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藕断丝连
在血红色的天空之下,血红色的利刃如同切豆腐一般划过了紫色身躯的灵猫,这场一招定胜负的父女对决于转眼间便结束了。 而天空的颜色其实早就预示了这场对决的结果,倘若朱云卿能胜,那别的人所见的天空中怎么会只有着血红色呢? 「这便是你现在的实力吗?」朱云卿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属实是超出了为父的想象。」 此时,朱云卿腹部的铠甲被划出了一道极长的破口,足有三指宽。 盔甲之下的内衬也同时露了出来,并且已经被鲜血染红。 可见,朱竹清这次给自己父亲留下的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小伤,但是对一名魂斗罗来说,还远远达不到致命的程度,靠魂力便能止血。 「父亲,你输了。」朱竹清极为澹定地说道。 仿佛朱竹清和自己父亲的身份互换了一般,一开始是朱云卿冰冷无情,朱竹清被情绪所左右,但现在,变成朱竹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朱云卿的情绪倒是被掀起了涟漪。 并且,朱竹清的语气表明了一个意思——我只在乎输赢,别跟我扯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现在的你已经不配了。 「你的话,我会去传的,但是至于成不成,还得靠你自己。」朱云卿保持着自己平澹的语气,但此时多出了几分大彻大悟之意。 作为一名魂斗罗修为的刺客,朱云卿看出了朱竹清刚才所用出的那一道魂力刃不仅可以用于正面交手,而且同样适合于暗杀。 可以说,朱竹清在这次背井离乡后,她花了几年的时间,便超越了他朱云卿几十年的修炼,无论是正面交手,还是暗杀目标。 因此,不可辩驳的事实让朱云卿不得不对自己一直坚守的刺客之道产生了怀疑。 而在得到自己父亲的回应后,朱竹清完全不给一丝情面,甚至都没向杨驳打招呼,转头就飞过墙,向朱府外行去。 「朱家主,你没问题吧?」杨驳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礼貌地先询问了一番朱云卿的伤势。 看到自己的亲女儿离开,朱云卿立马做到了凉亭下的位置上,微微喘了几口气,紫色的魂力汇聚在伤口处,将血先给止住了,然后才道: 「多谢杨殿主关心,区区小伤,不足挂齿,这对魂斗罗来说算不上什么。」 「啊,那我就放心了,」杨驳和善地笑着说道:「要是竹清她真伤了你的姓名,那无论对她,还是对我们长虹殿,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杨殿主还真是快人快语,」对于杨驳的直接,朱云卿反倒是感到了几分放心,看向杨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请求之意,道:「我的女儿就托付给您了。」 听到朱云卿所言,杨驳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朱家主,我与您的女儿并不是那种关系,我也不打算和竹清发展成那种关系,她是我的朋友、部下,但绝对不会是我的恋人。」 然而,在闻言后,朱云卿的语气却是多出了几分笑意,说道: 「这样就够了,杨殿主,让她能够走自己选的路,这样就够了。」 看到朱云卿现在这个样子,杨驳突然觉得,这朱家走无情之道还是有道理的。 成为朱家的族长,就意味着其女儿必然会成为政治的筹码,倘若太过重情,那在看到自己失去自由的女儿后,有几个父亲能受得了? 现在的朱云卿可以说是向杨驳生动地展示了一个有情的朱家家主会怎样,虽然会被他人称颂,但是他自己却不一定受得了这种有情。 最后向朱云卿抱了个拳,杨驳便也转身离开了此地,而只是刚刚翻过了一面墙,他便看到了一抹倩影正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遮掩。 倩影不是旁人,便是朱竹清,她到底还是没有头也不回地离开朱府。 杨驳看到此时面色复杂的朱竹清,立马笑了笑,因为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朱竹清根本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杨驳也从未将她向那个方向培养。 倘若朱竹清真的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杨驳倒是便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黑化了。 走到朱竹清旁,杨驳同样靠着墙,微微挑着嘴角问道: 「竹清,对你这个「若即若离」的父亲,现在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殿主,您说笑了,」朱竹清的脸上泛起几抹绯红,但随后立马转为正色,说道: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闯进朱府,刺伤族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说完话,朱竹清便踏着小步,这一次真的是快速离开了朱府。 按照计划,在处理完朱家的事情后,杨驳和朱竹清便是和隐藏在暗中独孤博一起到刚刚分别之处一起行动。 可是,杨驳和朱竹清刚刚飞出最后一道墙,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星冠一族的许久。 看到这块「狗皮膏药」,杨驳额头上沁出了几滴冷汗,心中说道, 「怎么又碰上他了?!」 心里面在吐槽,可杨驳明白,像许久这种人,不可能是刚好路过碰上自己,也不可能是凭借着运气找到自己,而是特意通过某种方式寻到了他们的踪迹。 「许久,你这次来找我,又是打算干什么啊?」杨驳率先说道。 这一回,许久脸上没有什么玩闹的意思,颇为认真但又保留自己的风格地说道: 「杨驳,我父亲想见你,有空过去一趟吗?」 「你父亲?星冠一族的族长?」杨驳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毕竟除了许久和许佳以外,他和星冠一族没有任何交集。 就算是说和许久的关系,别人要问杨驳,他也只会说两个字「不熟」。 说到底,两人就只是打过两次架而已,既没喝过,又没嫖过,更是没有一起蹲过,杨驳和许久要是熟才是奇怪的事情。 「没错,就是我们星冠一族的族长,所以你见不见啊?」许久叉着腰说道。 杨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见,为什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