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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沈瑶的笛音相助,一时势不可挡,过不一会,已有近百人扑倒在地,或哀声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啼哭叫唤,原本风景如画的花园,忽然变成了修罗屠场,一派腥风血雨的可怖景象。冷然虽然轻功绝佳,但要分过半的内力抵御沈瑶的笛音,始终追不上那个灰袍人,见园中形势愈来愈是不妙,偏又奈何不了,不免焦急起来,心头忽地一动,倏纵身掩向沈瑶,一掌朝她面门拍去。灰袍人又以三记虚射轻松击倒“猎魔将”应奇山,解去兜兜之困,眼角瞥见冷然转袭沈瑶,赶忙返身扑来,人在空中连开大弓,“啪啪啪”三道霹雳分袭其脑后、颈后、背心。冷然心中一声喝彩,头也不回,反掌舞了个大圆圈,正是名震天下的武当绝技“太极拳”,将三道凌厉无匹的箭劲尽数消弭,反借其势,仍向沈瑶扑去。沈瑶连聚几波笛音,却见丝毫阻遏不了敌人,心中既觉惊讶又感佩服,秀目在他脸上转了一下,暗忖道:“江湖上传说,此人是新一辈中最强者之一,果然并非虚言……”忽又觉得这少年脸上的冷漠有些讨厌,旋思道:“哼!很了不起么?难道我就怕你了!”左手将笛一收,右掌扬起,幻出朵朵白莲般的虚影,却是“圣莲大法”中的绝学“幻莲神掌”。两人掌法皆属阴柔,却又大相径庭,沈瑶招招飘渺如烟虚空若幻,冷然却是时而轻灵似羽时而凝重如山,激斗中交击了数掌,竟皆无声无息,一时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心中各自暗暗诧异。群雄更是惊讶:“这妖女果然有些能耐,竟似能与冷然分庭相抗!”要知冷然出道以来,除了那个大闹都中的神秘采花大盗,再无别人能从他手里走出十招。宝玉见沈瑶长裙拂地,袍带飘风,举手投足俱如翩跹之舞,不由心驰神摇:“原来阿瑶的掌法也这般漂亮好看,丝毫不逊于凌jiejie哩。”殊不知凌采容的“碧波掌”同沈瑶的“幻莲神掌”虽然有些形似,但两者的威力却根本不在同一级别。那灰袍人见他们缠斗在一起,生怕误伤沈瑶,便不再射冷然,驻足于两人十余步外掠阵,见有谁靠近前来,便一射击倒。众人这才瞧清楚了他的相貌,但见其两鬓微现斑白,满面风尘之色,一双厉目却是神威凛凛,只是随随便便地立在那里,便具气吞山河之气概,个个不由心惊脉跳,暗忖:“此人武功超绝,当是江湖上的赫赫有名之辈,可是从未听说过白莲教中有这样一个用弓高手啊!”又想:“妖女身手不凡,又有这等高手依恃,难怪视这园中几百号人若无物,敢来亲身涉险。”沈瑶雪靥轻晕,玉额微汗,原来她方才持续吹奏“小霓裳”,功力耗费甚多,初时尚不觉得什么,到了十几合后,便渐感吃力起来,心忖:“武当绝学果然非同小可,跟他斗拳脚太费内力,照此下去,于我不利,须得想个法子拿他……”忽然跃退两步,从袍中拔出一把剑来,笑道:“久闻‘太极剑法’精妙非凡,今儿既然有幸遇上,当请沈少侠不吝赐教。”冷然见她手中长剑通体如墨,知非寻常之物,亦不托大,抽出腰中悬剑,注力其中,拱手道:“无需客气,姑娘请。”沈瑶一剑刺出,骤化墨光道道,疾飞冷然身上数处要xue。冷然虽然年轻,但其剑术之造诣已可列入当今武林前十名内,一眼立掂出对方的斤两:“这招甚是狠辣霸道,可是稍欠含蓄,过于张扬了……”心中捏了个“揽”字剑诀,斜滑一步,挥剑迎出,自信一招即可带飞敌人的兵器。岂料两剑方交,手上忽感一轻,长剑竟然无声无息匪夷所思地断做两截,惊愕中急忙闪身躲避,瞬息使尽了武当腾挪中的千万精华。但对方的墨剑却似那附骨之蛆,始终如形随形地死死粘住了他。“适才乃诈!这方是她真正的水平……”冷然倏明败局已定。因为仅从剑速上判断,便可知道,对方的剑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然而高手对决,胜负不过毫厘之间,自己失势如斯,再无丝毫扳回可能。墨剑终于刺中冷然右肋的“章门”xue,虽然剑锋透入皮rou半寸即退,但已令他战力尽失。沈瑶悠然立定,一拢秀发,朝委顿于地的冷然嫣然道:“小女子倚仗兵器锋利,胜之不武,得罪了。”冷然仿若梦中,只呆呆地望着她手里那把古朴无华毫无杀气的墨色长剑。他不但剑术了得,内力亦浑厚无匹,劲道灌注剑中,自信就是遇上削铁如泥的神兵,也不至于一触即断……但这一刻,自信已然崩溃。园中鸦雀无声,几百号人心胆俱寒,如非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相信:武当的未来掌门人一招就给击倒在地。宝玉却是喜出望外,忽然记起,那天去丁翊故府的路上,在车厢内谈及剑妖的剑术如何厉害之时,兜兜曾跟自己说过的半句话:“他剑法好么?只怕接不住我小姐十……”此时想来,那“十”的后边,应该是个“招”字。************锦缠绣绕,玉挂珠垂。世荣懒洋洋地躺在软毯里,怀中娇攀媚倚,却是均已一丝不挂的碧紫双姬。三人皆呈疲态,亦不知销魂了几度。紫姬摇摇手儿,娇慵无力道:“不要了,我不行了。”碧姬仰起玉首,妖异的碧眸灼灼望向男人。世荣四肢摊着,喘气道:“只是歇一会,难道本王还怕你不成。”原本可以通宵达旦夜御十姬的他,适才居然破天荒的连xiele四遭,总算深深领教了“拘魂大法”的威力。紫姬忙道:“jiejie不要了,饶了我们吧,荣郎身上还有伤哩。”凤凰儿得色道:“谁叫你们公婆俩先来闹我!”两人情意似已更胜从前,世荣口中便轻薄起来,笑道:“为你接风洗尘,却还怪人,方才不知是谁在喊‘好人儿好哥哥’的?”凤凰儿丽颜泛晕,在他腰里狠狠拧了一把,发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世荣故作痛得呲牙咧嘴之色,却仍笑道:“我不单辛勤耕作,还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到底是谁得了便宜?”凤凰儿听了“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这句,越发羞不可遏,又要来拧男人的嘴。孔雀儿忙从中拦住,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一个慷慨灌溉,一个以身饲狼,谁亦没占谁的便宜。”把嘴儿移到凤凰儿耳边,小声道:“jiejie,你那‘拘魂大法’着实厉害,我还从未见过荣郎如此疯魔哩,差点就给他摆布死了。”凤凰儿也凑去她耳边,低笑道:“小浪蹄子,适才你把我的手都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