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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营生,不壮大还好,一旦做起来,什么人都想参一脚。在权力面前小老百姓连尘埃都不如,哪有拒绝这项选择。“造纸厂照旧筹备,不过纸品暂时从金陵出。养殖场就不设在外城庄子上了,你去买一片山头,围严实点,先把猪和牛养起来。”她没有解释缘由,但宋欣怿擅长察言观色,又向来跟她有默契,所以也不探究,“这简单,待会儿我就让人出城。”很多远一些的村子,大部分村民为了生存都陆陆续续搬进了京城,剩下寥寥几户老弱病残等到死子女都未必回去看一眼。只要两河轩出足够的钱,并承诺帮他们养老送终,卖祖业算不得什么大事。宋欣怿一行人前脚刚离开,高升后脚就抱着一捆账簿和一个箱子来到了北望轩。小酒馆新址启用后,旧址将租赁给两河轩作为金陵风物馆;清凉寨客栈具体情形她得亲自去一趟才知道有什么需要完善;顺道还得跑外城两个庄子了解这两年的产出,佃户们的生活有没有改善;先前高升囤好的地,她也要走一圈瞧瞧……“两河轩是两河轩,程家是程家。”他们兄妹俩处境艰难的时候,是高升一路陪着走到今天的,始终与钱山、周正平、宋欣怿、严兴生等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同,高升是亲人那般的存在。高升觉得自己还挺了解她的,所以跟两河轩来往多是多,但该保留的也保留得很彻底,“我明白的。”程馥把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这几年他其实很自由,日子过得富足又充实,早就忘了自己卖身的事实。程馥强行塞进他手里,不跟他在这事上废话。接着从桌上将一个小包推到他眼前,“里边是我的三个身份,明天你找中人去衙门办三个商户出来。”在大越,无论是本国人还是外邦人,开户都要本人亲自出面。但要藏钱藏财产或者干些掩人耳目的勾当怎么办?大量的需求促使灰色地带迅速形成,只要钱到位,有的人就是能办成事。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口风比谁都紧。“我把新书稿一并带来了,这回故事跟之前的不大一样,你先带前两话给他,尽量今晚背出来明天下晌来这里试说。”京城的说书先生年纪比马小东大,他的风格肯定不能扮演梁白鹤小伙伴,必须要重新给他按一个角色。“还有中秋的节礼……果然还是得回来一趟,事还真不少。”高升能理解她想尽快捋顺京中事回金陵,“车马劳顿,你今天还是先歇着,明天再说。还有我提了几个小管事,明日一并带过来给你瞧瞧。”程馥做事实在很干脆,计较得失的速度奇快,这是高升望尘莫及的。但他年长于她,每次见她殚精竭虑都忍不住劝几句。她是累,但歇也歇不住,一旦停下来就心浮气躁,“你去岁琢磨的那几种酒,有没有试酿?”高升见劝不住,只好接着说事,直到掌灯时分,他必须要去小酒馆了才算完。“骆爷头回来京城,去逛逛吧。”她这次随行的除了小哥哥的人之外,暗地里还有徐野的人,她觉得自己身边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安全得很。骆行蹙眉,“有什么可逛的?”哪不是一样。“这里可是国都,金陵没得比。”小姑娘歪在软塌上,玖玖用帕子给她敷额头降暑。骆行犹豫了,他是想走走,毕竟曾经向往过这里,也不切实际地期盼过在侯门聚居地有自己的府邸。“除非你答应我,你不瞎溜达。”他真是怕这丫头有点什么差池。“其实我很困。”她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只想睡一觉。骆行打量她不像在忽悠他,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徐府听到召唤的采育踏进了徐则的书房。“真歇下了?”采育点头,“是,跟公子的人碰了头,说是歇下了。”徐则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昏暗,神色没有半点放松,“那孩子一天之中做了这么多事,不对劲。你们盯着点,张家、睿王府、顾家、陈家……还有翁家,发现她往这几个地方去马上回禀。”“是。”采育转身离去。摊在椅子上的广植起身,“我亲自去看着她吧。”这丫头在金陵好好的,回京怎么样真很难说,着实让人不放心。徐则抬手制止,“别,动静太大,她反而难过。”现在就盼着她自己能克制。第2章死了困倦是真的,但睡不好也是真的,程馥黑着眼圈天没亮就起来了。吃好早饭,把京城两河轩的文书和账簿过目了一遍,又翻了小酒馆新址的图样,直到两个多时辰后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高升。对方给她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全家都死了。”这几年波折是有些,但大事上基本算顺利,这次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程馥也很意外,怎么她刚回京刚想见见说书先生,对方就全家一起服鼠药自尽了。说没有蹊跷鬼都不信。但小酒馆不能没有说书先生,必须先解决燃眉之急,“他有没有收徒?”高升回过神,“有,就是……”“京定衙门断案快,你让人留意着。徒弟尽快带来我瞧瞧。”她很快就选择了于自己有利的方面。见高升还有些不在状况,程馥没好气道:“又不是你杀的。”“……”被看出心思,高升尴尬地摸摸后颈。程馥口气缓和下来,“我是不是心很硬?”好歹也是小酒馆的功臣,人全家死光了,她第一反应竟是找人顶上。这下轮到高升没好气了,“你需要全天下的人理解?”小姑娘嘴角微微翘起,“答非所问。”高升摒弃杂念,恢复往日的沉着,“我到的时候,发现他还住着十几年前的小院子,家中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褥子还是破了洞的。这就很可疑了,咱们每年给他的酬劳可不低,几年下来,不说大富大贵,换个大宅,置办点产业让一家老小过上殷实日子是绰绰有余的。”他纳闷为什么对方会把日子过成这样。“你的意思是只要查到钱的去向,就能知道死因?”她一开始就觉得此案不单纯。瞧她的神色,高升就知道对方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开张时间要不要往后延一延?”临时换人,他有些拿不准客人习不习惯。“有什么所谓。”延不延期没啥差别,新人都需要时间熟悉,客人也需要习惯新的风格。高升瞧她镇定自若的,真信了她不在乎,还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可能对小酒馆没那么上心了。程馥接着道:“我在想此案会不会只是引子。”她一直多虑,即便现在京定衙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