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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动更是万分关切。 自流井是川中最主要的盐井,这里生产的食盐足以供应整个益州之外,还可以供应半个荆州,也是益州非常重要的一个财政来源。 播郡起事之初,利用内应一举拿下自流井。但现在还不知道确切的情况。程展这么一询问。大伙儿都希望能到一个确切地消息。 就连段锦春都小声地询问道:“不知哪位大人知道详情?” 程展更是关切得极限,他与茅方的私盐生意依赖便是川盐无力济楚。只要自流井在播州乱军手中一天,他们地生意便能继续红火下去。 但是大伙儿都摇了摇,小声地议论着,有的人说官军已经收复自流井了,有地则在现在还陷入苦战之中,各有各的消息,但谁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大伙儿把声音都压低了,但是即便卫王司马鸿在场,也压制不住他们相互之间的议论,这可是价值万金地消息。 司马鸿猛然赞道:“好棋!” 这一句登时把这些人的注意都吸引回到棋局之上,棋局又起了变化,柳清杨打劫的能力有若神助,蹿出的白大龙突入中腹,一瞬间有些柳暗花明,但从整体上来说,黑子仍然占据着优势。 于雨度已经判定了白子的死刑,可现在又跳回墙前解说起来。 司马鸿又大声说道:“程军主,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现在自流井仍然陷于匪手!” 他甚至说了一些详细的情形,播郡乱军是先期以高价疯狂购买了大量 自流井方面大喜望外,结果被购盐地杨铁照把情况探楚,然后播郡起事后,突然以轻兵突袭,加上内应在内策应,一举拿下了自流井。 驻守自流井地八百名守军不战自溃,播郡乱军自占据自流井之后,整日搜刮盐斤和铁器,他们把盐铁都往 播郡地生产力很差,他们甚至不会从矿石中炼出铁来,所以现在自流井一样找不出一口铁锅来,但是更重要的食盐,对于苗疆来说,这就是白花花地现银-甚至比白银更让人心动。 — 现在播郡杨家以这些食盐充当军饷,四处招募苗疆的各大势力一并起事,据说已经有些家族愿意替杨家作战。 司马鸿一边关切着棋局,一边很有条理地讲解着情况,最后突然话锋一转:“程军主,你愿意不愿意为全军先驱,率先收复自流井?” 程展站了起来:“荆州军,作先锋!” 这六字就足够了,司马鸿赞了一声好,然后又询问了些情况,最后又回到了棋局之上。 雷凡动这一回是真正动心了,程展这一次去收复自流井,想必风险是极大的,毕竟播郡乱军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饷源之地,但是回报也是极大的-现在由于自流井失陷,盐价一日三变,这其中自有暴利。 就在刚才司马鸿宣布自流井尚在播州杨家军手中的这段时间,已经有六七个人小声地吩咐着家人,赶紧去采购食盐。 根据他们的估算,自流井的食盐已经断绝,现在只能依赖存盐来供应整个益州,而程展收复自流井,至少要有半个月时间。 即便收复了自流井,也无从得知被播州军破坏的具体情况-如果要恢复全盛时间的生产情况,没有一两个月没办法搞定的。 因此他们都押宝在盐价高涨这上面。 而雷凡动则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咱们兄弟俩何不合伙作个买卖!” 程展也是心动,收复自流井是个苦差,杨家军绝不会轻易放弃,但是如果收复了自流井,那自流井食盐的生产与销售,至少在一段时间能由自己来作主了。 他估计了一下其中的利润,更是心动。 他的陆军是有官府供应着粮饷,可是江陵的那支水军一切经费都是由自己出的,这自流井绝对是来钱的路子,搞得好的话,江陵水军一年的支出就全部搞定了。 柳胖子财大气粗,全神贯注地盯着棋局中的厮杀,只要柳清杨一落子,他就会赞声连连:“这一着是仙着啊!” 现在柳清杨奇迹地挽回了局面,于雨达却是连连摇头。 他评点对弈中的双女都下出了棋漏子,因此柳胖子绝对只会同意一半意见,但是听到这话,也笑着说道:“明天我请两位将军一齐饮上几杯!” 程展的棋术很烂,他对与雷凡动合伙更有兴趣,见到柳胖子也有信心,当即点点头。 柳胖子手上有两万步兵,几乎把六郡的步兵都给带来了,现在六郡只剩下柳军苦心经营数十年的骑兵了,这两万步兵就是柳胖子的本钱。 段锦春也来凑趣了:“好!到时候我也来喝几杯!” 