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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褶,勾出一丝丝甜蜜忆想。与她一番交媾后,虽无与三师嫂云雨后功力提升的迹象,但我内心深处,却另有一种成人长大的感觉,每个女子施予男子的东西都是这般不同,船娘,真令我永生难忘啊。 我悄悄看了睡着的左小琼一眼,比之她稚嫩无知的甜睡,多添了一夜秘密的我,此时心中似虚似沉,这种感觉竟极像每次功力大进时的情景,不由心想,此番体验,是否也算道家修为的一种呢? 舱外阳光刺目,晒得人身上有些微热,躺着已有些不自在,我转念又想:「我本欲往龙虎山去,却不料凤尾鹰在此处落停,云真子的巢xue既在临安,师兄师姐若有谁被擒,也必押往此地,逃至龙虎山的人,搬来救兵,也要寻来临安的,不若我先去他探清云真子的贼窝,才好伺机搭救。」当下挺身一跃而起,忽觉胸口硬硌硌的一件东西,想起一事,不由「啊」的一下叫出声来。 左小琼被惊醒过来,睡眼迷离,嘟嚷道:「什么事?!」船娘将眼睁开一隙,忽又急忙闭上。 我道:「坏了,坏了!」慌忙从怀中掏出大师兄交给我的皮卷和三师嫂放到我怀中的册子。皮卷还好,不怕浸水,那册子若被水浸湿,可不得了。 大师兄大敌之前交代保管的师门秘籍,定然十分重要。昨夜一时大意,竟忘了这事! 我在船头将册子展开细看,却也奇怪,纸质纤薄,看上去像吸水较强的那种,但一点也没着水的痕迹,这薄薄的册子,竟是水火不侵?左小琼凑过来,道:「咦,棋谱!」 册中确实画有一些黑白棋谱。但我一听「棋」字,想起来,心中一跳,大师兄会不会因为三师嫂是密宗门弟子而特意将这重要经书交给她保管呢? 我对围棋我一窍不通,仅见过陆师伯与二师兄下过一回,知道围棋长得什么样而已。于是道:「琼弟,你会下围棋么?」 左小琼小脸儿傲然道:「我师父自称「棋酒」剑客,我的剑术虽不到师父的一成,酒量应有师父的三成。至于棋艺嘛,我师父说我有天赋,已有他八成实力啦!有几次……」 我急道:「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棋谱?」 第九章 湖上斟酒 左小琼翻了翻册子:「是啊,这是棋谱没错。你看上面左边是对局的棋谱,右边是解说。」一边用手指指划划。 我道:「有什么古怪没有?比方说……跟寻常棋谱不同之处?」 左小琼撇撇嘴儿:「这明明就是棋谱嘛,又有什么古怪了?」忽又道:「对了,果然与寻常棋谱不一样!」 我喜道:「哦?」 左小琼咯咯笑道:「这棋谱又旧又破!寻常棋谱可不这样!」说完手沾着册子一角,在手上抖了抖,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好象要找个地方仍了似的。 我急叫:「喂?!」忙一把抢过,翻了翻,实在看不懂,却发现当首一页,字迹淡得几乎要失去,且纸沿晕黄,似有火烤过的迹象,不由想起昨晚亭中那无声而燃的一幕,难道这不是一卷经书,倒是一册符箓?当下想不出甚么眉目,收入了怀中。 前方摇来一只小船,船头的小铁锅上正烹煎一尾鱼儿,香气扑鼻。左小琼摸摸肚子:「大哥,你饿不饿?」 我没好气道:「不饿!」 左小琼「咯」的一笑,搂着我一只手臂直晃:「大哥,不要生气嘛!」她胸前一团鸡蛋大小yingying的小乳,擦在我臂上,一点也不知避忌,实在让人吃不消。 我手臂一甩,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去找点吃的便是!」心想上岸顺便打听打听全真教的情况也好。想起船娘犹在舱中睡……嘿,装睡!不知要不要跟她打声招呼? 正在此时,听见对面船中有人道:「两位小道爷,若不嫌弃,上船共饮一杯如何?」船舱里探出一个头来,瘦面稀须,白发髻结,身上灰袍甚旧,浆洗得有些发白,一双眼睛却炯然有神,透着老练世故,看模样不似寻常船夫。 世上会有这般好事?我正迟疑间,那灰袍老者笑道:「这尾鲜鲤鱼煎得正是火候,难得遇见两位小道爷,若是不忌荤腥,便请共享之,如何?」 左小琼眉开眼笑,连道:「不忌口,不忌口。多谢!」冲我眨眨眼,先到了对方船上。我跟了过去。 那灰袍老者挪了挪地方,让我们坐下。