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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贬低了她,让张洪义总想替她找回一些场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叫夫死从子自己命大得很,他是要活到长命百岁,陪百合到老,看两人儿孙满堂的男人,周大郎竟然还敢诅咒他,两人走了一路,他倒无所谓,平时走街窜户的收猪,已经习惯了,可百合却不同,走了这样半天,她肚子都饿了,周大郎自家明明已经开饭,却连留两人下来吃饭的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若是换了平时,像周大郎这样酸腐的读书人,张洪义是看不上的,别说这种饭他不吃,就是请他进屋他也不进,耍了混惹毛了他,将这门也踹了。可是这是百合亲大哥的房子,张洪义气得拳头都握紧起来了,最后却没出声儿。都怪他,怪他太没本事,所以才会让百合遭人看不起,连着她的亲大哥也变着方儿的为难她,给她脸色看。正有些尴尬间,百合伸手搭在他手腕上,刚要开口安慰他,屋里周大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往后这两人过来,不许进屋一个好女人,本该三从四德的,有了未婚夫,却另嫁了,又是什么好东西周家的祖宗家训都忘了。”周大嫂有些唯唯喏喏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周大郎这话,她仿佛替百合解释一般,细声细气的回:“兴许是被逼的,看那汉子五大三粗,大娘子又哪儿是他对手呢”“若是有心保贞洁,被逼不过,也该去死,她苟且偷生,为了活命甘愿嫁给那样一个贩夫走卒,幸亏爹娘这会儿过世,否则恐怕当真是要活活气死的,也只可惜了当初叶世子那样一门婚事。”周大郎叹息着,周大嫂好似问了一句:“那他们送来的东西丢不丢了”两人仿佛是在往屋里走,声音渐渐小了些,只听周大郎沉吟了片刻:“还是不丢,现在家中情况窘迫,能省则省吧”听到这儿,张洪义哪儿还能再忍,他拳头握了起来,伸腿一脚重重踹到了门上,他力道奇大无比,那两扇原本看似结实的木门,被他这一重踹之下,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嘎的可怜响声,紧接着摇晃了几下,嘭的一声朝里倒了下去,带起大片的灰尘。媳妇儿被辱,简直让张洪义心中比自己被打了耳光还要痛,这这门板一倒下,还没进屋的周大郎两夫妻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转过身来,他瘦弱的身材背脊已经有些弯了,拧转身的动作尤其将这一点显了出来,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喊:“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张洪义拳头握紧了,他本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之前要不是看在这周大郎是百合亲大哥的份儿上,他也用不着如此郑重的,如今来了遭人羞辱,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擅闯民宅了,直接朝周大郎夫妻二人大踏步过去,每一步踩得地上咚咚咚的响了,吓得周大郎不住后退的同时,他才伸手提小鸡似的将周大嫂提了起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他用力将周大嫂手里提着的东西抢了回来:“还给我”第1010章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三)那牛油纸上系着的棕绳儿被周大嫂勾在手中,张洪义这用力一扯,棕绳儿几乎要将周大嫂的手指也勒断了,她惨叫了两声,周大郎却不敢过来帮她的忙。张洪义可没有什么打不打女人的念头了,他一向对人只分外人与内人的,才不会因为周大嫂是个女人便对她心软几分,他用力推了周大嫂一把,直将妇人推得摔倒在地了,他才哼了哼,又盯了一旁吓得面色青白的周大郎,大踏步出去了。他这一走,周大langxin中松了口气,随即又气得脸涨得通红,嘴里骂着:“有辱斯文,岂有此理!”百合看了屋中周大郎一眼,又看倒在地上‘嘤嘤’直哭的周大嫂,张洪义抢完东西回来还余怒未消,拉了她的手就走。两人出来了一天,回去时天都黑了,营州城天黑之后并不太平,昨日张洪义说的话并非全蒙百合而已,可是他走在百合身边,哪怕就是再有宵小,看到张洪义的身材,也不敢打二人主意。四周行人渐渐少了,白日摆摊的商人都各自收摊回去了,张洪义在百合面前蹲下身来,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走了一天,百合确实也累了,看到张洪义的举动,也没跟他客气,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张洪义心情有些不太好,嘴里也不像平时那样说话多了,百合知道他是为了之前的事儿有些不开心,就逗他说话:“今日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又拿回来了?”说完,她还顿了顿:“早晨我想要打开吃一点儿时,还不准我碰呢。”她这话音一落,张洪义身体抖了抖,险些将她从背上扔了下去,他这人一点就炸毛,百合趴在他背上,能清楚的看到他慢慢红起来的脖子耳根。早晨她说不用做早饭了,直接拿几块点心填肚子。当时张洪义护这几包点心瓜子跟什么似的,不准她吃,还说回头她若真喜欢,明天去买些。今日送了人他又抢回来。此时被百合一提,张洪义面红耳赤:“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就给你吃了。”他原本不是想要讨好大舅子,从大舅子这边着手么,可惜这个大舅子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好,原本以为养出百合这样一个闺女。兄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真是怀着十分虔诚的心去拜见的,没想到会吃了这样一个羞辱。他姓张的在营州城里,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这儿可是他的地盘儿!但是这一回不止没能护住自己,连带着媳妇儿也遭人羞辱了,偏偏对方还是他打不能打的。张洪义心头此时又沉又梗,若不是他的身份,百合也不会遭了他连累,他想到这儿,神色又有些低落了:“媳妇儿。他不要你,以后我要,我会对你更好的,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呸!我从你的。”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极力想要安慰‘受伤’的百合,他说的话并不动听,可却质朴的动人,百合心中发软,伸手去摸今日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他耳根又有些发红了,从背后依稀可以看到他咧起来的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了。“我又不听他的。”百合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她确实没将周大郎放进心里。她又不是原本的周百合,并不会因为周大郎的话而生气,若不是昨日自己随口提了张洪义记在了心中,今日其实她都不想特地出门的。她说完这话,张洪义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她托高了些:“不过媳妇儿,你跟我说说说,谁是什么叶世子,你又有未婚夫的?”他心中酸酸涩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搁久了,发酵之后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