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劝说
第四十五章 劝说
元春失神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感到惊异的同时却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常在帝王侧,哪无君王威。在那一瞬间,元春甚至觉得面前的jiejie都能坐上那凤位。 吴妃垫着足尖,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踱着步坐到元春床边。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并没有尊礼地紧紧并在一起,而是交叠在一起。一只纤瘦小巧的玉足穿着波光粼粼的水晶高跟鞋,随着她的动作翘在半空中一摇一晃。 她的这只玉足肤如凝脂,又泛着些许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娇媚动人。透过如羊脂膏玉般洁白细腻的足背肌肤,甚至还能较为清楚的看到那纤细小巧的淡淡青筋。足型纤瘦,在极细极窄的高跟鞋的禁锢之下已然是盈盈不足一握。 足踝小巧玲珑,凸出一截小小的玉骨。足趾受限于极其尖瘦的鞋尖,如十根玉白纤瘦的小葱整整齐齐的排列开去,深红色的豆蔻如鲜血般在透明的趾甲上晕开。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双玉足在她们一同沐浴的时候元春早已经见过无数遍,可现在的惊鸿一瞥却令她的心尖微微一颤。或许是吴妃强势而又霸道的亲吻,又或许是在浴室的时候她的玉足没有涂上豆蔻,也没有穿上高贵优雅的水晶高跟鞋。 但无论怎样,元春不可否认的是,她竟然在这一刻有了一些心动的感觉——一些在皇上面前都从未有过的心动。 就如同恪守礼教的闺阁小姐总是容易深陷于落魄书生的温柔乡里,一直以来被贾家当做为皇室准备的最为完美的淑女佳媛——元春,在其安分温驯的内心之下,或许也有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如果没有其他外力的介入,元春会一直保持自己温驯乖巧的本性,规规矩矩的做着皇上的女人,为了讨好取悦他而履行着身份贾嫔的本分。而在吴妃对她这种女女互吻的禁忌快愉之中,好像有什么锁链被打破了,以至于她竟然对着自己姐妹的玉足有所感觉。 吴妃敏锐地注意到了元春落在自己玉足上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把脚缩回去,可像是想到了什么,嫣红的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往日在教坊司的时候不少人都会沉溺于jiejie的容貌之中,不光是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世家子弟,便是曾经服侍过jiejie的丫鬟婢女都有不少女孩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吴妃檀口轻吐,一只粉嫩小舌妖冶地探出头来,“要真说起来,本宫的一些手段还是从她们身上练出来的。” “她们之中有人喜欢jiejie的手,有人爱慕jiejie的才华,有人喜欢jiejie的酥胸......”吴妃好像示威一般,挺了挺那对远远超过少女规模的圣女峰,“只是唯独只有meimei,喜欢的是jiejie的脚。这倒还是个稀奇事。” “贾嫔meimei,本宫的足好看吗?难道你也是所谓的爱莲之人,不然怎会对jiejie的脚目不转睛?” 爱莲之人,便是一些王公贵族对有着恋足癖的人群的一种雅称。毕竟脚作为一种长时间踩在地上的器官,在传统的文化代表着一种低贱、肮脏的意味。 以爱莲二字来自诩,不但儒雅的表达了自己对女子玉足的喜爱之情,还附庸风雅的扯到宋朝的那位儒学大家周敦颐身上去。 只是不知道若是周敦颐泉下有知自己的名作《爱莲说》竟然被这群胸无点墨的人用来比喻女子玉足,会不会被气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元春的俏脸比之前二人亲吻的时候还有通红,让人怀疑会不会下一刻就滴出血来。她向来是知道有人有着恋足这种独特的癖好,并且能够利用女子的一对莲足满足自己生理或心理上的各种需求。 譬如皇上在有一次宠幸元春的时候就曾经命令她一边给自己舔脚,一边用穿着白丝的软嫩小脚为他足交。可是元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对一个女子的玉足感兴趣。尤其是这位女子还是自己相知相熟的吴妃jiejie。 玉指局促不安地揪着床角,元春尴尬地说道,“jiejie...是jiejie的脚太太过迷人,meimei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meimei明明是武勋世家的嫡女,可一只嘴巴却比文官的女儿还要能说会道。”吴妃微微摇头,驾驭起女王的气势显然更加得心应手,“可不能就简简单单的避重就轻呢。还好好回答jiejie的问题,我的好meimei。” 明明都是坐在宫床上,元春却觉得在吴妃的逼视下自己好像莫名比她矮了一头。再次看到吴妃火红鲜艳的宫裙,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浑身赤裸的状态,难怪jiejie会忍不住百般调笑与她。 “jiejie,给meimei借一件衣裳吧。”元春抓过床上的宫被,遮盖住自己妙曼迷人的身形,只露出一只螓首,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 “衣裳的事情等会儿再说,你我之间坦诚相见这么多次,难道还急着这一会儿吗?”吴妃爬上宫床,柔若无骨的身子像一只毒蛇般缠上元春的娇躯,纤纤玉指轻轻挑起少女的下巴,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独特癖好呢?” “难道还在顾虑着什么世俗礼法吗?”吴妃嗤笑一声,语气愈渐加重,“那不过忽悠百姓的东西,对于我们这种贵族来说一文不值。我们只会被比自己更加高贵的人拘束住,遵循他的规则与意志。” 元春不是呆笨的稚女,她一下就听出了吴妃的言下之意。她的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无法理解这样无情冰冷的话语竟然会从自己最为要好的jiejie口中说出。 “难道meimei我遵循礼法,恪守从一而终的礼节,为皇上一人守贞还是我做错了吗?” 自那日浴池初见以后,元春便对这个同样淡薄清冷的吴妃有所好感,再加上从她这里了解到宫中的不少事情,平日里对她也很是尊敬。而现在却是元春第一次顶撞吴妃。 你当然没错,可皇上不认为自己有错。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人是错的,那你就只能错了。 吴妃在心里幽幽一叹,唇角带着一丝对少女无知的轻蔑,“礼法?礼节?那不过是上位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而已。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而制造出来的舆论工具而已。” “遵守礼法、恪守礼节?如果meimei你非要这样做,那你也应该遵循皇上的礼法,恪守皇上的礼节。你入宫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皇上想要的是怎样的女人?听话懂事、温驯乖巧,不要和他唱反调。无论怎样的命令都要毫不犹豫的遵守。” “如果不是jiejie昨天向皇上请命解除你的心结,可能今天你已经被打入冷宫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又岂是从小锦衣玉食的meimei能够忍受的?” “礼法、礼节、乃至宫里所谓的荣誉都是虚假的,一文不值。”尽管寝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吴妃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无论是在深宫里,还是在宫外,真正重要、真正值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地位。宫里向来是会捧高踩低的,meimei自入宫以来便圣宠不断,自然是还没有体会过这种苦头。” 吴妃的手指轻轻磨挲着少女娇嫩的肌肤,静静地欣赏起元春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无论放在前朝还是落在今朝都是适用。虽然经过了皇后的一系列手段以后,后宫之中已经很难出现动不动就血流成河的宫斗事件。 不过可惜的是,皇后的整顿后宫看似改变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譬如当某些宫闱丑事发生以后,上位者下意识想到的便是牺牲某个女人。 当年自己是否也像眼前的这位姑娘一样难以接受呢?或许自己在最开始选择与元春交好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元春有些矛盾,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没问题,另一方面又听不出吴妃话语中的问题。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理清了头绪,不甘心的反驳道,“如果礼法、礼节都是虚假的。那大家活在世上总要有一个约束的准绳,总不能大家都放浪形骸、没有任何拘束吧?” “虽然它们是虚假的,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没有作用。相反的,它们在世间起到的作用和法规律令等效,都能够起到准绳的效果。”吴妃轻轻摇头,“可是meimei你想啊,法律、礼教都是谁提出的?都是由君王金口律令颁布下来的,它们能管束到这个国家最为顶层的那批人吗?” “meimei你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将门嫡女,自然不会知道这一点。皇上在很久以前就禁止民间买卖土地。这道律令只能管束住毫无背景的老百姓,可他们本来也就没有什么闲钱去添置土地。而那些豪门大族却依旧会和穷到地都种不下去的他们打下白契,把那些农民世世代代耕作的土地以最低的价格收入囊中。这也便是所谓的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