船舱中另有一小姑娘,轻衣素服,身段窈窕,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那灰袍老者唤道:「小英,把碗碟摆上,给客人倒酒。」那叫小英的姑娘轻声答应:「是,爷爷。」随即在几上添了碗筷,抱来酒坛,半蹲着身子斟酒。外头光亮照在她半边脸上,肤色甚白,清秀柔媚。 灰袍老者见我打量那小姑娘,道:「这是小孙女儿,粗陋无文,见笑了!」 我心想这小姑娘身上衣着质地可比灰袍老者好了许多。 灰袍老者一只手端起酒碗,道:「请问两位仙观何处?」我这才看清他另一边袖子空空荡荡,软软拖垂,这老者竟是个独臂! 我答道:「青阳山。」左小琼一身道童装扮,而我身着素色宽袍,也异于常人,难怪他以为我们是道士。 那灰袍老者道:「哦,原来是青阳道爷,久仰,久仰!来!干一碗!」我见他神情间似乎轻松了许多。 几人干过一碗,小英已把煎好的鱼端到几上,鱼身微微焦黄,佐以鲜红碎椒、青绿蒜料,香味可见,看上去极是可口诱人。左小琼从怀中掏出筷子,尝了一口,道:「味道好极!」 那灰袍老者面带微笑,端起酒碗,道:「两位道爷泛舟游湖,雅兴不浅,小老儿多有打扰了,这碗酒先赔个不是。」 我忙道 :「哪里,哪里!」 左小琼笑道:「老大爷,您这可太客气啦!」 灰袍老者沉吟半响,迟疑道:「只是―――小老儿心残身废,一家子全靠小船运送货物为生,不知两位游湖过后,可否将小船赐还?」 我和左小琼一听,登时一呆。原来人家是寻人、找船的。左小琼夹了鱼rou吃着,脸上微红,厚着脸皮道:「好说,好说!」 灰袍老者连声道:「得罪!得罪!」仰脖一碗而尽。 左小琼嘻嘻笑道:「老大爷,是我们强拉了你的小船,该我们致歉才是,你为何搞得如此客气?」 灰袍老者笑道:「两位在湖中闲游,并未远离。自然不是当真要将小老儿的船劫了去啦,想来……两位也不会为难小女。」 船娘是他女儿么?我听了后半句,不由暗下惭愧,脸颊也有一处针刺般发热,却见船娘此时已探头舱外,唤了声:「爹爹!」一支银钗在她发髻闪闪发光,她瞄了我一眼,忽然面色一红,将头又缩回了舱中。 老者点点头,那叫小英的姑娘叫了声:「姑姑!」爬过了那艘船去。 灰袍老者又道:「当今天子崇道,临安城各大道观的道爷,我等小民都得罪不起,莫说借船游玩,便是将小船强取了去,也是常有的事。两位肯赐还小船,在下实在感激不尽。」当下又连连敬酒,我和左小琼忙谦声相让。 说话间,忽听得一阵水声摇响,外头远处一个声音大叫:「可找到偷船的小贼啦!」语音一落,船舱里的气氛顿时十分尴尬。 只见舱外七八只小船相继靠拢过来。当首一只船头站着两人,前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壮实少年,粗眉大眼,正向我和左小琼打量。 我和左小琼对视一眼,不知他们欲作何纠缠,倒也并不惊慌。灰袍老者陪笑道:「来的都是我的子侄辈,失礼之处,莫怪!」朝舱外喝道:「两位小道爷只是借船一游,无须大惊小怪!年儿,快向两位小道爷陪个不是!」 那叫作年儿的壮实少年嘀咕道:「不告而取便是偷,我还说错了不成?……我姑姑呢?」见灰袍老者瞪视着他,拱了拱手,也不搭话。 灰袍老者望见少年身后一人,喜道:「留石公也来了么?些许小事,又劳烦留石公,当真过意不去!请上船稍坐。」 少年身后那个中年汉子,深目阔唇,粗衣长剑,稳稳站在船头,淡淡扫了我和左小琼一眼,道:「九叔,如今的道士可真风光啊!」 灰袍老者尚未答话,左小琼「咯咯」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对着我悄悄耳语:「我们是道士吗?哈哈!」 那叫做「留石公」的中年汉子脸色一沉,喝道:「我敬两位小道士一碗!」 一剑探出,「哆」的一声,剑身搭在灰袍老者身前的碗沿,那酒碗旋飞而起,绕过我的脸侧,往留石公飞去。使的似乎是借物传功的腾挪气劲。 左小琼棍剑追出,托住碗底,酒碗在剑尖滴溜溜的不住旋转,笑道:「还未斟满,急什么?!」手中一缩,将酒碗托回。 我将一手按在酒坛侧面,笑道:「我来斟酒!」坛中射出一股酒水,高高划起一道弧线,落向碗中,酒碗急旋,却一滴未溅,稳稳斟满。 灰袍老者与船上其它人看得目瞪口呆,船娘和小英也探身舱外,小英更是移步近前,惊奇地睁圆了大眼,嘴儿半张,一张清清白白的小脸儿生动好看。 