困了。他问:“困了?”“嗯。”“那就早些睡。”“哪里,睡?”白簌簌的声音模糊,听着快睡着了。萧君山吩咐道:“方淮英,带她去碧筠斋。”他想到什么,多说了一句:“把我以前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吩咐下去,一切用度都用最好的。”碧筠斋是殿下从前的书房,从未有外人去过。如今不仅让白簌簌进去,还亲口吩咐要她住自己歇过的屋子,精心款待……方公公看了眼白簌簌,越发觉得萧君山对白簌簌不是一般的用心,更坚定了自己要好好伺候她的决心。“是。”……碧筠斋。白簌簌才刚刚躺进被窝里,就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烛火晃了晃,萧君山走了进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和白簌簌黑白分明的眼睛撞见了。白簌簌有点茫然:“太子?”“睡不着了。”萧君山道。“见我,睡得着?”“见着你,更睡不着了。”白簌簌“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闭着眼睛,就自顾自的睡过去了。……她就那么的放心自己?真是个小傻子!萧君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过来,就为了看她一眼?萧君山在屋子里站了一会,推门走了出去,对着门外寂静的夜色,叹了一声:“……怎么会这么的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哪里是寻常人呢。她是从天上下凡的吗?把她的羽衣藏住,她是不是就不会飞走了?……等到千秋节结束,第二日一早,白簌簌就回了建陵侯府。凝香院里,白霓听着建陵侯夫人带去的丫鬟说话,那丫鬟回来之后,一五一十跟她讲着宫里的见闻。白霓听了一会儿,道:“她遇见了梁王?”她眼里慢慢溢了嘲讽,轻嗤了一声:“不止是助姑母奏了一曲,在琼筵宫里露了脸,还得了梁王的青眼。真是有本事,算我看轻了她。”“可她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她费尽心思巴结梁王殿下,梁王殿下见了她,也不过是看在咱们侯府的面子施舍她两眼,全了咱们侯府的脸面罢了。论起身份来,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跟我比起来何止云泥之别。”白霓看不起白簌簌,既是因为白簌簌在外人的传言里是痴傻的,也是因为白簌簌只是庶女。白霓从小养尊处优,是建陵侯独一份的嫡女,地位比其他的庶子女都高得多,哪里会瞧得起庶女呢?在她眼里,那些庶女都是逆来顺受的,活该给她做筏子,像白簌簌那样的人,再怎么闹腾,将来都要给她踩在脚底一辈子,永世不得翻身。丫鬟道:“小姐,听说那日的宫宴周清也在。”“怎么了?”“周清嫉妒二小姐出了风头,回去的路上找她麻烦,听说是梁王殿下挺身而出,给二小姐出头,让周清灰溜溜的走了。”那丫鬟看着白霓的脸色,小心地说。白霓听了这话,慢慢坐不住了,她捏着帕子,把手里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