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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庶女,因为有她这个生母,女儿这辈子注定要低曹沁她们一头。江氏难受。在女儿面前她强颜欢笑,夜里躺下时,她久久难眠,越想宝蝉说的那些,眼睛就越酸。她止不住地哭。没有发出声音,但她身子轻轻颤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曹廷安很快就感受到了。“怎么了?”他立即坐起来,俯身看江氏。江氏偏头,将脸埋在了枕头里。曹廷安强行将人抱了起来。江氏满脸都是泪,被迫对上他的大脸,江氏再难压抑心中的哭,哽咽着道:“侯爷,我,我……”她想告曹沁的状,想让曹廷安替她的阿渔做主。可话已经到了嘴边,江氏又犹豫了。万一曹廷安真的去教训曹沁了,会不会引起他与曹二爷的不合?亦或者,曹廷安根本不想管孩子们间的事,她来挑拨是非,侯爷定会生气吧?江氏真的很怕曹廷安发火。“侯爷,我做恶梦了。”靠到男人宽阔的肩头,江氏默默地吞下了那些想说的话。曹廷安失笑,搂着她道:“梦见什么了?”江氏闭着眼睛,随口编道:“梦到侯爷嫌弃我,不要我了。”曹廷安一听,心里又软又热:“胡说,我不要谁也舍不得不要你。”说完,他便用行动来证明了。江氏本来没什么兴致的,可转念一想,万一这次就怀上了呢?虽然生出来也是庶子,但至少她的阿渔有亲弟弟了,会多个愿意给她撑腰的人。刹那间,锦帐内就变成了另一番风景。翌日天未亮,曹廷安就去上朝了。快冬月了,黎明时分的街道静悄悄的,冷风入骨,曹廷安坐在轿子里,闭着眼睛琢磨事。自从他与江氏解开心结后,晚上的她明显没那么怕了,这一个月里他也几乎夜夜都宿在她那边,种子洒了不少,这次究竟能不能怀上啊?曹廷安有点着急。女人年纪越大越难怀上,他怕错过这几年,再也没有帮她转正的机会。一着急,晚上再见,曹廷安先打听江氏的月事。江氏难为情道:“我的不太准,有时候隔两个月才来。”曹廷安烦躁问:“上个月何时来的?”江氏想了想,道:“月初吧。”曹廷安掐掐指头,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了,马上拍板道:“明日请郎中来看看。”江氏错愕:“侯爷,侯爷为何如此急切?”比她都急?他明明有两个好儿子啊。曹廷安嫌她笨,懒得解释,躺床上睡了。第二天去上朝前,曹廷安特意嘱咐刘总管:“不管姨娘是什么脉,号完了即刻去宫里知会我。”刘总管恭敬地应了下来。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曹廷安就像急于知晓春闱结果的举人考生一般,心急如焚地等一个结果。等啊等,就在曹廷安担心刘总管是不是忘了,或是崔老郎中年纪大了昨夜不幸归西时,刘总管终于派人来了。一看来人笑眯眯的样子,曹廷安的嘴就咧开来了,就连脸上狰狞的疤痕好像也在笑一样。028事实证明,曹廷安cao错心了,人家崔老郎中身子骨硬朗着呢。老人家这一辈子都在跟内宅妇人打交道,手指往江氏腕子上一搭,没停一会儿便收回手,笑道:“恭喜姨娘,您这是喜脉。”江氏呆了,就像一个日日盼望天上掉馅饼的流浪汉,这天真的有一个rou香四溢的大馅饼儿掉在她面前,她却不敢相信馅饼长这样般傻了眼。丫鬟灵芝比江氏稍微强点,但也不敢相信地问道:“老先生,您说的是真的,我们姨娘真的有喜了?”崔老郎中眯了下眼睛,可想到这是平阳侯府,他才压下医术被一个小丫鬟质疑的不快,保持微笑道:“自然是真的,只是姨娘月份尚浅,不放心的话,可等半月或一个月后再请几位名医来号一次。”灵芝一听,高兴地都想跳起来。江氏心思敏感,狂喜之余听出了崔老郎中的那丝不满,忙道:“不必了,侯爷特意差人请您过来,说明侯爷最信任您的医术,您说是喜脉,那一定是喜脉。”崔老郎中舒服了,摸着胡子再瞅瞅江氏,想起上次来侯府的情形,崔老郎中多说了两句:“姨娘这么快便有了身孕,看来老夫之前说的话您都听进去了,那老夫就再嘱咐几句,女子孕期的情绪与胎儿的发育息息相关,为了明年您能顺顺利利地生产,还请姨娘继续保持轻松平和的心态,切莫焦虑不安。”孩子是她与曹廷安听了崔老郎中的建议后才来的,此时此刻,崔老郎中已然是江氏心中的华佗转世了。“您放心,我都记下了。”江氏起身,感激地朝崔老郎中行礼。崔老郎中笑着避开,又交待了一些饮食忌讳,便告辞了。这事肯定要跟刘总管说,至于他人,江氏想了想,吩咐桃院的人不许外传。她不想太张扬,尤其是胎儿尚未稳定的头仨月。她还没遇见曹廷安之前,就听村子里的一些妇人说过,说怀孕的头仨月最不稳当了,保守起见,有了好消息也千万别四处炫耀,万一孩子半路出什么事,就成了一场空欢喜。就连女儿阿渔,江氏都没透露半点消息。傍晚曹廷安回来地比以前早些,官服都没换就直接去找江氏了。终于有了可以分享喜悦的人,江氏再见丈夫,都比以前少了几分拘谨。“真的怀了?”丫鬟们退出去后,曹廷安激动地一手扶住江氏肩膀,一手去碰她小腹。江氏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笑,看着他的大手道:“崔老郎中是这么说的。”曹廷安松了口气:“那肯定是真的了!”离计划又近了一步,曹廷安一把抱住江氏,高兴地亲她,边亲边道:“你这胎怀得不容易,明天我就叫人请两个擅长养胎的嬷嬷过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那岂不是人人都要知道了?江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