可是程展总觉得段锦春身上有着一种熟悉的气味,不过他摇了摇头,他今天才是第一次看到段锦春,怎么可能这么熟悉了。 段锦春不请自来,程展也不好拒绝,他毕竟是个成都郡的太守,品级非常高,不过自己和雷凡起两个小军主所能比,只好点点头。 夏语冰瞄了段锦春一眼,没有说话,搂住程展的腰,她亲腻地说道:“夫君,明天可不许去喝花酒了……语冰陪你喽!” 柳胖子笑呵呵地说:“怎么可能是喝花酒了,只是交流交流感情而已!” 段锦春是个文采风流之士,他很从容地说道:“我可是去品茶啊!” 他一拂手道:“本人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去沾花惹草,从不涉足花街柳巷,这一点程夫人只管放心!”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惊呼阵 阵,夏语冰往棋局上看了一眼,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结论。 于雨度前不久宣判了柳清杨的死刑,可是现在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结论:“和棋!和棋!” 夏语冰诧异地看了好一会,程展也往上墙上看了半天,棋局竟是纠缠在一起了,他计算了一会,就已经算不清楚了,就听到夏语冰说到:“名局!绝对是名局!” 正文 第119章 三劫循环 程展也终于看出名堂来了。 他和很多人都念着一个名词:“三劫循环!这是三劫循环!三劫循环无胜负!” 所谓三劫循环,是指对奕双方在棋盘上结成三个连环劫,只要一方不放弃打劫,这种循环便没完没了永无竭止。 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三劫循环的局面是几十年未必能得一见啊,就连卫王司马鸿都期待着这一盘名局的产生。 柳清杨打劫可谓是有鬼斧神工一般的功力,竟是把这么一场已经宣判为死刑的棋局变成了一盘名局,徐珑月的落子仍是杀气凛凛,可是于雨度仍是拍着手说道:“和了!和了!三劫循环无胜负!” 围观之中有几个准国手一级的棋手,这时候也是百般计算着这其中的变化,期盼能多找到一种变化,但是一致摇摇头道:“和了!” 只有和棋才是唯一的可能。 虽然和棋了,但是大家都没有遗憾,看到这盘三劫循环的名局,已经不知有了多少年的运气,这等名局,几十年也未必遇上一次。 只有柳胖子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他一再说道:“明明是要胜了,怎么和了……” 当即有个年轻的将主打断了他的话:“一盘三劫循环的名局,足够!” 夏语冰也赞道:“天仙子,果然是仙子风范啊!” 徐珑月的眼色之中有些寂寞,虽然她正在和柳清杨对奕,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清杨的身上,似乎她就是一个配角而已。 柳清杨仍在长考之中,她拈起了一粒棋子。他的思路很缜密,看过一番全局之过,终于把棋子落了下去。 于雨度仍在向几个棋道初手讲解着三劫循环地经过,看到柳清杨的落子之后,猛然把嘴巴张大了。 夏语冰更是在柳清杨落子之后,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看了看程展,才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就连程展都看得出来,柳清杨这一子竟然是把三劫循环变成了单劫,现在在棋面之上,他的局面非常不利-甚至可能说是完败的局面。 全场都是一阵阵叹息。大家也都是听说过天仙子柳清杨的旧事,柳仙子在棋道的天姿可以说是惊才绝艳。但是她落子如飞,棋道有些孟浪。几年前,就曾经奉献了一盘名局。 只是那一盘名局,柳清杨却是个配角,他几乎要完胜对手了。到了最后占据了全盘的优势,他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获胜,可是他落出神鬼难测的一子,令自己完败。 难道今天这种场面又要重演了? 徐珑月落下一下,把柳清杨的中腹大龙,顿时在棋局提走了二十多颗白子。白茫茫地一片瞬间尽数消失。现在小半个棋盘上只有黑黑的一片。白棋地局面非常不妙。 全场一片喧哗,许多棋手都在争议着双方刚才上百目的转换。但是于雨度和一帮准国手面色如铁。 