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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车，没有任何阻碍地于20分钟抵达监狱接待大厅。在这里，石敏泰然自若地任刑警为她开去结构繁复的押解镣铐，然后用秀丽的字迹在逮捕证上签完自己名字，就沉稳地走向女监狱楼。那些对她容貌的品评声、对她前程的惋惜声，都被她不屑地被抛在脑后。

    第一道狱门口敌人自然要来个下马威，联体手脚镣戴上了石敏的双手双脚。在“十美”中，她的个头是排名很后面的，因此联体手脚镣分量也为相对较轻的11.25公斤。自从投身“革命”以后，石敏就做好了被捕牺牲的准备。为适应被捕后的囚禁生活，她偷偷地从虐恋商品专卖店，购来重型镣铐。每逢执行任务间隙的单独隐蔽时间，就一个人自己戴上镣铐体验女烈感受。所以在执行营救杨惠娟行动的前夜，她肯主动充当镣铐模特。虽然并不熟悉那种带锁紧装置的警用押解镣铐，使她在试验中洋相百出。但被捕后的近两人月时间里，她显然比姐妹们更为适应戴了重镣铐的生活。当她走在一号监区的走廊时，就能看出这一点。她一面稳健地走着，一面告诉好奇的难友们自己身份，似乎身上镣铐并不存在。

    敌人虽没有为难石敏的意思，却也不肯使前两个监区囚徒误以为她罪行极轻，于是安排在第二道狱门穿钢凉鞋、第三道狱门锁脚趾镣。要穿钢凉鞋时，石敏起先还不知道门口摆着的那把椅子是做什么用的。等女看守要她脱掉蓝凉鞋，拿来为她定做的钢凉鞋要给她穿时，她才见识了凉鞋也能成为一种刑具。而对于脚趾镣，石敏早已从杨惠娟被捕专题节目中作过详细了解，戴上时毫不惊讶。

    以后经过多道狱门都没有再加镣铐，这样石敏登两层楼梯时均只负重13.75公斤，行动起来同前三位小妹一样轻松，完全没有饱尝张丽颖那种痛苦。直走到第八道狱门，她的手腕上才加了副标准手镣；而第九道狱门脚踝又上多了副标准脚镣。尽管此时身上的“五大件”镣铐总重19.75公斤，已经超过张丽颖的最后重量。但没有遭受负重登楼的磨难的石敏，依然气不喘心不虚，步履沉稳走进了右边邻近卫旭蕾的六号牢房。

    石敏一被收入牢房，“九美”入狱仪式上半段便宣告结束，其时将近12：00。汉都监狱和卫戍区营房两边同时进入午餐时间，这就好比足球比赛中场休息一样。然而密切关注着转押最终结果各方的神经并没有松懈下来，他们神情紧张地思考着下午可能发生的情况，在心里盘算着应对策略。

    黄振邦早就查明“九美”被囚禁于卫戍区营房，但鉴于“九美”本身的前车之鉴，他的营救意愿并不迫切。而只是派出得力部下以老乡探亲等名义，深入营区探测虚实，并成功地掌握了她们将在8月19日被转押到汉都监狱的情报。他担心这又是警方的一次诱捕行动，因此虽在押解车队所经之路旁，埋伏了大量的特科武装队员，却宣布只在发现警方明显疏忽时，才会下营救令。黄振邦心里很清楚，按这样的原则，营救行动基本上不可能展开。但如果不做必要准备，万一出现机会他将无法面对全党同志。见警方采取每次只押送一人的做法，他觉得这次营救只会打草惊蛇，并无太大的实际价值。不过当潜入卫戍区营房的侦察员报告，下午要押解的是包括陈韶湘在内的四名重量级人物时，黄振邦还是希望在己方力量不会遭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救出一个来。那样就可以让她把所有经验传授给新招募的女队员，重建一支女子惩贪团。如果救出的是陈韶湘，那就更理想了……

    和彭非再次等鱼上钩的期望不一样，李哲原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杨惠娟对部下来到的情绪反应上。将“九美”转押汉都监狱的首要目的就是，让杨惠娟通过了解她亲手创立的女子惩贪团已全军覆没的残酷现实，放弃拒不交代犯罪细节的立场。但前提必须是杨惠娟对“九美”全部落网并无思想准备。经过一上午的仔细观察，李哲原初步得到了这个令他满意的结论。

    的确，这个上午最为紧张的人莫过于杨惠娟了。其实，在6月30日遭遇没有成功的营救行动时起，她已暗觉“九美”凶多吉少。但在没有获得证实之前，感情因素决定她宁信其无不信其有。一上午看见五名战友被押入近在咫尺的牢房里，杨惠娟心如刀铰。这五名战友中的每一个，她都花费过难以记数的心血，才把她们培养成文武双全的特种战士，现在却毁于一旦。绝望之中杨惠娟仍在心里保持着一线希望，如果最终押来的战友不是九名，而是八名、七名，甚至更少，那么女子惩贪团的复兴还有指望，她所开创的主要事业也就仍能薪火相传。尽管从上午已押来五人的实际情况分析，这样的可能性不会太大。但她还是尽量从有利因素思考问题：尚未露面的四名战友参加惩贪工作时间较长，战斗经验丰富，脱险概率应该更大些。有了希望就更想看到结果，杨惠娟草草用完午餐，急切地等待着下午入狱仪式的继续进行。

    第十一章重逢下

    三十四

    下午13：00刚过，押解陈韶湘的装甲车队就已出发。得悉密报，黄振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既然九个里面只能救出一个，救陈韶湘当然是最理想。但这个艰难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