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棉花娃娃了怎么办? 第6节
齐天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了。 和新雨用脑壳撞了撞门,最后不甘心地趴下了,她倒要看看这人早上起来看到本该在架子上的娃娃出现在自己门口会是什么反应。 齐天晚就着雨声睡了个好觉,大清早神清气爽地拉开门走了出来。 然后,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让他差点滑一脚摔倒。 脸朝下几乎被踩扁的和新雨:“……” 不是,他眼斜了么?看不见这有个东西在? 人没被吓到,到最后受伤的又是自己。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固定早上九点更新 第7章 吓人没吓到,反而差点把自己吓个半死。 和新雨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扁了,本来就是一脑袋棉花,现在棉花都要结块成一坨了,肯定更重。 她怎么就这么难! 齐天晚低头一看才发现踩到的竟然是昨晚放在墙上的娃娃,他惊奇地看看墙壁又看看娃娃,赶紧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粉色的裙子被踩出一大块脚印,不洗不行了,昨天扎好的头发也全乱了,蝴蝶结发带掉在地上,脑袋被踩扁,缝制完美的下巴也被踩出来了。 齐天晚不解。 “你怎么在这?” 正常人一般都不会想到灵异事件上去,齐天晚这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更是如此,他第一时间开始寻找原因,视线扫过客厅一圈,最后定格在墙角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上。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机器人清扫路线,好几次路过墙壁架子下,也好几次路过卧室门口。 这么一看就说得通了,可能是夜里风大将娃娃吹下来了,掉下来的娃娃又被扫地机器人当成垃圾一路推了过来,这么大的东西机器人吸不进去,只能推着往前走了。 “才刚弄干净这就又脏了。”齐天晚摸了摸娃娃的脸。 这只娃娃眼睛里的高光绣线是颗闪亮亮的四角星星,看起来精神奕奕,又俏皮又可爱,但这会可能是被踩扁了,瞧上去竟莫名有点委屈感。 “对不起。”齐天晚也莫名对着娃娃道了声歉。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一脚踩了上去。 捏住娃娃两边耳朵用力往里挤,扁平的脸恢复了一点圆润弧度,下巴却依旧如故。 见过调整后的样子,多出来这一块齐天晚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难道又要拆线重新缝?这对他来说不算很麻烦,可也要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里面坏了他不想再拆一次,拆多了也伤布料。 齐天晚叹着气对娃娃又道了声歉:“真是对不起。”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和新雨哼了一声,趴在门边吓人是她不对,这道歉她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吧。 双方在各自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一致。 齐天晚瞧着娃娃的双下巴还是很难受,这种难以解决的问题需要求助专业人士,他又找到昨天收藏的那条微博。点进博主的主页里搜索去双下巴的技巧,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教程,但,旁人应该也会有这种困扰吧。 搜索结果很快出来,果然有去双下巴的教程,标题是《rua娃技巧,教你如何去除双下巴拯救饼脸娃娃》 齐天晚眼前一亮,立即点进去查看。不去想那个古里古怪的群,这个博主还是挺有真材实料的。 “很多姐妹收到娃娃的时候,打开一看心就凉了,为什么我收到的娃和宣图长的完全不一样?脸是扁的,眼间距超宽,不仅有双下巴,下巴还长的能上天,甚至还有眼歪嘴斜高低眼和高低耳的。面对问题不要着急,只要我们rua一下,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当然,如果是面皮缝合有问题,还是要积极找娃妈返厂售后的。现在来教大家rua脸技巧。” “首先我们换个姿势,把娃娃放在胸前或腿上。脸扁的娃娃,先按住娃娃两边耳朵用力往里挤压,左右挤压后再上下按住,让棉往脸上走,鼓起来后再一手按头顶一手按下巴,调整脑袋上的棉花。压好后我们来调整脸上的棉,刚刚按住头顶的拇指挪到眼睛上,往中间和下方挤压,调整眼间距,顺势把棉花推到脸颊出奶镖。手指rua娃可能会导致下巴有尖尖,这时候可以拿根筷子之类的长条物卡在下巴上,将娃脑袋往下压。” 齐天晚看到这就暂停了播放,立即去厨房拿了根没用过的筷子出来,将筷子卡在下巴处,捏着脑壳用力往下压,又去压娃娃的眼睛。 和新雨也跟着齐天晚看了那个视频,自然也看到了上面教授的rua娃技巧,但被卡脖子的是她,哪怕不需要呼吸她也觉得自己窒息了要,跟脖子被缝线的感觉一样。她真觉得这行为很诡异。 齐天晚一通cao作后,神奇地发现双下巴真的好了很多,脸颊也有点圆鼓鼓的,本来这只娃娃就是他手作的,塞棉塞得很充足,邦硬,再大点都能拿来当锤子砸人了。脸上的棉花也很足,rua完脸后脸型特别可爱,圆乎乎的。 齐天晚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和新雨觉得他笑的很变态,这么大人了,还对着只巴掌大的娃娃露出这么难以言喻的笑容,真的很变态。 齐天晚可不知道自己被娃娃腹诽,捧着她看完了视频剩下的部分。 这些小技巧还挺有意思的。 剩下就是教如何调整高低脸高低腿了,总结一个词就是用力,用力揉按,棉花坨子是有弹性的,使劲往里推往外拉就行。 这么做唯一的不妥就是跟棉被一个下场,用久了会结块,变得更硬,rua不动,这时候就只有换绵一条路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学了些新知识的齐天晚收藏了这个视频,将娃娃身上的脏衣服脱掉,打算回来再给她重新做一个,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重新碰这些东西后他的心就像长了草一样,恨不得立即冲进屋里打开缝纫机。 