棋盘上已经起了沧海桑田一般地变化,这些准国手甚至直接跑到对弈的棋盘外观赏着棋局,这其中的变化,就连他们也算不清了。 柳清杨前后折损四十多子,可谓是尸横遍地,可棋局还是没有结束! 柳清杨转身踏破了黑棋右边大空,在惊天动地的转换之后,他地盘面居然还略略占了上风! 夏语冰苦苦盘算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柳仙子要胜了!” 棋局仍在继续,人们也非常兴奋,他们在交换着这一次惊天大转换的看法,于雨度的声音很小,因为他又一次估计错了。 徐珑月完全诧异了,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在转换之后,竟然以十多目的劣势大败。 她明明吃了对手五十余子,盘面目数超过一百一十目!怎么可能是大败而归了! 她的神态有些失常了,甚至不象是个天外仙子,而象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过在程展地眼中,这一刻地徐珑月只是个美女。 他终于看清了徐珑月地真容貌,巧笑嫣然,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双眉如画,嘴如涂丹,固然是很美,但是她站在柳清杨的身边,只是个悲剧而已。 正如同星星与月亮一般地距离,柳清杨永远是那个月亮,胜利之后的他美得不象话,特别是那种从容淡雅的气质,能让所有男人心醉,程展不由想起了一句话:“所有男人的女人!” 真是可惜!程展摇了摇头,现在的柳清杨已经能让所有男人疯狂,甚至连卫王司马鸿都是非常失态地紧盯 真是可惜! — 夏语冰在柳清杨面前,总有些黯然失色的感觉,她只是握紧程展的手。 程展又想起了一句话:“所有女人的女人!” 这个柳清杨能让女人起了妒意,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雪意轩的天仙子,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啊! 曲散,人终。 但是大伙儿都掂记着刚才的棋局,时不时有人说上一句:“千古名局啊!绝对是千古名局!” 柳胖子更是大大方方地叫道:“天仙子胜了,今晚上我请了!” 他生怕别人不相信,大 声嚷嚷着:“我好歹也是从柳家出来的,这点小钱难道还出不起吗?” 柳清杨只是落漠地上了自己的马车,但是他的落漠,却有无尽的美感,直让卫王司马鸿看得痴了。 徐珑月虽然受了很大的打击,但她终究是个仙子,听雨轩的仙子,她笑着把柳清杨送上了马车:“jiejie,慢走啊!” 司马鸿望着马车远去,好久以后才说道:“都散了吧!” 但是他心底的震动,却是一时半会都难以消散的。 夏语冰拖着程展往回走,可是她心底有着柳清杨的影子,心头掂记着怎么照着她的打扮来装扮自己。 刺史府。 卫王司马鸿似乎还沉醉在柳清杨的梦想之中,他痴痴地望着前方。 “呯!”一声巨响,徐珑月现在不象是个仙子,她爆发了:“怎么可能让那臭婆娘胜了!” 她已经砸碎了一件上好的青花瓷器,非常气愤地说道:“怎么能让她胜了!” 她事先可是下了苦功,专门恶补了一年的棋术,可是事实只能证明,有时候天份是能战胜勤奋的,即便徐珑月再怎么勤奋,她终究胜不过柳清杨的天姿。 从一出道开始,她徐珑月与柳清杨的差距,就有如星星和月亮一般,但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即便在她最擅长的棋道之上,她仍是输了。 虽然中盘她几乎获得了完胜,但是徐珑月只是扮演一个丑角,她只是一个小丑一样的角色。 所有人在提到这盘千古名局的时候,只会提到柳清杨是怎么样挽狂澜于不倒,把一盘于雨度这等准国手判为必输的棋转换为三劫循环的和棋之局,又是怎么样断然放弃和棋,在惊天大转换之后,取得了完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徐珑月的悲剧来扮演的! 现在的徐珑月与柳清杨的差距,不是星星与月亮,而是星星和太阳。 她接连砸碎了几件青花瓷器,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一个出尘的仙子,而是个真正的泼妇! 她大声厮叫道:“柳清杨,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