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了

    我脑中一直回想着白日书房里和许谨言的对话，直到夜间躺在榻上都还在想。他说对我只有兄妹之情，可他有时看我的眼神明明又那么深情。我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好几次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次日我是被绿萝给叫醒的，“小姐，你怎么还不起来！早膳我都热了两遍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睛。我哑着嗓子问道：“现在几时了？”

    绿萝不满道：“辰时都快过了，哪家小姐像您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的！”

    我抓起软枕朝她丢过去，“谁家丫鬟又像你这般没大没小的！”

    她眼疾手快接过软枕，笑嘻嘻道：“少爷说今日要带您去骑马，小姐再不起来可就....”

    没等她说完我便急忙下榻，然后火急火燎的去找昨日换下的骑装。许谨言今年都未曾带我出过门，所以我难免有些激动。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很暖和。他穿了一身玄色劲装，紧束的腰带将他的身形完美的展示了出来，一出门便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他被人瞧得有些不自在，走了没几步便拉着我回头。最后我们选择了马车，而他的护卫重阳则牵着两匹马跟在我们身后。

    出了城门后，我便立即下了马车，然后从重阳手中牵过那匹黑色骏马。

    这匹马是去年许谨言从一位胡商手里买来的，我一眼就瞧中了，后来他便送给了我。

    我翻身上马后便打马往前，回头看却发现许谨言并未跟上，他和重阳站在一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拉了缰绳立在原地等他，不过片刻他便利落上马，朝我奔来。他骑马的姿势很端正，背脊挺直，一派悠闲。他的那匹马是白的，也是匹绝世好马，跑起来并不颠人，且速度极快。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挑衅道：“哥哥我们来赛一场罢！就比谁先到柳陆河可好？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他挑眉问道：“什么事？”

    我勾了勾嘴角，“等我赢了再告诉你！”说完我不等他答应便甩了马鞭，夹紧马腹往前驶去。

    我的马术是许谨言教的，算不上很好，可在京中这些贵家小姐里却是数一数二的。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作响，我听不见后面有没有马蹄声，回头一看，便瞧见他正不紧不慢的追在我身后。

    我咬牙朝马屁股上狠甩了一鞭，马儿吃痛往前飞奔，速度极快，我被颠得七荤八素。

    我丢了马鞭，俯身抓住马鬃，防止被它摔下去。它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我心中慌乱，只能紧紧搂住马脖子。

    我听到身后许谨言焦急的喊声，可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突然腰上一紧，我被他从马上扯了下来，他一只手将我搂上了他那匹白马。

    我的那匹黑马疯了似的一直往前冲，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我吓傻了，许谨言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我一头钻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小声啜泣，泪水氤湿了他的衣襟。

    片刻后我渐渐平复下来，却一直抱着他没松手。但我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我抬起头看他，正好撞进那满是柔情的眼底。

    他敛了眸子，故作轻松地调笑：“这下好了，还没赢我就将马弄丢了。”

    我没理他，反而坐直身子，将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身上有一种冷清的薄荷香，这气息让我着迷。

    他骑在马背上，而我则是侧身坐在他前面。我紧紧的搂住他，将身子贴在他身上。感觉他身体越来越僵硬，而且我腿上似是被一个硬物给顶住了。

    他哑着嗓子喊我的名字，然后将我轻轻推开，又往后移了移。他神色如常，可耳根却早已通红。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则转开眼不看我，还翻身下了马。

    我不解：“哥哥？”

    他嗯了一声。

    “你不上来吗？”

    他正色道：“于理不合。”

    我气急：“迂腐！”

    之后我坐在马上，他则牵着马慢慢往回走，等到家时已是天黑了。中途我好几次叫他上马都被他拒绝了，我有些生气，一路上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到家后他伸手欲扶我下马，不过我看都没看他，自己翻身跳了下来。我正想直接离去，却被他叫住了。

    “我有事跟你说。”

    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明日要出趟远门。”

    果然，每次这样都没什么好事。

    “去哪？去干什么？要去多久？”

    面对我连番的质问，他沉吟了片刻，却还是老实回答道：“去江南，替皇上寻个人，约莫两三月，你生辰时我定然会赶回来。”

    “明日何时出发？走水路还是骑马？”

    他有些迟疑，却还是答道：“明日一早便走，走水路。”

    “嗯，知道了。”说完我就转身离开。

    他几步追上我，抬手扯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向他，他神色略显慌乱，语气却镇定，他问道：“你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我冷笑一声：“祝你一路顺风。”我甩开他抓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