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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红光,更奇怪的是脑海中前所未有地昏昏沉沉,无法集中精神。 “李……向……东!”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缓慢而有力地呼喊着李向东的名字。 “甚么人?” 李向东心神一震,喝问道,不知为甚么,声音大异平常,还好像有点软弱的感觉。 “是我!” 李向东眼前突然现出一道耀目的晶光,使他头昏目眩,恹恹欲睡。 “你……你是谁?” 李向东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波动的心神问道,此时才看见晶光里还有一对透着慑人奇光,黑白分明的怪眼,诡异莫名。 “我便是我!你又是谁?” 那人沉声道,深邃的声音入耳,使李向东眼皮沉重,很想倒头大睡。 “我是李向东。” 李向东答道。 “修罗教主吗?” 那人平静地说。 “是的……” 李向东答了一句,蓦地生出不妙的感觉,喘着气叫道:“你又是谁?” “别问我是谁……” 那人低喝一声,忽然又多了一道晶光,与先前出现的那一道晶光,同时射向李向东的眸子,更奇怪的是每一道晶光之后,均有一对魔光闪闪的怪眼,使李向东神思彷彿,六神无主。 “女人天生是要侍候男人的,是吗?” 那人看见李向东平静下来,赶忙问道。 “是……” “不懂侍候男人的女人,便该受罚了!” “是……” “糟质女人,是男人最大的乐趣。” “是……” 那人口若悬河地说了许多句话,每一句也是说到李向东的心坎里,使他由衷赞同,难以说不。 “你很累了,睡吧!” “……” 李向东感觉眼皮沉重,真想倒头大睡,然而究竟内功深厚,方寸灵台还留着一丝清明,本能地放声大叫道:“不……我不睡!” 那人低嗯一声,黑暗中又再添一道晶光,三道晶光,六只怪眼紧罩李向东头脸,使他终於控制不了地闭上眼睛,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发现头上风生,本能地挥掌拍出。 一掌接实,竟然掌心生痛,无奈退马卸劲,发现周围全是冷冰冰的铁条,原来已经困处铁笼里。 “行了!” 身前人欢呼一声,往后退去,接着有人亮起烛火,李向东看见屋里还有两个人。 身前是一个道士打扮,手里托着三个叠在一起的水晶球,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站在墙角,手里还握着从墙角凸出来的铁条,看来便是控制铁笼的机括。 “李向东,这个铁笼是以千年钢精铸成,就是大罗金仙,也跑不了的。” 老者狞笑道。 “堂堂排教教主,竟然使出这样的鬼域伎俩吗?” 李向东知道中了暗算,懊恼道。 “遇孔孟谈礼义,逢桀纣动干戈,难道与修罗教教主说仁义道德么?” 道士抹了一把汗,讪笑似的说。 “你便是星云子么?” 李向东冷哼道,念到自己竟然为他的异术所制,不禁大为忌惮。 “不错,这里有一颗变心丹,要是你吃下去,贫道可以作主饶你一命的。” 星云子取出一颗黑色的丹丸说。 “就凭你们?” 李向东五指一收一放,心里同时念出咒语,本欲发出掌心雷的,岂料念不了两句,竟然念不下去,掌心雷自然发不出来了。 “天池圣女的降魔宝帕在此,你还能施展妖法么?” 老者发觉没有异状,松了一口气,桀桀怪笑道,他正是排教的教主吴华生。 这时李向东才发觉三面墙壁分别挂上大红色的丝帕,刚才看见的红光,便是从帕子上透出来的,那些宝帕该是吴华生自己和金轮当阳两帮之物,怒骂一声,可不相信如此便能禁制自己的法术,於是再念咒语。 “不要白费心机了,实帕高挂,万邪辟易,当年的尉迟元尚且不能在宝帕之下逞凶,何况是你?” 吴华生冷笑道。 “本教主不用法术,难道便毙不了你吗?” 李向东大喝一声,挥拳朝着吴华生击去,这一拳拳风虎虎,看来要把他立毙拳下。 “事到如今,还要作垂死挣扎吗?” 吴华生不敢硬拼,闪身避开,大叫道:“来几个人!” 语声甫住,余光便领着一群武士凶霸霸地冲进来,人人张弓搭箭,瞄准笼里的李向东。 “余光,果然是你出卖我!忘了元命心灯吗?你是不要命了!” 李向东愤然叫道,可不明白此人最是贪生怕死,当年入教时,也曾见识过元命心灯的神异,怎会还敢背叛。 “甚么元命心灯?” 余光茫然道。 “别听他的,那有元命心灯!” 星云子沉声道。 李向东憬然而悟,看来是星云子使用妖术,使余光忘记元命心灯一事,以为自己没有受制,才会这样大胆了。 “余光,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带人去把他的两个丫头拿回来吧。” 吴华生下令道。 “你们究竟想怎样?” 李向东悻声道,暗里以心声传语朝着没有挂上宝帕的门户送出去,向姚凤珠等作出指示,传送甚是困难,明白是宝帕作祟,幸好他的功力高强,总算能够断断续续地完成传送。 “只要你吃下变心丹,便是我们的上宾,否则……” 星云子嘿嘿冷笑道。 “一颗变心丹便能制住我吗?” 李向东知道他们暂时还没打算取自己的性命,冷冷地说。 “你吃下去便知道了。” 星云子诡笑道。 “拿来吧。” 李向东眼珠一转,竟然张开了嘴巴。 “这才识相嘛。” 星云子哈哈一笑,弹指便把变心丹射入李向东口里。 “谢了!” 李向东张手一拿,却把变心丹接下来,检视着说:“我就是变了心,难道还会饶了你们吗?” “不识死活!” 吴华生冷哼一声,摆手道:“废了他的四肢。” 四个箭手闻言踏上一步,对准李向东的四肢,手中箭发,便如闪电般射了进笼里。 李向东不慌不忙,双手一抓,接下利箭,接着反手送出,几个箭手便发出惨叫的声音,倒地不起,原来三根利箭已经穿膛而过,还有一根利箭急射吴华生,他虽然及时避过,看上来却有点狼狈。 “射……射死他!” 吴华生想不到李向东困处笼中,仍能伤人,老羞成怒道。 众箭手呼啸一声,箭雨便疾射笼中,箭如流星,眼看李向东势难倖免,岂料他的身子一转,利箭竟然反弹而出,又伤了几个箭手。 “再进来几个,继续射,累也要累死他!” 吴华生暴跳如雷道。 “慢着,你们退出去!” 星云子抬手止住那些寒了胆的箭手,道:“教主,让我来吧。” 众箭手看见吴华生点头答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慌忙地救死扶伤,纷纷退出门外。 “李向东,且看你能不能斗得过贫道的迷神乱性大法吧。” 星云子吃吃怪笑,挥手便灭去烛火。 黑暗中,星云子手里的水晶球再度发出强光,透过水晶球出现的三对怪眼亦是魔光闪闪。 本来李向东可以闭上眼睛,或是扭头不看,便可以避开魔眼发出的凌厉目光,然而他心高气傲,可不相信自己已有准备下,仍然斗不过星云子的妖法,何况要是如此便能破法,这迷神乱性大法更不足为惧了,於是暗运内功,凝神静气,看他如何使法。 星云子的迷神乱性大法,主要是依靠精神力量,几个水晶球虽然能使精神力量变得更是强大,要是不看,只会使他多花一点功夫时间,可阻不了妖法的入侵,看见李向东没有躲闪,心里暗喜,赶忙全力运功。 经过水晶球透出来的诡异目光,竟然能够直射心坎之中,还好像变成实体似的触动着千丝万缕的魂魄,使李向东心中一凛,暗念这个妖道可不简单。 李向东久研勾魂摄魄之术,虽然未能尽悉箇中奥妙,也是一个大行家,发觉星云子有此能为,不禁生出与他交换心得的念头,突然福至心灵,故意放开怀抱,任他施为,乘机探索自己的灵魂,希望有所发现。 