左小琼剑上酒碗忽的停住,碗中酒水凝结成冰,冒着寒气,剑往前送,道:「可惜酒却凉了。」 留石公道:「不妨!」伸手去端酒碗,那碗如焊在剑上一般,一时搬动不得。 留石公脸色一青,捧着酒碗的双手忽地冒出一团火来,欲将碗中酒水煮化。 他掌中生火,却浑若无事。不一刻,碗中酒块边缘滴水欲融,左小琼运劲一震,碗中冰块「喀嚓」一声碎了,从碗中激射而出,扑向留石公脸庞。留石公大嘴一张,散开的碎块倏地聚收口中,「咯吱」「咯吱」嚼动起来。 留石公一边口中嚼动,一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热天嚼冰,正可一消胸中火气,痛快!痛快!」 左小琼笑道:「贵教一团热火,为天下世人而着,消去了岂不可惜?!」一语既出,留石公脸色大变,四下里人群耸动,随即鸦雀无声。灰袍老者颤声道:「留石公……你……你当真是拜火教中人?」 拜火教又名摩尼教,福建路称其为明教。唐时由波斯传入中土,北朝(北宋)年间曾起兵造反,朝廷称其为魔教,数百年间从未中断过通缉追捕。我听师尊说过,拜火教自称扶危济困,「一团光明火,为天下世人而着」,但因不容于世,行事甚为诡秘。传言纷杂,久而久之,寻常人闻之色变,难怪那灰袍老者如此害怕。 留石公傲然道:「正是!」向左小琼注目良久,厉声道:「你是何人?!怎识得我的来历?!」 左小琼道:「贵教张三枪你认得么?去年他曾上灵河向我师尊求教。」环目四顾,笑道:「我以为你们是一路的,这下子可鲁莽啦。」 留石公缓容道:「张右使正是家师。原来你是御剑门下,怪不得,怪不得!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随即又打眼向我望来。 我朗声道:「在下神龙门弟子!」心想如今师门离散,我若不亮出神龙门的名号,在江湖人眼里我们神龙门岂不渐渐消失了? 留石公道:「我见铁索断痕剑力非同寻常,特此跟了过来,原来是御剑门和神龙门弟子在此,在下可来得多余了!」 灰袍老者忙跪下道:「多谢留石公热心相助!」又向四周道:「大家听着,平日里留石公多 次救护咱们,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 四周船上人齐声应道:「是!」 留石公淡然凝视灰袍老者,道:「九叔,你为何下跪?怕我日后会加害你们么?我平日帮助你们,只是出于我教扶危助困之宗旨,可没别的意图!」 灰袍老者连连点头道:「是,是!」 留石公不再多说,叹了声:「告辞!」飞身上岸,忽回过头对我说:「在下获知全真教欲对你们神龙门不利,可得小心了!」 我张口欲言,留石公的身影倏忽间已去得远了。 灰袍老者朗声道:「大伙这便散了吧!」众人听命,各自散去。船娘将双橹摇得几下,手儿放慢,忽停在那儿,我心下一阵狂跳。 船娘侧身望来,道:「爹爹!我走啦!」眼波陡然凝注于我脸上,深深一望,又道:「两位……道爷,小女子多承……多承关照,这便告辞了!」 我一呆,我甚至连她的名儿都不知道,往后向哪寻她?见船娘眼儿低垂,仿佛在寻思还有何话说,一会却缓缓转过头去,摇动双橹,耳边的一束发丝,似乎诉说着未尽之意,向后一飘一飘。 湖中只剩我、左小琼和灰袍老者,几人重又坐下。我见灰袍老者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想到,船娘虽去,却可探知老者的居处,便也能找到船娘了,心下登时一松,笑道:「老大爷,怎么了?有事请直说。」 灰袍老者低声道:「我见两位法力高强,本不该多嘴,只是……只是如今那全真教在临安城势力极盛,两位千万避着他们些才是。」 我正欲探听全真教情况,忙道:「哦?全真教本属北方教派,为何却在临安城有如此势力?」 灰袍老者叹道:「朝廷历来崇道,临安城原有五大道观:供奉真武帝君的佑圣观,供奉五福太乙神的西太乙宫、供奉五祖的栖霞观、供奉元始天尊的宗阳宫和传习五雷法的洞霄宫。 不知为何,原属金丹南宗的栖霞观近来入住许多北方来的全真道士。这全真道士颇得皇上信用,出入则车马横行,与百官争道,寻常百姓更是不敢招惹他们。 又有传言道全真教在北方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