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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的,一直拿他当哥哥。许同林和李盼娣便也没放在心上。到了六月二号,李盼娣接到香港打开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方老板,说刘春芳出事了。李盼娣吓得魂都快没了,想带小玉过去,却又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只能跟许同林商量,两人先过去,要是有个万一,再让小玉赶过去。两人到达香港直奔医院,外头有许多保镖在外面看着。许同林自报家门,有个保镖进去请示,出来后请他们进去。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方老板正坐在床头的沙发上,身上站着个年轻助理。而刘春芳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脸上盖着氧气罩,眼睛紧闭。“方老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春芳姐怎么会出事呢?”李盼娣扭头问方老板。十几年没见,方老板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布满褶皱,甚至还有老年斑。其实他这么苍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原本就比刘春芳大了二十岁。方老板拄着拐杖站起来,“发生了交通意外,医生说她脑子受了重创,很有可能醒不来。”李盼娣觉得耳朵嗡嗡嗡地响成一片,醒不来?那岂不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吗?她才四十一啊,怎么就醒不来呢?她还有三个孩子啊?李盼娣俯卧在床边,紧紧握住刘春芳的手,肩膀耸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呢喃,像是她从心肝肺间挤出来的血染满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绝望与悲哀,“春芳姐,你不能睡啊,你快醒醒啊,小玉和两个孩子还需要你呢。”怎么会这这样呢?上天为什么要对春芳姐这么残忍?她明明还那样年轻。“媳妇,你别这样,春芳嫂子会好起来的。医生也没说她就一定醒不来啊。”许同林上前搂住李盼娣,担心她怒极功心。李盼娣趴在许同林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鼻子发酸,死死咬住嘴唇,痛苦地哀嚎着。她的难过是真实的,许同林也是如此,却又打起精神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两人哭了好久,久到外面又进来一群衣着打扮光鲜的人,才稍稍止住哭泣。有个三十出头画着精致的妆,手上染着红指甲的年轻女人指着他们说了一句粤语。许同要和李盼娣都没听懂。方老板咳了咳,“他们是你小妈的好友。不得无礼。”那年轻女人手剔着指甲,面露不屑,“哦,又是大陆那些穷亲戚啊?”李盼娣收了泪,抬头看着这一群人,“你们又是谁?”不等这些人回答,方老板开口解释,“他们是我的儿女。”李盼娣随意扫了一眼,约莫有五六个?这么多?不知怎地,方老板面对李盼娣那隐含鄙夷的目光总有低人一等的错觉。他下意识回答起来,“不是,有的是儿媳和女婿。”许同林微蹙眉头,打量着这群人,“你们不请自来,有何贵干?”他说的是普通话,除了方老板,其他人都听得模模糊糊。但看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方老板很是羞赧,他现在已经老了,儿女们都盼着他早死,好分一遗产。哪里还有亲情可言。就是刘春芳躺在这里,都极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功劳。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方老板捂着胸口差点摔倒了。许同林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忙和助理一起将人人扶住。方老板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一颗塞到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拐杖跟他们说了一句什么,离开了。许同林听着应该是警告之类的话。方老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助理给他倒水。许同林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他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却来气自己,估计他不会比方老板好多少。“聪聪和明明呢?他们安全吗?”李盼娣坐他平复好,开始问起两个孩子。方老板点头,“他们有保镖二十四小时照顾,不用担心。”李盼娣放了心,正想说什么,却不想许同林眼睛尖,发现刘春芳的手指好像动了下,“哎,春芳嫂子是不是醒了?”李盼娣也顾不上多问,忙回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她真的醒了,眼睛开了一条缝,虽然很小很小,但眼皮确实是在抖动着,她双手捂嘴,“春芳嫂子。”方老板催促助理喊护士。等助理一走,他才想起床头有按铃,忙挪过去按了几下。这边是VIP病房,医生很快就到了,拿了氧气罩,看了眼眼皮,确定地回复,“恭喜方先生,病人确实醒了。”这话说的是粤语,但李盼娣却是听懂了。刘春芳冲着她弯了弯唇角,李盼娣忙弯腰上前,“春芳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刘春芳蠕动下嘴唇,李盼娣想了想,她应该是问他们为什么会来,于是开口解释,“是方老板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的。”刘春芳冲方老板点了下头,眼底露出一丝感激。方老板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些。刘春芳这次伤得太重了,全身都做了一遍检查,医生下了诊断结果,“起码得卧床休息半年以上。脊椎神经会了受影响,强行起来,很有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虽说病情很严重,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一个星期后,刘春芳能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医生说她之前喉咙被玻璃割伤,尽量少说话。她看着方老板,“查到了吗?”方老板秒懂,“查到了,是老二指使的。但是司机吵死不肯承认是受了指认。只承认醉酒架势。”刘春芳单手抚脸,神色变了几变。看得出来,方老板似乎很在乎刘春芳,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你放心,将来我肯定不会给老二留很多钱的。”刘春芳抽回手,眼神幽冷。许同林皱着眉,这不是赤果果的教唆杀人吗?这香港还有没有王法?李盼娣在方老板脸上扫了一圈,“你一天不将你的公司分了,他们就一天不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