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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要把她吞吃入腹的恶意,夏夏一时搞不清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赵珊琪恍然大悟:“原来是夏夏的朋友啊。”谢淮半点面子不给,她也不觉得尴尬,被蔡芸拉着朝前排走还偷偷回头看了谢淮好几眼。夏夏硬着头皮坐到谢淮身边,祝子瑜跟在她身后也坐了过去。谢淮叫她过来却不说话,他鼻子动了动,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郁美净奶味,那味道甜而不腻,不如香水的味道明显,却很舒服。他脸上孩子气的烦躁渐渐消去,懒洋洋眯着眼。班主任邢鑫是个研三的学生,读研三年,头顶秃了一片。夏夏拿笔将他讲的琐碎的事情随便记了记,侧过脸看到谢淮也拿了张纸,他没写字,而是在上面歪歪扭扭画小人。夏夏多看了几眼,发现他画的小人一男一女,男孩手里拿了根棒槌打得女孩声泪俱下。他垂着眉眼,皮肤细腻干净,阳光打在他睫毛上泛着白黄色的光圈,有几分温柔的味道。如果换上运动裤白T恤,回到郁郁葱葱的高中校园,一定会是春意萌动的小女生最喜欢的男孩子模样。在夏夏愣神的片刻,谢淮三两笔勾勒出女孩流成河的鼻涕眼泪。他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从男孩身上扯出一个箭头指向自己,又从女孩身上扯出一个箭头指向夏夏,画完他将笔一扔,画纸推到她面前。谢淮指尖在纸上用力点了点,声音一磕一磕听在耳朵里无比清脆。夏夏装作不懂:“怎么了?”“看着这幅画,说说你的感想?”谢淮问。他是小孩吗?夏夏心想,画个画还要人表扬。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吹起彩虹屁:“淮哥,你画画的功力实在太强了,看这线条,看这阴影,看这棒槌圆润的弧度……”谢淮不耐烦地蹙眉,手指骨节重重磕向桌面,夏夏的彩虹屁放到一半被迫夹住。她丧气地垂着头,嗓音软糯,一副怯怯的模样:“我知道错了。”*邢鑫是个闷性子,一身男生最经典的牛仔裤格子衬衫搭配,方形的黑框眼镜圈住本就不大的眼,明明是文科学院在读,却打扮得像个常年泡在实验室的理工男。“……军训后我们再投票选举正式班委,我先按照入学成绩的高低暂定两个男女班长,男生李哲林,女生蔡芸。”邢鑫扶了扶眼镜,“其他班委暂时不设,军训期间班长代为管理班级事务,有事情直接和辅导员联系。”“老师。”祝子瑜举手,不等邢鑫说话,她疑惑地问,“如果是按照入学成绩选临时班长,那我记得咱们班录取的最高分是夏夏,女班长凭什么给蔡芸?”夏夏一愣,戳了戳祝子瑜:“你干嘛?”祝子瑜不理她,笑吟吟看着邢鑫:“您是不是念错名字了?”邢鑫怔了怔,目光在入学名单上扫了一遍,犹豫着问:“哪个是夏夏?”夏夏还没反应,祝子瑜拉起她的胳膊举手。邢鑫思考片刻:“这只是临时班长而已,正式选举要等到军训后……”祝子瑜打断他:“那不行啊老师,军训半个月时间可不短呢,等同学们习惯了临时班长的服务以后,选举结果谁说得准?你这不是坑人吗,凭什么夏夏成绩最高要让别人做班长?”蔡芸坐在前排,闻言站起来:“既然你有意见,那不如这样,耽误大家五分钟,让我和夏夏轮流上台做自我介绍,让同学投票,公平竞选。”她说这话一脸从容自信。昨晚她在宿舍和赵珊琪聊天,说起高中她一直都是班级干部,竞选班长这种事做起来一定得心应手。祝子瑜嗤笑:“你搞搞清楚,邢老师说按照入学成绩高低选班长,公平竞选?你哪来的资格和夏夏公平竞选?”蔡芸噎住,一时说不出话。夏夏一直在拉祝子瑜的衣服,却没拉住。祝子瑜还要说话,腰上的软rou被夏夏用力掐了一下,疼得差点叫出来。夏夏手指放在她腰上,威胁她不准说话。她朝邢鑫笑笑,看上去柔软无害:“邢老师,我从前没做过做班长,也做不好,还是让给更有能力的同学吧。”蔡芸的脸色只好看了一瞬,下一秒又继续沉了。她目光阴晴不定,死死盯着祝子瑜。祝子瑜半分亏都不肯吃,被夏夏掐了腰,立马掐了回去,在她腿上拧了一下。她恨铁不成钢:“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别以为大学班长和中学班长一样没用。评优、综测、保研,不在班上做点职务,你连这些的边都摸不上。”“邢鑫让蔡芸做临时班长就是个过场,军训后正式班长肯定是她的。”“蔡芸提前一个星期来学校,早就和伊美贤打通关系了,几千块的礼不要钱一样送,伊美贤想让她当班委,邢鑫根本做不了主,你临时班委的机会不争取,后面更没可能了。”夏夏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大腿:“你只看到做班长的好处,怎么没看到做班长多累?老师和同学之间跑来跑去,吃力不讨好没钱拿不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祝子瑜振振有词:“你不是缺钱吗?做班长和老师辅导员搞好关系,每年的国家奖学金还怕到不了你手里?”夏夏看傻子一样看她:“国奖明天能发下来吗?那得学年末!我指着奖学金改善生活早就饿死了,把时间浪费在做班长上等一年后那几千块钱,我还不如明天去洗盘子呢。”“而且你都说伊美贤收了蔡芸的礼,我出来横插一脚把她们的事搅黄了,当班委又有什么用?伊美贤不得恨死我?”祝子瑜不甘心:“班委的保研的几率可比我们高多了,还有到国外的交流资格,你就这样放弃了?”“还国外呢。”夏夏虚弱地说。她肚子咕得叫了一声,捂住胃部趴在桌上:“午饭都没吃,饿死了。”谢淮叫她过来坐,只是为了用张画恐吓她一下,幼稚程度堪比幼儿园小朋友。夏夏觉得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话放得比谁都狠,却也从来没拿出实际行动整治她。——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她半日夫妻的面子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谢淮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夏夏出神地看着他的后脑。他头发毛绒绒的,沐浴在午后金黄的阳光下,泛着浅浅的蜜糖色。夏夏不由地想,谢淮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看他在校园里摆地摊卖东西一副很缺钱的样子,可他说话做事的气质又全然不像缺钱。夏夏见惯了贫穷,真正的穷人可不是谢淮这样。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谢淮忽然转了个身脸翻过来看着她。她和谢淮都趴在桌上,脸与脸贴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