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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临和大夫毕竟是男子,便先留在了院里等候着。花姨娘这会刚睡醒,听见院里的声音时还以为是自己恍惚听错了,正酸楚的时候就听见了温晚那几分急切的声音。“姨娘!”“晚、晚晚?”等人出现在床前,她还有些不可思议,颤巍巍的伸手想去拉温晚的衣袖试探真假,就被那双温软的小手给握住了。温晚声音闷闷:“是我,姨娘。”她坐在床边,担心的问:“您怎么了?”花姨娘这副模样的确不算好,脸色蜡黄,双眸无光,大约许久未下床,连头发都乱糟糟的,像老了十岁一样,全然没有温晚回门时那般的光鲜亮丽。花姨娘眼里含着泪,张嘴却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脸都憋得通红。温晚和香兰手忙脚乱的给她端水顺气,这才让花姨娘好受一些。她喘息着,努力的露出抹笑容:“晚晚怎么来了?”“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面对这给了她八年的娇宠和疼爱的女人,温晚还是狠不下心来,“都病的这么严重了,怎么不叫人知会我一声。”她嗓音里带着埋怨,花姨娘却像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一样,暗淡的双眼都又亮了几分。“就是风寒而已,用不着麻烦你。”是不是风寒,花姨娘心中有数,她就是不想让温晚再回温家。温晚看她一眼,扭头吩咐香兰:“去把大夫请进来。”香兰喜悦的应了声,赶紧去把大夫叫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将军怎么办?”温晚这才想起时临还在外面呢。知道内情后的花姨娘更是惊恐,“你这孩子,怎么能让将军在院里站着,快、快请他进来。”让香兰请时临进屋坐着,温晚则在寝室里眼也不眨的盯着给花姨娘把脉的大夫。她专注又紧张的模样,让花姨娘心都热了起来,满脸欢喜,仿佛全然没看到大夫那越来越沉重的表情。温晚心都被吊起来,“大夫,怎么样?”大夫收了手,眉头紧锁的说:“夫人中毒了。”“中毒?!”香兰惊得叫了起来。大夫点点头:“是种慢性毒,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失去力气,最后四肢瘫痪,终生只能卧病在床。”“按照剂量来说,这毒性显现还得有段时间的功夫,不过因为夫人受了风寒,身子骨本就弱,这才让毒性提前爆发。”自他开口,温晚就无比沉静,只是一双眸子寒如冰:“那大夫可能解毒?”“自是可以。”他顿了顿,“不过...麻烦的不在这个毒,而是夫人体内还有一种毒。”温晚的指甲当即掐进了手心。大夫问:“夫人每次来月事时都痛苦难忍,浑身像冰块似的捂不热?”香兰忙不迭的说:“是的是的!好几次夫人都疼昏过去了!”大夫捋了下胡子,又问:“可是经常性的小腹痛,痛过之后心口窝都闷的慌?”花姨娘冷静的点了点头。香兰的泪当下就绷不住了,“姨娘,您受苦了!”这事连香兰都不知道,又何尝是温晚了。大夫说:“那就对了,夫人中的这毒名叫‘女子泪’,是种极其阴寒的毒,怀孕的女子用了胎儿立掉,并且会使其终生不孕。”从开始便冷静的花姨娘闻此才终于变了脸色,唇瓣都快被咬出了血,眼里满是怨恨。大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其余的症状,便如夫人现在这般,再这般放任下去,夫人还恐有性命之忧。”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人体内也是适用的,如今连心口窝都开始难受了,保不齐下一步会怎样。毕竟这女子泪,十年前就成了大乾的禁药,也不知花姨娘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下上这样狠辣的毒药。“可还有救?”温晚终于出声,嗓子不知何时哑了。大夫叹息一声:“老夫学疏才浅,爱莫能助。”温晚的脸色顿时白了。她努力的撑住几乎发软的腿,“那您先开些别的药吧。”大夫点头:“这个可以,敢问哪里有纸笔?”香兰擦了擦泪,起身:“您随我来。”连翘看了眼屋里的场景,也沉默的跟了出去,留下了相对无言的母女俩。屋内一片死寂,过了半晌,花姨娘才开口。“还要不了命,晚晚别担心。”温晚终于抬起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如今布满了红血丝,她缓缓的开口:“你总是这样。”花姨娘愣了下,“什么?”温晚终于压不住心底的怨怒,起身低吼:“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把人当傻子耍很高兴吗?!”“晚晚...”花姨娘慌张的要解释,却被温晚那几斤崩溃的声音给吼了回去。“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受苦!你明明...”...明明很爱我的。两败俱伤,温晚实在呆不下去了,眼泪横流的跑出了门,刚冲出去就被守在门口的时临给抱在了怀里。时临耳力好,从头听到尾,包括她那无助又愤怒的哭喊声。他心都要碎了。用力的抱紧怀里抽泣不已的小姑娘,时临细密的亲着她的发顶,无声的安慰着。花姨娘好不容易撑着身子踉跄的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时临那冰冷又蕴着怒和杀意的黑眸,头脑顿时宕机,腿一软就跌坐在地。时临只是扫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怀里的小姑娘的身上。七年的委屈卷着心慌扑面而来,像是惊天骇浪一样让温晚顿时失去了招架之力,在时临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临又心疼又无措,急的汗都出来了。偏生还有人不长眼,温大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吵吵嚷嚷的到了门口,眼见着就要进院子。时临冷声命令:“拦住她们,谁都不许进。”藏匿暗处的护卫们应声现身,手握冰冷利刃,杀神一样的挡在了明月院门口。温大夫人惊叫一声:“你们是谁!?”戴着黑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们余光都不给温大夫人一个,不应声也不挪动。原本吓到腿软的温大夫人见没有性命之忧,脑子终于活动起来,大致猜到是时临带来的人。她从丫鬟们的身后走出来,努力的让自己笑的和蔼:“我乃温府主母,不是什么恶人,诸位可以收起剑来了。”暗卫们不为所动。被驳了面子,温大夫人也有些怒了,嗓门陡然拔高:“这里是我家,你们赶...啊!”还没说完,为首的暗卫突然挽了个剑花,在旁人看来或许利落又帅气,可对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