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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去年了,那日付易安故意支开了她同宗越在书房谈话。她自然想知道付易安交待了宗越何事不能让自己知道,而凭借宗越对她的心意,她轻而易举就把话套了出来——付易安要夏念无恙。她心中不悦之至,撇去她对付易安的私情,明明能更简单的对付慕息泽,缘何要让那个长公主无恙?——“宗越,这个东琴国的长公主现在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应该知道。”——“可是,师兄要我保她无恙。”——“宗越,我是担心你。对付慕息泽的人手段必然毒辣,所以你盯着那里的动向就好,无需再保护夏念公主。师兄那里,我会去说的。”荇芜对于宗越一番恳切的说辞,自然让他动容了,毕竟此前自己这个师妹的眼里除了付易安从来没有别人过。因此宗越头一次违背了付易安的命令。可付易安是何其聪明的人,宗越禀报不归崖一事后,纵使百般隐瞒夏念被带上去的事,付易安也轻易猜了出来。刨根究底,知晓一切后,付易安便吩咐荇芜回玄镜山庄,不必再呆在他身边。荇芜自是不愿回去,而这之后整整半个月,付易安也再未同她说过一句话。她正失魂落魄朝前走着,却忽然有一个孩子拉了拉自己的手。“三皇子,”荇芜有些惊讶,蹲下身道:“你之前不是说国师让你午后来?”“荇芜jiejie忘了,今日午后我还有箭术课呀。再说我就想早点来,免得母妃嫌我吵闹。”“怎么,是不是你经常吵着菁嫔娘娘?”菁嫔算是章庭桓养母,自其生母贞妃去世后,章庭桓是随着她生活的。“哪有,只不过母妃无趣的很,”章庭桓使劲拉了拉荇芜的手,道:“荇芜jiejie,你快带我去见国师吧。”荇芜想起付易安那淡漠神色,稍稍迟疑,不料章庭桓力气却大,拉着她便一路走往付易安的书房了。付易安正坐着低眉阅卷,忽地门开了,房内亮堂很多。他看见章庭桓时嘴角微弯笑了笑,只是看到他身后之人,却敛了一半笑意。“国师!”章庭桓并未觉得这房中气氛有什么异样,只是撒开了荇芜的手,径直跑到付易安桌前,得意道:“之前国师让我抄写的兵书我已经抄完了,也背会了。”付易安继而微笑看向章庭桓,点点头道:“三皇子很懂事,不过前几日你不是说兵书史册无趣。那今日,我教你丹青可好?”章庭桓眼前一亮,急急点头道:“好啊!”荇芜看着眼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付易安自始至终只给了自己一个疏淡的神色,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一稚嫩声音叫住了。“荇芜jiejie,你要去哪里?”章庭桓不解,因为此前,这jiejie从来都是陪着他和付易安在书房一同学的,或是磨墨,或是逗趣,亦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三皇子,我去外边……看看。”“国师,”章庭桓看向付易安道:“我想要荇芜jiejie帮我调颜色,我看国师还要看这许多奏章忙得很。”未等付易安答话,章庭桓便跑向荇芜,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与付易安一起的桌边。付易安见章庭桓坚持,也不置一词,或者算是默许了。付易安在一旁静静阅奏章,时不时指点一下章庭桓。话虽不多,但每次都是恰到好处。荇芜在一旁默默帮章庭桓调色,偶尔抬头看几眼付易安,他却只是专注手上之事,偶尔撞上他的目光,她便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章庭桓还算是个聪明的孩子,画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一副孩子该能作出的画便作了出来。他似是有些骄傲地拿给付易安看,付易安认真看了些许时间,淡笑温和道:“三皇子进步很大。今日便到这里吧,你今日下午应当还有箭术课,上回陈将军告诉我你晚了半个时辰才去,今日可不能偷懒,快去吧。”章庭桓吐吐舌头,点了点头,便跟着一个仆从走了出去。荇芜起身正要离开,付易安却放下手中卷轴,抬头道:“荇芜,为什么?”荇芜一怔,随即似是自嘲般冷笑,道:“师兄,那日支开我,你心里就应当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边二十几年,你那么聪明,难道独独看不出我的心意?”“一定不要回玄镜山庄吗?”“不回,至少等做完师傅交待的事……”荇芜鼻子一酸,忽地跪下哽咽道:“师兄,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思了。”付易安重新拿回卷轴,语气柔和下来,“先起来吧,下不为例。”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真的可以看出...睿王和国师,有类似却又大不同,大家觉得会是势均力敌吗?☆、第六十章香袋风波“公主的身体真的好了许多呢!”银葵见夏念兴致十足地摆弄着琉璃花樽中的梅花枝,也展颜欢喜着。“只可惜梅园中的梅花十日前就几乎谢完了,”夏念忽地趴在桌上,叹气道:“好不容易他答应同我一起去梅园走走。”夏念本以为自己痊愈后应当很快便能下床,未曾想却又得了风寒,直到前日才大好。慕息泽也因为室外寒冷而不让自己出去,自然这共赏梅园的趣事也就没了。伶秀走来收拾掉夏念刚刚剪下的花枝,笑笑道:“梅花每年都开,明年公主再和殿下共赏不也一样?公主今日出去好不容易找到这几枝还带着花的,可是要做了插花送给殿下?”夏念点点头,又道:“对了,前几日我不能下床时,让你们收的梅花花瓣可收集好了?”“收好了,收好了!”银葵抱着一个大罐子拿给夏念,罐子里重重叠叠的梅花瓣,欢颜道:“公主看这些可够?”夏念诧异睁大了眼,她只是一时兴起,也想学宁澜做梅夭春,却没想到银葵竟然收了这么一大罐花瓣。许是她们那日见宁澜收了一大筐花瓣,所以也弄了这许多。可是宁澜是要做十几坛的酒,她却只要做一二坛就够了。“全做酒好像太多了。”“公主,您以前用东琴皇宫的桂花做过桂花糕,这次我们做梅花糕不就行了。”夏念摇了摇头,“那恐怕得做几十次才能做完了。”“那我们将它们晒干了,缝在香袋里不是也行,”银葵看着那满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