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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他。”张真人走了之后,院子瞬间变得安静的可怕,永夜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京城的一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那里,这乞丐刚来了不久,开始还被这片的乞丐追着欺负,到了后来没有人再去打他,反而会给他一些饭食让他充饥,有时候是半碗馊饭,有时候是散发着臭味儿的鸡爪。因为他是在太可怜了,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苦痛,他身上满是伤口,头发也少了一大片,裸露出来的头皮看起来血rou模糊,而且散发着一股股腐烂的臭味儿,苍蝇、虫子在上面飞来飞去,开始他还会伸手将蝇虫赶走,后来他也没有了力气,就任由它们去了。早晚他都会成为一具尸身,让更多的虫子蚕食他的皮rou,这就是他的归宿,谁也无法改变。大多数时间,他都垂着头,仿佛在昏昏欲睡。偶尔被巡逻的衙差踹醒,衙差抓住他的头发,让他露出面容来,不过下一刻众人就被吓住,那脸也是同样的血rou模糊,一只眼睛已经瞎了,眼皮贴在干瘪的眼眶上,看着说不出的恶心。“去养乐院里,今天有大户人家救济。”他这才爬起来跟着乞丐们一起向养乐院走去,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了地上那令人作呕的脓血。这人身上的皮rou都坏了。其中一个衙差皱起眉头:“应该将他赶出城。”另外一个面露不忍:“算了吧,没有几天好活了,何必再为难他。”就这样,乞丐就在街头游走,看着人来人往。身上的疼痛一波波地向他压来,死亡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归宿,可他还不能死,他还要找到一个人,救一个人,让他体体面面地活着,体体面面地离开。乞丐抬起头,露出一只晶亮的眼睛,然后他继续低下头,看那一双双走来走去的脚,他已经看了好多天,脑海中出现了各种不同的人。商贩、普通百姓、乞丐、衙差、大户人家的下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特有的装扮、气味儿和习惯。只从一双鞋就能辨别出那人的身份。如果他的鞋底已经磨薄,那肯定是因为走了很远的路,明明急匆匆地赶进城内,却突然放慢了速度,在城中一圈圈地转,若无其事地查看四周的情形,不愿意去酒店里吃饭,只在角落里嚼一些干粮,更不会找地方投宿,身上还有一股特有的腥膻味儿,那么这样的人就会引起乞丐的注意,因为这个人是他要找的朵甘思的信使。然后乞丐像跗骨之蛆般贴上那信使,直到信使将从朵甘思的密信交给前来接头的人手中。乞丐的任务完成了,前来捉拿的官兵将两个人团团围住。两个人发现周围有埋伏,知道上当,朵甘思的信使将密信放进嘴中,想要毁灭证据,那乞丐却已经上前摘掉了信使的下颌,同时手中的利刃抵上信使的胸膛。如果没来得及从信使口中夺密信,那么乞丐会毫不犹豫地开膛破肚,将证据拿在手中,因为这信函上面的字,一旦湿润就会化开,再也无法辨认。乞丐只有这一次找到证据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现在只要将两个人压入大牢审问,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运气好的话,直接抓到大周通敌朵甘思的官员。兵部尚书洪传庭和宋成暄走了过来。顺利抓到了人,算是没有白费功夫。洪传庭道:“京中有人与朵甘思的探子来往,非同小可,我会立即写文书报朝廷,这些人先押入刑部大牢,等有了确实证据再另行提醒旁人。”“恭喜大人。”方才退到一旁的乞丐忽然开口。这是个女子的声音。洪传庭不禁惊讶,一个女子怎么能有这样的能耐。“大人,我能确定这是错纳土司的派来的信使,错纳与大周的官员有来往。”洪传庭皱起眉头:“你是谁?”那女子抬起头,露出满是伤痕的脸:“我曾是广平侯夫人崔氏,如今……我大约能算得上是一只鬼。大人可以让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人,来大牢里看鬼。”第八十二章狰狞王允在灯下看公文。管事进来禀告:“老爷,刑部那边来人了,说方才抓住了一个jian细,让您去大牢里看看。”“哦,”王允十分平静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为我更衣吧!”“老爷,”管事有些担忧,“您准备就这样过去了?您又不是京官,刑部抓到人为什么叫您过去,这……定然是有意针对您。”王允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情,光凭一个jian细好像无法为他定罪。“明天一早若是我还没有归家,”王允说着看向管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管事立即点头:“我去都察院找哪几位和老爷交好的御史大人。”只要御史出面,有人放弃追查,他就会安然无恙,从朵甘思回来之后,别的事他没弄明白,却十分清楚人心都是些什么东西,至少稍加利用,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刑部的大牢里,一片阴暗。让王允没有想到的是,被请来的不止他一个,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有的相熟,有的干脆叫不上来名字,打击拱手作礼。“这么晚将我们叫过来,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洪大人相请谁还能不给这个颜面。”“说是让我们过来帮忙,帮什么忙?”话音刚落,几个狱卒压着个人走过来。那人被绑住了上半身,嘴里被塞了东西,狱卒拿了几个火把将他的脸照亮。刑部主事上前道:“请几位大人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这就是朵甘思的jian细?看起来像是我们大周的人啊。”刑部主事摇摇头:“不是,这是与朵甘思的信使接头的人,信使将朵甘思的密信给他,他再传给……”他的话戛然而止。“你的意思是,他会将密信传给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凭什么这样说?哪里来的根据。”“此人在京中开了一间笔墨铺子,我们大人让人查看了一番,那家铺子跟几位大人府中都有往来。”“荒唐,就因为这样。”刑部主事道:“各位也知道,最近刑部、兵部都在查这桩案子,我们不敢怠慢,恐怕上面责怪下来,只好委屈各位大人。”和jian细有牵连,多少都让人惴惴不安。正当一片安静的时候,不远处的牢房里忽然传来行刑的声音。击打在皮rou上的响动,让所有人抬起头来。他们隐约看到一个人被绑在刑架上,没有发出一句惨叫声,仿佛早就习惯了被如此折磨。行刑的人气喘吁吁地丢下手里的鞭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