隔了一会,星云子发觉李向东还是无动於衷,冷哼一声,再从怀里取出一个水晶球,不知怎样,竟然使四个水晶球叠在一起。 强光中多了一道怪眼,使李向东大感吃力,思绪也变得有点混乱,只是此时探索正勤,可没有放在心上。 星云子又添了一个水晶球了,五个水晶球叠在他的掌心,摇摇欲坠,却没有掉下来,也是少见。 五道强光,五对魔眼,罩着李向东的头脸,使他心神彷彿,再也不能集中精神探索魂魄的秘密,身体四肢也好像变得软弱无力,不禁暗叫不妙,明白自己大意分心,以致星云子乘虚而入。 “吃下变心丹吧!” 星云子发出使人恹恹欲睡的声音说。 “……” 李向东软弱地张开嘴巴,说不的气力也没有,知道吴华生要是乘机施袭,恐怕要使出最后一着了。 “吃!” 星云子大喝一声,手上又多了一个水晶球。 李向东突然生出无法抗命的感觉,不知如何,手上又有了气力,慢慢抬起拿着变心丹的手掌,往口里送去。 “呀……” 也在这时,心坎中突然传来方佩君的尖叫声音,却听不到她的说话,饶是如此,也足够惊醒了李向东,神智随即回复清明,举在半空的手掌也在唇旁停留不动。 “快点……快点吃下,吃下便行了。” 星云子老脸煞白,汗下如雨,战战惊惊地从怀里取出第七个水晶球,慢慢叠在其他六个水晶球之上,央求似的说。 李向东心念一动,扬手便往口里拍下去,看似吃下掌中的变心丹,其实是挟在两指之间,吴华生虽然聚精汇神地在旁观看,也没有发觉。 “吃下了没有?” 星云子不相信似的喘着气说:“张开嘴巴。” 李向东木然张开嘴巴,好像已经为他所制。 “好利害……” 星云子看清楚李向东口里没有变心丹的影子后,才透了一口大气,小心奕奕地收下水晶球道。 “制住了他没有?” 吴华生着急地问道。 “吃下变心丹后,他便如木头人似的,踼一踼,动一动,不能作恶了。” 星云子点头道。 “这有甚么用?” 吴华生不满似的说:“乾脆宰了他吧。” “那可太浪费了。” 星云子摇头道:“待我花点功夫,用 迷魂乱性大法,使他成为本教的一员大将,教主雄霸江湖的大业,也指日可待了。” “那要花多少时间?” 吴华生问道。 “此人非同小可,我看最快也要十天半月。” 星云子沉吟道。 “只是十天半月吗?我还道要像两帮帮主那样,花上一年半载哩。” 吴华生喜道。 “如果不用等待机会,还要分开许多次施法,两帮帮主可不用半天时间,那用花这许多功夫。” 星云子不以为然道。 “他有甚么了不起?” 吴华生纳闷道。 “此子的精神力量强大绝伦,可说是贫道习成迷神乱性大法以来,碰上最利害的一个。” 星云子讚叹道:“进门后,他已经为黄梁香所惑,还三番四次摆脱我的魔眼神通,竟然要我动用七个水晶球,才能使他受制,这份定力,也许是天下第一人了。” “有这么利害吗?” 吴华生难以置信道。 “当年我只是动用了三个水晶球,崆峒的无心老道便要落荒而逃,由此可见他有多利害了。” 星云子叹气道。 “迷神乱性大法能使他就范么?” 吴华生问道。 “如果他没有吃下变心丹,这可难说,现在却是十拿九稳,只差要花多少功夫吧。” 星云子充满信心道。 李向东心里冷笑,暗道要不是自己分心,他焉能得逞,无意看见墙上的红帕,不禁惕然,有点怀疑这几块破布或许也脱不了关系。 “教主,拿下那两个丫头了。” 就在这时,余光在外叫道。 “带进来看看。” 吴华生朗声道。 本来李向东只是着姚凤珠留下来,假装武功平平被擒,却要方佩君自行逃走,回去调铁屍前来帮忙的,目睹余光押着两女进来,知道她还是跑不了,也依计不作抵抗,任人擒拿,唯有以心声传语再作指示,犹幸现在三人同处一室,传语便容易得多了。 两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