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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心里忿忿不平,使劲扯着黑皮到林京墨面前,咣咣两脚踢到黑皮的屁、股上,厉声骂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赶紧给人家道歉!你父亲的药都是人家给熬的,你却不知道感恩的和一帮坏小子欺负他。平时爷爷是怎么教你的?爷爷不是告诉过你要知道感恩,要过河不忘修桥的人,吃水不忘挖井的人。你倒好,跟你娘学的一身臭毛病,也让一帮臭小子给你带坏了!”黑皮之前就被揍够呛了,这会儿又被踢被骂的,嗷的一声扑倒在林京墨面前:“京墨哥哥我错了,我不懂事,不懂感恩,不懂近君子远小人的道理,被那帮孩子怂恿后就羞辱你。京墨哥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你原谅我吧。你只要不生气了,我就是给你跪三天三夜都愿意。”黑皮说完这些还用大耳瓜子抽自己,说林京墨不原谅他就不起来,就要抽死自己。林京墨:“……”沈月看着这一幕眼底不自主的紧抽起来。就自己是戏精?这冯全喜和黑皮才是戏精中的战斗机好不好!就黑皮那智商,沈月敢打包票他自己是绝对说不出来那些话的,肯定都是他爷爷教他说的。他们爷孙俩将场面搞的这么大,一方面是给公社书记看,一方面是让林京墨下不来台?混蛋,这是给林京墨道歉来了还是给他添堵来了。就林京墨那臭脾气,黑皮就是给自己脸打烂了,他也不会说半个原谅的字。而他不说原谅,这场面就成了他的错。沈月见黑皮嚎的惊天动地,哭爹喊娘,上气不接下气的,上前一步就要说话,正巧看见林茂只背着药箱子急匆匆的上来。林京墨的父亲回来正好,就不用自己出面调解了。林茂只是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他跟老支书打过招呼,问明白怎么回事,就将林京墨拉起来跟冯全喜说道:“我儿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他嘴上虽然没有说原谅,但是心里肯定是已经原谅黑皮的。村长快别打黑皮了,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不用弄成这样的。”林茂只给了冯全喜台阶,冯全喜停手后又狠狠骂了黑皮:“今天要不是你林爷爷给你说情,我指定饶不了你。嚎够了还不快滚,在这儿等着吃饭啊!”黑皮得到赦令,哭嚎声好像按了暂停键似得,刷的一下就停了。然后起身撒腿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路过二狗子身边的时候,二狗子嘲弄一声:“看你那怂包样儿。”“要你狗拿耗子!”黑皮狠狠瞪二狗子一眼,继续跑,就怕跑的慢了再被爷爷给抓回去。二狗子和黑皮虽然是堂兄弟,却是从小不对付。他们不和气的原因是孙兰子和二青不和气。这妯娌俩的关系表面还勉强看得过去眼,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互下绊子的死对头。她们矛盾的原因只为村长是她们公公,两个人都巴结公公想获得更多利益和偏袒。母亲的举动直接影响孩子,二狗子和黑皮不和便是情理之中了。那边黑皮跑远了,这边王庆祝看看低矮的茅草屋问:“林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领导若是不嫌弃,那就进屋坐坐。”林茂只随后转头吩咐:“京墨,快去烧水泡茶。”林京墨应了去拿柴火,沈月则帮着先去锅里添水。林茂只做出请的姿势,王庆祝带头弯腰进去草屋,因为草屋的门太矮了,他又有点高。屋子里面的简陋让王庆祝脸色难看。他将锅屋里梁上吊着的篮子拿下来看看,里面是一叠干巴巴的咸豆子,一块硬邦邦的菜饼子。又过去米缸里掀开盖子看看,里面只有几瓢地瓜面和苞米面的混合物,抓起一把看看,里面还有沙子。王庆祝歪头看向冯全喜,冯全喜立刻道:“书记容我汇报。公社每月都会分给林先生基本口粮和生活用品。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够用的,但现在他儿子来了,两个人的口粮自然比一个人吃的多。他这缸就见底了。我正想打报告上去,跟上面汇报此事呢。”“那老冯你一会儿回去大队部就将报告写出来,我回去的时候捎上也省的你专门跑一趟。”王庆祝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客气,可声音却变得冷。他不是第一天做干部,知道下面各村屯克扣公社下发粮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村屯老百姓也看不起来乡下改造的人员,各种欺辱慢待。但是在王庆祝的心里,被下放改造的人员都是知识分子,都是真正有本事有文化的人,是应该被善待的。冯全喜连连应了王庆祝的吩咐,又赶紧说道:“这次冯村爆发瘟疫,林先生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我作为村干部准备送他们二百斤白面,以示向林先生表示真诚的感谢,”王庆祝闻言微笑的点点头:“这是高风亮节的好事情,老冯你有这觉悟值得表扬啊,到年底我提议公社给你个口头先进表扬。”“应该的,应该的。谢谢书记。谢谢书记。”冯全喜面上笑着,心里却早已经呕吐血了。二百斤白面就换来一个口头表扬,都是那死丫头片子害的!王庆祝又走到里屋看看箱子上摆的书籍,又到炕上坐了坐,沈月就双手捧着一豁牙的白瓷碗进来给王庆祝:“领导喝茶,这是京墨哥哥自己做的薄荷茶,清热去火的。”王庆祝接过大碗,见开水上面飘着几片草叶子,吹吹尝一口,点头:“清凉回甘,还真不错。月月是吧,也给你们村长泡一碗,给他也去去火。”沈月听出王庆祝话中的奚落,就知道公社书记其实什么都明白,不然也不会配合自己来这儿了。愉快的应一声,乐乐呵呵的就去给冯全喜泡茶。冯全喜喝同样的薄荷茶就没喝出清凉回甘来,心里烦躁就是吃rou都不香。“林先生,冯村的瘟疫是控制住了,但是别村的瘟疫还在蔓延。我就是听说冯村有名医给村民诊治瘟疫,才赶紧和助理来这儿请先生出山,去别村给他们看病。”王庆祝说着上前拉住了林茂只干瘦的手:“林先生,医者父母心,您会去的吧。”林茂只说道:“天下患者都一样,但是我负责的这些猪每天都需要人喂养的。”王庆祝笑着道:“只要林先生愿意出去给别的村诊病,这猪场的活儿是不用你惦记的。老冯,你再安排一个人在这儿喂猪没问题吧?”冯全喜忙应了:“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林先生就只管去别的村救死扶伤吧,猪场的活儿我会暂时安排别人来做的。”林茂只点点头,但却面露难色的看向林京墨,他不想带着儿子去疫情严重的地方。冯村的疫情爆发的晚,症状轻,好控制。但是别村的疫情一定是非常严重,不然公社书记也不会亲自来找他。儿子的身体好像他的母亲,本来就先天不足。小时候是喝着药长大的。自己到这边后,他在他外公跟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