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驽材与妓
第六回 驽材与妓
秦生生惊恐回头,艾乌这才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竟是张有些脂粉气的雀斑脸。 这张脸总是小家碧玉般躲在阴影里,进台基给她送狐裘时,只远远站着,把衣服扔在她怀里就跑了。 他明明是季痕贴身的下属,却没有染上习武之人迟钝于世情的专注,一双幽美纤长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市侩。 可他斗不过欲海里看透人心的妓女。 “你唱过戏?”攀谈间,艾乌的脚跟落下一踩。 “滚!”秦生生惊怒,准备撞开她腿脚的手却在半空疲软,沿着女人的小腿滑落。 他没有硬,没有陷入欲望,是下体的疼痛卸去了他的力道,艾乌发现踩得轻没用,故意踩重了。 只听吃xue就能射精的人,被女人玩弄阳物,怎会没有反应呢?艾乌细细思索着。 听床脚有独特的趣味,听者必然会在聆听中把自己幻想成其中一方,隔空加入这场性事,获取替代性的yin乐。 让他的西裤从里湿到外的,是哪种幻想呢?艾乌的眼尾在车内一扫,瞥见季痕落在后座上的军帽,笑了。 她勾起军帽,轻轻一抛,让它正正扣在自己脚背上。 被军帽完全遮蔽的脚温存地贴在他腿心,带着军帽从上向下挪动,沿着隆起的山脉滑蹭—— “瞧,季痕在口你。”她凑近他肩头用鬼魅的气音说。 “啊!”秦生生求救似的尖叫一声,撞开车门跌下了车。 军帽掉在前排座椅的空隙间,艾乌的视线毫不留情地追向他腿间,看见支起的帐篷,掩唇再笑。 秦生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用跌下车的惊慌爬回车里,把车门紧紧摔合,回身颤声说:“你,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我就……” “就什么?” 艾乌收回脚,慢条斯理地捡起军帽,拍净上面的灰尘,放回原处。 “我就杀了你!”秦生生的话终于憋了出来。 他迫切地等着,想看女人露出害怕的表情,可她只是放下掩唇的手,展示出依然挂着笑的唇角,一阵风吹向她的脸,鬓角的碎发挂上她优美的唇角,秦生生绝望地看着她纹丝不动的表情,发现她心中没有一丝畏惧。 “今晚帮我逃走。”她无声地翕动嘴唇。 砰!车门的响动吓得秦生生双肩一耸,他的主子回来了,他连忙翘起二郎腿,掩饰尚未恢复的下体。 “在聊什么,很开心?”季痕只看见艾乌唇角残留的笑意。 “在等包子,小将军。”艾乌温柔地展平双手,接过他手中的纸包。 老妖婆!秦生生听见艾乌假意柔顺的语气,心中愤恨,踩油门的脚太用力,把后排两人摇得向前一晃。 却是成全了季痕——他眼疾手快地把女人的肩揽进怀中,用视线催促她品尝他们喜宴的前菜。 艾乌在他怀里展开报纸,看见里面热气腾腾的蟹黄包子,吃吃笑起来。 她狠狠咬下包子,蟹汁滴落在报纸上时,艾乌悄悄抬眸,瞪一眼秦生生。 都是从前的下九流,凭什么瞧不起她?如果有的选,她也会进军营,而不是下妓院。 秦生生这种人,她清楚得很,他们未必喜好男风,甚至大多是厌恶男人的,只是做久了驽材,心比天高,觉得只有主子有资格碰他的身子。 他们幻想着成为主子的唯一,有朝一日骑在主子头上,又怎知一朝做驽材,一生洗不脱驽材的软弱? 她倒要看看,他今晚几更来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