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疯子
月光透过大窗户玻璃照进漆黑的室内,为室内增添了一点白惨惨的光亮。 女人披散着凌乱毛躁的长发蜷缩着躺在被褥全白的冰冷大床上,露出的一半脸被白森森的月光照得惨白凄凉。 门被打开,梁深走进房间关上门,不出意外惊醒了床上迷迷糊糊躺着的女人。她一下抱着被子坐起来,身体的痉挛从意识清醒后开始,是长年累月注射镇定剂导致神经元细胞受损的结果。 梁深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了女人一会儿,径直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完全拉死,视线变得漆黑一片,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和枕头软织物的摔打声。 隐约有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女人的视线也渐渐适应这种黑暗,借助那一点光线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男人,她发疯一般扑到他背后,从后面死死勒住他的臂膀和胸膛,发狠地咬他的肩膀,像只疯狗一样,边咬边发出呜呜声。 梁深一动不动任她咬了一会儿,大概是烦了,动作有些粗暴地推开了她,她侧头倒在床上,额头磕到了床头,发出一声重重的沉闷的响声。 男人站起身来,整了整被她弄褶皱的衣服,嫌弃地啧了一声,“在精神病院待了这么久还这么疯,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里其实是疗养院并非精神病院,不过在他眼里也没有差别,一个疯子住再好的房间有什么用。 其实女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疯的,只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有其他人在场,恐慌和不安就会让她开始回想撕扯和打镇定剂的过程,让她产生自然反射陷入癫狂。 大概是磕懵了,女人保持着额角磕在床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安静了下来。 梁深走到床头坐下来,伸手扶着她的背另一手托着她的鬓角手法耐心细致地将她转向自己面前,手背安抚地抿了抿她额角流下来的湿湿的血液。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看,你当命一样守着的东西全被别人抢走了,”他有些无奈地叹气,手法温柔地替她擦额头上的血,“不仅老公要变成别人的,你的儿子以后也不是你的了。”他说这话时声音低低的很温柔,却如一条毒蛇一样慢慢爬到人的脊骨上。 女人似乎是听懂了,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梁深,直到他大笑着站起身,她记得这笑声,那个恶魔最爱这样笑了,而且他从小就爱笑,每次恶魔笑的时候都是在想方设法害她,她就会发疯般扑打他,甚至要掐死他,可是他就是个恶魔,无论怎么折磨他都不死。 女人又发疯般朝他扑来,可是她一下扑空跌在地上,伏在地上全身都在这笑声的刺激下剧烈痉挛发抖,侧脸贴着地面完全爬不起来。 梁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女人发病伏在他脚下,“什么都守不住的废物,这么没用还不如去死。”男人声音凉凉的,眼底冰冷得可怕。 直到女人开始口吐白沫,他才不紧不慢挪动了自己尊贵的脚,走到门口喊来了医护人员将女人送进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