理智阻止了他的冲动行为,齐天晚克制地将娃娃平放在沙发上,脱下来的裙子叠放整齐地摆放在她身边。 左右看了眼,他又将衣服拿走,不知道从哪里拎来一块方巾,就是那种不算很大的浅蓝色方巾,方巾盖在娃娃身上只露出脑袋,就像缩小的被子一样,看上去颇有几分可爱。 他不自觉又笑了下,拨了拨娃娃有点凌乱的头发,这才起身去上班。 “我走了,你乖乖睡觉。” 走之前他还这么招呼了一句。 和新雨:“??!” 这人是在跟她说话么?为什么,他不会是已经发现自己的异常所以故意试探她的吧? 那他可以直接交流,自己现在就需要交流! 和新雨忍不住瞪大眼睛,努力将盖在身上的小方巾往旁边踢了踢,可惜等她艰难冒出一点脑袋的时候,齐天晚早就在上班路上了。 又是失败的一天。 和新雨想仰天长啸。 今天塞了棉花,她想挪动也很困难,一整天都不一定能离开沙发范围,这点距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和新雨有点想摆烂了,做个娃娃有什么不好呢,虽然除了视觉没有其他感觉,又失去了吃喝拉撒的能力,但她现在不怕痛不怕苦不怕累,无病痛地活着是多少人的梦想呢。 呜呜呜,她才不要这样可怕地活着。 和新雨努力在沙发上滚动,最后把脑袋裹进了方巾里。 她只是想去投胎而已。 这一天和新雨放弃挪动打算,躺在方巾里放空。结果到中午时分,不应该被打开的门竟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不是她一直见到的齐天晚,而是一个一头奶奶灰头发的陌生男人。 这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他一边将东西放下一边打着电话。 “好兄弟,我家的宝贝就暂时托付给你了,我准备了全自动喂水喂粮机器,绝对不麻烦你,我还给它请了个保洁,负责每天铲屎和清理,绝对不需要你过多照顾,真的,只要在这里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就回来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奶奶灰男人喊了一声:“托付给店里我哪里放心的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个月出的新闻,我可不敢去了。……别人那不是都不方便么,你孤单这么久,也体会一下有个伴的感觉,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天晚,齐天晚,好哥们,就帮帮我吧。” 那边办公室里,齐天晚想把手机给扔了,发小要外出旅游半个月,一定要把家里养的猫托付给自己。他从没有养过宠物,除了鱼这种完全不需要照顾的生物,他对其他生物都没有任何兴趣。 “我现在就把它扔出去。” 贺杭哼哼了两声:“老齐,别忘了我帮你挡了三次相亲了,下个月你老爹生日,到时候又是一堆莺莺燕燕。” 齐天晚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应下了。“快点回来,如果它打扰到我休息,我会把它送到王诗雯那。” “你答应了?面团多安静多乖你又不是不知道,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千万别让王诗雯的魔爪碰到它!我现在已经在你家了,先挂了,我要和我的小宝贝告别了。” 齐天晚没办法去想这一个下午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揉揉眉心,在心里做好了半个月都睡不好觉的准备。 和新雨耳朵捕捉到屋里的对话声就觉得大大的不妙,这里要多只动物了?她很快听到了猫叫声。 完了,她不会变成猫嘴里的玩具吧,猫可最喜欢抓咬东西了,她还有活路么? 但转念一想,她又突然兴奋了起来,这不是个比扫地机器人还要智能的移动坐骑么!抓坏了说不定她就脱离身体了,猫能驱邪来着,把她驱走更好。 这一波喜从天降了属于是。 第8章 和新雨趴在沙发上听着那个叫贺杭的人腻腻歪歪地和猫告别,似乎是抱着猫亲了很久,猫厌烦了,推开他就跑了。 和新雨感觉沙发有一角凹陷了下去,接着是轻微沙沙声传来,猫似乎上来了。 贺杭不舍地看着自家面团,将带来的猫玩具猫粮猫砂盆还有全自动一体的喂水喂粮机放在靠近客厅一角,知道齐天晚肯定受不了动物排泄物的味道,直接将猫砂盆放在了阳台上。 “面团,你的猫砂盆我放这了,你记得别乱拉乱尿,不然你就只能被送到王诗雯那小魔女手里了,王诗雯你记得吧,薅你尾巴的那个。”贺杭对着已经跳上沙发的猫喊道。 然而猫这会却顾不得理他,它似乎发现了个有趣的新玩具。 和新雨虽然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真被猫盯上时还是有点紧张。 这猫也太敏锐了吧,她躲在方巾里没出来就被它发现了,上方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噜声,湿润的鼻头在方巾上嗅来嗅去。 和新雨悄悄抬高手臂,感觉手臂被猫鼻子蹭了一下,接着沙发晃了晃,猫可能被她的动作吓到了往后跳了过去。 贺杭只以为自家猫咪到新地方对东西感到好奇,也没去看方巾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把吓一跳的猫抱在怀里又亲了亲,眼看着时间就快要到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我真的走了,你自己好好在这,别打破东西,咱是到别人家来做客的,你千万要好好表现啊,爸爸看好你!” 面团不耐烦地伸爪拍了他的脸一下,它还要去看方巾下的东西。 门很快发出落锁的声音,屋里恢复寂静,连猫咪呼噜声都变得似有若无几乎听不清了。 但和新雨知道那只猫还在,并且靠自己越来越近。 沙发没有再传来晃动声,似乎不在这里。 和新雨正在推测时,身上盖着的方巾猛地被一股大力扯了下来,连带着正在里面的她也一起跟着摔在地上。 她还没有滚几圈,就被一双毛茸茸的黑爪子给按住了。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和新雨瞪大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肚皮上的猫,这是只纯黑色的黑猫,圆滚滚的,比最深沉的夜色还要更黑,黑的发亮。一双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脑袋寸寸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