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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大气,正是曾让她一见便油然而生倾慕之情的字迹,跟秦启明所写的字迹一模一样。可是,秦启明已死啊!不多久,齐汀乘着软轿,家丁们飞快的把他抬来了。未等齐汀像模像样的行礼,舒知茵直接问道:“这是你写的字?”“是不是很超群绝伦?”齐汀得意的道:“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练出的字,一笔一划透着劲挺。”舒知茵正色问:“谁写的?”“景兄。”宣纸是景茂庭交给齐汀,让齐汀派家丁以进京采买为名义,护送舒知茵进京城,安然的回公主府。舒知茵眸中闪过惊讶之色,道:“速去问景茂庭,去年的巧夕夜,可曾在宫廷佳宴上赋过一首名为的诗。”“不曾。”“嗯?”“他挥笔所赋的是。”齐汀至今记得,那日他与景茂庭一同赴宴,当舒知茵一袭艳红衣裳信步入席,那风姿如仙,使得情窦从未开过的景茂庭久久出神凝视,并提笔赋诗一首,萌动情思全挥洒于笔下。舒知茵愕然,“不是秦启明所赋?”“他可赋不出。”齐汀笑道:“景兄落笔后,秦启明在旁一副谄媚之态的称赞,景兄不悦,揉作一团,扔了。”舒知茵沉思着,秦启明捡起景茂庭扔掉的纸团抚平,恰好被她经过时看到,不自觉被吸引,他察觉到她的欢喜,便慌称是自己亲笔所赋?齐汀讪讪笑问:“秦启明窃取景兄的诗取悦了您?”“对。”“秦启明真虚假浅薄!”齐汀郑重的道:“景兄批阅案卷,标注书籍,闲时练字,皆是同样字迹,您可验明字迹。”舒知茵并不怀疑,能写出这样字迹的人就应该是像景茂庭一样特立独行,只不过,她心中的空落多于惊喜,无论他多么非凡,又能怎样。齐汀意味深长的道:“景兄是内敛之人,不善言辞,但他心如明镜。”是啊,他心如明镜,高深莫测,很危险。舒知茵只是一笑,笑容淡而凉,随手将宣纸还给家丁,转身轻快的离去。第12章对峙千年的古海棠树枝叶茂盛,树冠如盖,大片的浓荫下,摆着一架紫檀木制的秋千吊榻,榻上铺有舒适的丝毯,舒知茵正侧卧于吊榻闭目小憩。昨日徒步登山去闲清园,今日清晨醒来,双腿酸疼无比寸步难行。清风阵阵,秋千轻轻的晃着,舒知茵面容沉静,而心中思绪万千,她不得不认真的思考将来的打算。“公主殿下。”如锦捧来一盅燕窝羹。舒知茵美眸睁开,便见如锦心事重重,她接过燕窝羹,边吃边说道:“坊间又有什么流言蜚语了?”如锦咬着唇,委屈的道:“坊间在议论公主殿下为追求齐汀,不顾矜持的擅闯闲清园,不知礼貌的惊扰齐老,并不慎使皇嫡长孙坠入深潭中。”“我骄蛮狂妄的事迹又添了三件。”舒知茵笑了笑,这三件事迹可非同小可。如锦替公主难过的道:“居心叵测之人总是编造谣言,坏公主殿下的名声。”舒知茵慢慢的吃着燕窝,默不做声。如锦哼道:“公主殿下得知风暴摧毁沿海的整个村庄,拨府中银两为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修建新居;公主殿下关心善男信女的疾苦,在云柘寺设大斋殿,每日施素斋给苍生,承担全部所需银两;公主殿下所做的这种善事不胜枚举,却被传为沽名钓誉将功补过,真是岂有此理。”舒知茵不语,用完燕窝羹之后,捏起白帕擦拭唇角,才道:“备马车与软轿,进宫。”“现在?”如锦疼惜公主殿下的双腿。“对。”舒知茵眸中闪过寒光,有些谣言她无所谓便不理会,有些谣言她不高兴承着。如锦不再多言,示意侍女去办。这时,如瓷快步而来,禀告道:“齐三少爷亲自赶马车送来两缸山泉水,正在府外。”齐汀竟然真的亲自送泉水?舒知茵饮了口薄荷茶,道:“山泉水留下,运去马厩喂马。”如瓷询问道:“可请齐三少爷入府歇脚?”舒知茵笑道:“不请。”如瓷应是,便按公主交待的去办。半晌,马车已备好,舒知茵刚乘上马车,如瓷急步而来,禀告道:“皇上宣公主殿下即刻进宫。”莫非也是因为坊间的谣言?正值中午,艳阳高照,香车宝马快速驶到皇宫门前,舒知茵换乘软轿,不紧不慢的抵至御书房。在如锦的搀扶下,舒知茵笑容满面的施礼:“父皇。”堆积如山的奏折后,舒泽帝头也未抬的问道:“你昨日去闲清园了?”舒知茵悠然的坐在紫檀交椅上,清脆声道:“是呀,往返走了十余里的山路,茵儿的双腿酸疼得难忍。”舒泽帝搁下笔,问道:“擅闯闲清园?惊忧了朕敬重的齐老?”舒知茵故作“啊”的一声惊呼,“这么快就传到皇宫内了?”“已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舒泽帝挑眉瞧了瞧女儿,见她如往常一样不以为意,脸色骤然冷沉。见状,舒知茵端正了坐姿,笃定的道:“皆是流言蜚语。”舒泽帝目光炯炯,看到的是她凛然自在,他渐渐敛起肃容,扬声命道:“宣太子。”停顿片刻,又道:“宣景茂庭。”父皇不信?打算一一对证?舒知茵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示意侍女将带来的鲜果与桑葚酒摆在案几上。舒泽帝继续批阅奏折,龙涎香轻烟缭绕。舒知茵换个舒服的坐姿吃起樱桃,望着日理万机的父皇,轻言道:“酷暑之际,茵儿想陪母妃在妙春山避暑,小住半月。”“准。”“父皇能否同往?”“再议。”舒知茵闲适的道:“听说塞外的风光极美,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漫天辉煌的落霞,蓝如宝石的碧湖,茵儿能否去塞外一趟?顺路探望三皇兄。”“准。”舒泽帝缓缓说道:“顺便为你三皇兄择一块地建座府邸,让他永居塞外,震守皇陵。”舒知茵一惊,三皇兄将永居塞外,不得回京?!她难以置信,发现父皇神色冷酷,没有平日里的慈祥,她不禁蹙眉,突然间隐隐不安。她沉默着,举杯饮了一口冰镇桑葚酒,一语不再发。过了半个多时辰,景茂庭阔步而来,拱手道:“臣参见皇上,参见福国公主殿下。”舒知茵漫不经心的吃着樱桃,偏偏不去看他,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感受着他挺拔身形的气场,她心中莫名怦动。舒泽帝抬首问道:“福国公主昨日擅闯闲清园了?”景茂庭正色道:“臣昨日见到福国公主时,她已经在闲清园中,臣不知她进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