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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此事。只不过现在朝堂之上睿王势大,此前攀附慕正凛的几个朝臣也随波逐流,很是巴结慕息泽。但众人为难的是这睿王的性子刚直冷淡,令人琢磨不透。不像从前的恭王,现在的建王一般圆滑通融。许多从前跟着慕正凛的人正愁不知该如何“适时”转向睿王时,他与顾沛瑶的婚事倒是成了一个好机会。众人半月前听闻东琴国长公主病逝的消息也是心惊,听闻这公主花容月貌,生前脾气虽然差,可是后来睿王便对她很是爱护,两人渐渐情投意合。可想到熙安郡主之前不顾自己安危前去带兵支援慕息泽便也感叹郡主情深,因此对这次的婚事也是赞许。尽管婚期定在六月十三,可是早在六月初,这往王府送礼的人便络绎不绝,从来安静的齐申巷变得热闹了许多。只不过,同从前一样,来的人多半只是将礼放下,王府中家仆登记之后,便客气地请他们离开了。至于这理由,便是睿王要准备婚事,无暇见客。不过慕息泽府中倒也还是有人能进来的。一个便是宁澜,第二便是慕息泽派去寻夏念的那二十几个剑卫。前者最近来来府的次数不多,后者却是日日都来。这一日,家仆刚刚送走几个朝臣,便又有人过来,一看竟是好几日没有来过的宁澜。“你们殿下今日可出去了?”宁澜穿着一身淡紫色广绣锦丝袍,一边轻挥手中竹扇一边问着那家仆。“没有,今日殿下见过那些人之后,便一直在书房,未出来过。”“好,我去看看你们殿下。”宁澜踏步进了大门,那些人,他不想也知道,便是慕息泽派去找夏念的剑卫。这一个月来,日日找,却没有半点消息。他也纳闷,夏念自己难不成还能抹去了全部踪迹不成?这是到了哪里才能这样隐蔽,让人这般难找?今日慕息泽的房门倒是没有关着,宁澜一进去便见他一人静静坐着,穿着云纹雪白素净长袍,墨发只稍稍束了束,显得随意散懒。桌上摆着一副棋局,上面落满了黑子白子,他正从右边棋盒里拿起一颗黑子。“一个人下棋多无趣?”宁澜上前坐下,放下扇子,观摩了一阵棋局,从盒中拿了一颗白子。慕息泽落下一颗黑子,并未抬头,只是幽幽回了句:“习惯了。”是从前的习惯,还是逼迫自己再去习惯?宁澜落下白子,正欲开口,忽地闻到一股花香。花香,出现在璟铉局很不寻常。他记得除了那日闻到过璟铉局的梅香味香料的花香味,慕息泽从不喜有任何花香。不过这香,倒也不是烧过的香料的香,而是…..桂香。宁澜这才看到放在慕息泽旁边的茶盏,里面竟飘了几颗桂花粒。他微微吃惊,“你竟然泡了桂香味的茶?好喝吗,我也尝尝。”他正欲伸手拿茶壶时,慕息泽却一把拿走,只是冷淡回了一句:“陈茶,不好喝。”“陈茶……那是去年的?”宁澜又有些许纳闷,“为何去年来你府中没见你喝过?”“是去年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带来之后就忘了。”慕息泽也不抬头,只是稍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宁澜接着落子。宁澜作罢,拿了一颗白子看了看落下。自从慕息泽从梵岭回来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在宁澜的印象中,慕息泽变过两次,第一次,是从东琴回来后,第二次,便是现在。只是现在的他,变得比去东琴之前更加冷淡,疏离。“殿下——”门未关,一个家丁便在门口唤了一声,却不敢踏足进慕息泽的书房。“何事?”“顾小姐说……她不想住染霞轩。”慕息泽终于抬了头,看向那家丁为难的脸色。五日后,便是睿王和熙安郡主的大婚之日。府中之人自然不敢怠慢,这殿下却诸事不管,一应物品和准备全部由柳管家负责。只是关于这郡主日后要住在哪里的问题,柳管家却做不得主,问了慕息泽得到的回答便是染霞轩。染霞轩位于府中西南角,可谓是府中最华丽,宽敞的住所。自从丹颜搬出后,便没有人住过,却也一直有人打理,很是干净整洁。因此当时众人也都觉得这确实是个符合郡主身份的地方。只不过如今却被郡主拒绝,柳管家想只有一个原因——郡主嫌那里晦气。顾府一个月前便称丹颜姑娘因为睿王在梵岭战事紧急而心力交瘁病死在了府中,因此这染霞轩虽然华美气派,它的前主如今却已经不在人世,总是有些不妥。“那她想住哪里?”家丁撞到慕息泽冰冷的目光,顿时低下了头喏喏道:“回殿下,郡主说她想住……住点梅阁。”慕息泽的脸那一瞬间像是突然凝滞了一般,手中拿着的黑子被紧紧地捏了许久,半晌,他才开了口:“去回郡主,点梅阁已经封了,不会再有人住。让她住存风堂吧。”“是,殿下。”家丁得到了答案,便急急退下了。存风堂,在王府的东北角。比点梅阁大一些,比染霞轩小一些,开府以来也没有人住,里面一应装饰家具倒也是齐全,只需稍稍打扫整修一番便也可是一个极好的居所。宁澜看着慕息泽捏在手中半天没落下的黑子,便也放下了自己拿起的白子,换了那把竹扇在手中,展开慢慢摇了摇道:“你既然封了点梅阁,又何须在前几日还在阁前种那一圈木槿?”“你输了。”“什么?”宁澜看了看慕息泽静如死水的脸色,又低头望了望桌上棋局——刚刚他落下的那子,正正好将白子困死了,他砸了咂嘴,“顾左右,而言他。”慕息泽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准备再下,着手开始收棋子,一颗一颗放入盒中。“你还在找她?”宁澜并不帮眼前的人收棋子,只还是随意地摇着扇子,室内的桂花香也随着扇子带的风扑入他的鼻中,见慕息泽一声不吭,他又问道:“或是你觉得她会回来?”若是不相信那个人还会回来,何必守着那屋子,何必种她喜欢的花?“嗯。”“若是真的回来了,你还能如从前那般待她?”“不知道。”“如果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像从前那般,又何必执着于非要找到公主?”慕息泽拾完了桌上的棋子,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