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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在手里一看,上边注着:“哺阴珠。乃七大奇石之‘月华石’所琢,女子长久佩带,可滋阴养颜,传为潇湘二妃之物,世间仅双,另一不知其踪。”宝玉思道:“我说怎能颗颗毫无瑕疵,原来不是珍珠呢……女子长久佩带,可滋阴养颜?若是当真,那可妙极,颦颦身子素弱,何不带回去送与她?反正留在这儿也是暴殄天物哩。”想起此物曾为潇湘二妃佩带,不禁一阵神往,心中更加喜欢,便将珠串收入怀里,突又想起不知能不能逃回地面,顿时黯然下来。他闷闷不乐走过另一间屋子,见沈瑶正跪在一张小几前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忙凑过去问道:“在干嘛?手怎么了?”沈瑶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的手,喃喃道:“我找到了两样奇怪的东西。”宝玉瞧见案上放着一只打开的玉匣子,里边有两瓣半透明的白石,怔道:“就是这两个小石子么?”沈瑶兴奋道:“这只是其中一样,你瞧。”她拿起两瓣白石,凑近轻轻一合,本来只有淡淡微芒的石子刹那大亮起来,散发出绚丽缤纷的奇彩,登时映耀得满阁斑斓,叫人疑置梦幻之中。宝玉目瞪口呆,顿给眼前奇景镇住,大讶道:“这是什么宝物?竟能发出如此异彩!”沈瑶道:“匣子里有个牌子,你自个瞧。”宝玉看那匣子,里边果然还有个小玉牌,拈起看去,见正面题着:“天下第一明珠。”翻过背面,又见有几行小字注释:“映花琳琅。乃夜明珠之王,晋人王嘉所著中称之为‘照石’,分阴阳,合之遂发异彩,光可穿透血rou。世间仅见两对,曾为海外孔雀王朝阿育王所有,两年前现于南疆,余得其一,另一不知所踪。”沈瑶沉吟道:“这牌子上记着此物得于南疆,而我爹娘恰在奔赴南疆时失踪,你又在这里边捡到我爹的‘圣莲令’,不知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干系?”宝玉比她所知还少,想了想,更觉一头雾水:“这三朝司库丁翊真真奇怪,明明是个朝廷的大官,但许多江湖上的事情却似俱与他有关哩。”沈瑶甩了甩头,烦恼道:“哎,暂不管这些了,眼下只要能离开此处就已万幸了。”宝玉道:“牌子上说‘光可透骨rou’,不知是什么意思?”沈瑶道:“你再看。”说着缓缓将掌合起,将那映花琳琅握在手心内,谁知那物竟然仍能透光而出,照得她玉掌筋骨脉络清晰可见。宝玉更是合不拢口,颤声道:“世上居然有这等奇物,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啊!这地底到处都黑咕隆咚的,而此物却能发出强光,我们正好用它来照明。”沈瑶嫣然一笑:“本小姐正有此意矣。”宝玉最喜欢瞧她的笑,微微痴道:“对了,另一样奇物在哪?”沈瑶伸出左手,雪白的嫩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又翻转了两下,略见得色道:“在这。”宝玉怔道:“在哪?我怎什么都没瞧见。”沈瑶咬着笑道:“就在我手上,你再仔细瞧瞧。”宝玉睁大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连她掌心的纹缕都瞧清了,却仍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挠头道:“真的没什么呀,啊!莫非……莫非你在耍我呐!”两臂突然抢出,将她蛮腰箍住,一把搂入怀中,笑喝道:“瞧我怎么收拾你!”沈瑶猝不及防,嘤咛一声,整个人顿软了。第七十五回重返人间宝玉把嘴往玉人雪颈里直拱,佯怒道:“竟敢耍你相公呢!”沈瑶浑身发酥,咯咯笑道:“等等!等等!没耍你呢,我拿给你瞧。”宝玉这才抬起头,瞪眼道:“在哪?”沈瑶右手移到左手指尖,似拉扯下什么东西,送到他跟前甩了甩,道:“还看不见吗?”宝玉凝目瞧去,这才看出她指上拈着一只薄如蝉翅几乎完全透明的手套,大讶道:“天呐,这个就更奇了!”沈瑶由他抱着,重新把手套戴回左手,翻来覆去地玩看,面露兴奋道:“这东西唤做‘似水无痕’,据小牌子上记,乃是唐末第一大盗阮如水所用的兵器,不但无形无迹,且还刀枪不坏水火不侵,更有一样绝妙的,就是能吸收对手的些许内力。”宝玉道:“第一大盗阮如水?听名字好象是女子呀,真的曾有这个人吗?”沈瑶点头道:“有。我听过许多关于她的故事,据说她不但盗术天下无双,而且武功超绝,曾凭着一双空手夺去许多高手的兵器,最轰动的一次是夺下了当时少林达摩堂首座手中的禅杖,总之传得神乎其神,数百年来江湖中人一直在猜测她练的究竟是什么绝学,不想她却是倚仗了这只神奇的手套。”宝玉听得心驰神摇,遥想此姝当年风采,不觉有些痴了。沈瑶续道:“这样的东西,居然也给丁翊得到了……喂,你呢,可找到了什么能用的东西没有?”宝玉从怀里掏出那串“哺阴珠”,道:“我找着这个。”沈瑶瞧了瞧,只道是串珍珠,微笑道:“嗯,大小色泽俱是绝佳,只怕价值连城哩,不过……这里边这样的东西还有不少,你何不再多带上几件?”宝玉听她言语似含嘲意,把手搭在玉人腰上,咬唇道:“你笑我贪财是么?”虽未发力,沈瑶已觉一阵酸软,忙道:“不敢不敢,小女子岂敢,我也正想去寻几件带上呢,哎呀!别……不要!啊!”原来宝玉已在呵她,笑喝道:“还说不是!分明就是在笑我!”沈瑶咯咯娇笑乱挣乱扭,拼命捉住爱郎的魔手,喘气叫道:“不闹不闹了,人家只是觉得……哎!停了呀……这样……这样的东西虽然稀罕,但此时对我们却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带些能上帮忙的东西好些。”宝玉略带尴尬道:“小牌子上说这珠子有滋阴养颜之功效哩,若是真的,对女人岂非很好,因此我才拿了,况且只是这么一串,又不难带。”沈瑶听了“对女人岂非很好”这句,只道宝玉是为自己而取,心中顿时甜蜜起来,谁知却见他将珠串收回怀里去了,不禁微愕,旋又暗想:“莫非……莫非他要等那……那一日才给我?”立时释怀,双颊晕红道:“好好,你有道理哩…眼下还是快点离开这地方吧,兜兜在哪儿?我们寻她去。“宝玉应了,两人牵手同下楼来,正碰见兜兜匆匆从侧门走进,衣摆兜着许多鲜红色的掌状物,却是先前拿来充饥的血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