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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礼附和道:“陛下,臣认为睿王提议甚好,不仅能立皇室之威,威慑西部申州,且抚慰收服兵心,日后更好地驾驭。”听完赵军候一言,慕息泽身旁的沈公庆也上前:“陛下,臣也附议,睿王殿下的提议可谓深谋远虑。曦族是申州大族,若是日后朝廷的人能通曦族一同镇守申州,不仅可安申州边民之心,而且也更便于朝廷掌控西部动向,断绝这样的动乱再次发生。”“如此,好。”慕域点点头,正声道:“泽儿,此事便由你去办。”“是,父皇。”慕息泽面色沉静,只因一切皆在预料之内。慕域一向忌惮曦族霍至陵的势力,更是恨极他同皇后霍至仪,恭王的联合,此前自己的皇权甚至一再被他们压制,如今霍至陵战死,于他只是好事。征战回来首先要回宫是规矩,因此慕息泽虽然是上午巳时便回了宫,但是被慕域留在宫中吃了午饭再走,因此即使匆忙赶去府中,也是过了午时才到睿王府的。“殿下这两个月来辛苦,末将便不打扰殿下,也先回府了。”沈公庆在池铎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到了睿王府门口便下马作拜别。“好,沈将军过几日便要赶去甘州,也是辛苦了,回府歇息吧。”慕息泽言罢,沈公庆再行了一礼后便上马走了。此时柳管家已经来开门,顾沛瑶也赶着迎了出来。她一见到慕息泽,便急急地跑了上去,面上神色有些激动:“殿下,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没有。”慕息泽并不停步,径直向前走着。顾沛瑶随即跟上,“殿下,府中一切安好的。您刚回来风尘仆仆,还是先去换身衣裳,休息一下吧。”她知道慕息泽将要去的方向是点梅阁,心中闷闷不悦。柳管家看着慕息泽身上染了许多尘土,也上前道:“殿下,璟铉局已经备好热水衣物。殿下放心,点梅阁一切安好的。”慕息泽闻言停了脚,犹豫一番才回头往璟铉局走去。**“殿下。”伶秀与银葵见慕息泽神色匆匆,行了一礼。“她人呢?”殿外是他熟悉的声音,两个月未听到,如今却透过门内,直接敲在了夏念的心上,她心头有些颤颤。“回殿下,公主昨晚没睡好,因此还在午睡,应该还没醒。”“好,我去看看她。”“殿下,公主易醒,奴婢怕……”“你们下去吧,我不会吵她。”外室传来的声音仍是明晰的,随即便听到了银葵和伶秀关门的声音。然后便是内室门开的声音,夏念急急翻了个身,将脸朝在了里面。他走路向来是没什么声音的,如若不是感受到自己的床微微动了一下,都不知道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床沿。她心里有些惶惶,很想转身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脑海中却时时想起那日他暴怒,嘲弄的眸子,愣是如定住了一般,只是睁眼看着内墙,还有那层淡黄色纱幔。“念念,我回来了。”他用手将夏念在枕头上一缕不那么安分的头发轻轻摆平,注意到了她此时微颤的肩,和声道:“念念,我知道你醒着。对不起……那晚,是我说错话了。”此时夏念的肩膀已经由微颤变成了剧烈的颤抖,眼泪不断向左滑落,湿了头下的枕头。她甚至觉得是在做梦,梦里是慕息泽的声音,只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了。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那么旁边这个一定只是一个跟慕息泽有一样声音的人。他恨自己,他从不会说“对不起”,他说过不会再叫自己“念念”。慕息泽听着女子抽泣的声音,修长的双眉微蹙,刚想用手搭上她的肩,又收了回来。他不敢......再碰她。两个月前的那个凌晨,慕息泽卯时便要出发同沈公庆一起去申州。天刚有一丝光线时,他便起了身,看到旁边女子挂着泪痕还在睡着,他轻轻掀开被子,朦胧白光下,锦单上那几滴颜色却刺目清晰的很。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念念,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我不会再强迫你。”慕息泽听着那越来越大声的抽泣,似是叹了一口气起了身:“你既然还想睡,我便先走了。”听到内室的门合上之后,夏念才转过身,坐了起来。脸上早已经是眼泪横流,她摸了摸刚刚他坐过的地方,还有一些温度。床边周围的空气里,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刚刚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忽地内室的门又开了,夏念惊惶看向前面,仍旧是从前那个眉目胜画的男子,只不过此刻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却没了往日的处变不惊。慕息泽站在门前看着一直怔怔而紧张盯着自己的夏念,一下子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床上的她。夏念慌乱挣扎几许,他却只是越抱越紧。待她不再动之后,他的耳边只剩她的抽泣声,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念念,我心知你在点梅阁,我在申州一日也不能忘。这近两个月里,想的,都是你......你从前开心时弯眉而笑的样子,我受伤时你惊慌流泪的样子,还有你生气脸红的样子,你委屈垂头的样子,你抱我时害羞的样子。怕你在阁中生我太久的气,我恨不得战事未完就赶回来见你。"他闭了闭眼,抱得她很紧,“念念,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你一声不吭狠心离去也好,你为他挡剑受伤也好,你喜欢过他也好,你是为了他才回到我身边也好......我都不计较,如你所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夏念心中隐痛,许多话想要冲出喉咙,却硬是又被生生咽了回去。慕息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渐渐放开她,用手抚上她湿湿的面颊,他修长的手指帮她展平了紧蹙的双眉,缓缓开口:“念念,你还生我气还是......你不愿意?”见夏念只是抿紧了双唇,却不言片语,他继续道:“你说过你欠他人情,如今这个人情我已经帮你还了。你与他不可以再有瓜葛。”“这是什么意思?”夏念终于开口。“霍至陵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受噬心蛊虫的痛,也不会再被霍至陵摆布。”夏念看着慕息泽镇定的眸子,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霍至陵其实不是平乱战死,而是……你趁乱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