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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算是忙坏了。厨房的火从早开到晚,好入食的粥点炖汤就在火上没停过。太医跟嬷嬷们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每日对上王爷黑漆漆的脸都胆战心惊的。各各都心道事还未结,话果然就不可说得太早。好处跟银子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如今皇帝还小,大夏国还仰着摄政王呢,要是王妃有点什么一二的,他们这好日子也算完了。不过王妃的身子看下来倒是一切正常的,目前这些也都是怀子妇人该有的反应,严重是严重了些,但也是之前都太顺利了,所以两厢对比才会显得吓人。王爷也是心里明白有计较,所以脸黑归脸黑,但还没将他们给丢出府去。可若王妃每日还用得这么少,大的小的都会受不住。纪初苓如此,别说旁人忙得脚不沾地的,她自个也难受。以前爱吃的点心菜式如今一闻就恶心,好不容易瞧见喜欢的了,吃上两口却又全吐了。吃得少了,肚子却反而跟鼓了气似的,越来越大越显目。身前坠了一个,腰也酸腿也软。纪初苓心里跟太医嬷嬷们是一个想法,果然高兴得不能太早……之前舒坦够了,不舒坦都一股脑攒在一块了。纪初苓同谢远琮说,肚子里头这个之前敢情是歇着没发力,现在就赶着要显示自己的存在了。谢远琮憋着股子气,苓苓如此,他连量肚皮的心思都淡了,每每对着她肚子就想,这孩子怎就如此不懂事呢?气得他直想动手打一顿,可那是娘子的肚皮,又不能真拍。且说到底,这种还是他忘了用药而埋下的。于是他心郁就只好去折磨太医跟厨房的了。杨轲深知谢远琮性子,府上有两太医顶着,他就将自个远远躲了去,直到一套食补方子琢磨出来了才现身。手里捏着方子,才总算在谢远琮杀人的眼神下逃过一劫。神医那会总躲着他,杨轲医人的本事没取到经,阴差阳错之下,躲人的手段倒学了不少。以前钟景动动指头就能将他给绑了,这一回他一溜,短短时日王爷派出的人竟愣是没能揪住他。杨轲自作多情的想,为人医者,能躲能跑也是极为重要的,这也许正是神医特意教会他的东西吧。神医用心良苦啊……不过杨轲这方确实有效,纪初苓用下来症状改善了许多,拼出的几方食谱也很利口。几日用下来,纪初苓总算不会再将吃进肚子的全给吐了。大抵是小的也饱上了,肚子也终消停了好些。不过她整日居在府中,大概不知她的一点动静,还能够牵动着朝堂上下。自她不适时起,摄政王就总是三天两头的告假。大多时候只上个朝,一退朝就没有人影了。大臣们每日上朝时遇见,第一句从互问今日有何要事,变成了问今日摄政王来上朝了没?若是没来,就齐齐摇头叹个气。因为从小皇帝登基到现在,他们都已渐渐习惯了遇事问一问摄政王的主意。但凡朝上有何疑难杂症,得摄政王一两句点拨,帮着顺理顺理,这难题也就顺畅多了。只要别跟摄政王对着干,别跟皇上百姓对着干,摄政王便不会跟你对着干。所以摄政王来上朝,他们自然也就轻松。可这摄政王没来吧,就令人头疼了。且小皇上好问,摄政王若在,陛下就问他。摄政王不在,他就问诸大臣。每日光应对皇帝的疑问,都能让人揪掉一撮头发,甚是心累啊!所以这日众臣赶去上朝,一问摄政王来了没,就有人指了指前头。一瞧见谢远琮的身影,个个就全眉开眼笑的,赶着上去问安。见谢远琮神色好,个个也都心知肚明了——看来王妃是好多了。大伙如此舒坦地过了几日后,一日上朝跟谢远琮打招呼时,却发现他脸色不善。皆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王爷第二日就告假了,朝堂哀嚎一片,王妃又如何了啊?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纪初苓一上一下的。纪初苓自然不知道,她怀子中的一点动静,外头都连蒙带猜的摸得清透。她正烦着心。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东西吃下了,也不怎么干呕了,心里却不知怎得常觉难受,似有根弦被扯住了。弦绷得紧,还总不留神被拨到,一动就燥闷,一闷就想哭。大事小事都如此,仿佛这神思和情绪都不是自己的了,变得愈发难以掌控。谢远琮觉得这似是比之前那出更为麻烦。苓苓一言不合就掉泪。最初那夜他正抱着她睡,半夜被苓苓推醒,说要吃rou。他当日累极,正睡着呢,半睡半醒间,她说前两句时没怎么留意。没想纪初苓突然就瞪着他哭了。震得他一个激灵,立马起身吩咐人去做荤菜来。好不容易将泪哄回去了,rou也来了,纪初苓盯着瞧了两眼,又嫌没胃口不要吃了,哼哼唧唧自顾躺下睡了。自此她便总是情绪易波动,想到什么便要什么,慢上两步就盈泪。问了太医杨轲,说是女子怀子确是容易如此,心绪不稳以关怀为上。于是谢远琮干脆告了个长假,每日陪在纪初苓身边三步不离。就算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一见她眼泪就心慌。纪初苓心里觉着给他添了麻烦,可又控制不了,全是肚子里头这个闹的!她想,如此闹腾难伺候的主,大概是个儿子吧。如果是个女儿,将来岂不是要比萦jiejie还厉害了?这想法她跟谢远琮说过一回,话一落便见他神情凝重,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好似要去打战一般。纪初苓见他这阵子顾着她这坏脾气人都憔悴了,也就不忍心再打击他,只好反过来安抚了两句,道自己瞎猜,指不定真是个闺女。其实她也知自己太折腾,有些愧意。且眼下都四月多了,有些事她也是知道的,远琮血气方刚的,时常抱着她睡都有所反应,可出了三月了,他却从没跟她提过。自然是因为她一桩接着一桩的闹,他顾着她身子,所以忍下从不提。纪初苓越想越疚,于是起了念头,大晚上就早早沐浴过披了件薄绸丝袍,窝爬进了床上。谢远琮见她突然歇得早还奇怪着,害怕她是否又哪里不舒服了,结果凑过去才问了一句,便被纪初苓纤臂一攀勾缠了上来。袍袖滑落到胳膊,玉臂上还沾有点点水汽,飘着淡香,苓苓笑脸盈盈,神态似娇还媚。谢远琮还有什么不懂的。苓苓攀过他脖子,指尖勾划着他耳后。谢远琮当了几月的和尚,这火被她一点即着,骤然间冲向了四肢百骸。榻上转眼杂乱,两道愈发粗重的呼吸重重交缠相触。弓弦月满之时,谢远琮正动作轻柔地扶着娇人儿,却没想箭在弦上之际,纪初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