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 第105节
朱颜问道:“今晚怎么这么早?” “歌舞结束后,朕就让他们散了,外国使节和各藩王使臣,朕没见,全交给鸿胪寺去处理了。”狗皇帝说完,又道:“外面下雪,朕没让阿稷回了,令他在乾元殿住一晚。” “下次遇上雨雪天,你也跟着一起留下。” 狗皇帝一听这话,笑了下,好看的桃花眼轻弯微眯,盯着朱颜问,“阿颜,你这是不想朕回来?还是舍不得朕赶夜路?” “我才没有舍不得。”朱颜下意识反驳,避开了对方的灼灼目光。 “行,那是朕舍不得你。”狗皇帝似不在乎朱颜的回答般,反正偶尔能从朱颜口中听到几句好话,他已经很高兴了。 此刻,俩人离得近,他才发现,朱颜脸庞上的脂胭色,不是红色宫灯映照出的红光,而是白皙的脸庞被冷风吹得,透着有红似白的光彩。 容光照人,莫过于此。 狗皇帝低头,看到朱颜似霜雪般白皙的手腕上光溜溜的,不由道:“今儿早上,朕命人送来金线串金钱的手环,你怎么没戴?金钱是朕命少府监特意新铸的,今年出的第一批,拢共才一千枚,送来你这儿一百枚,剩下的,朕白天在大朝会上都赏了出去。” 时下里,金子有辟邪寓意。 尤其在年节里,有流行戴金线串铜钱手环的风俗,以作辟邪之用。 只是狗皇帝把铜钱换成了新铸的金钱。 “太沉了,压手腕,不喜欢。”朱颜从不爱在手腕上戴手饰。 “一枚金钱是二两重,加上金钱,只仅三两不到。”狗皇帝可特意掂量过,又劝说道:“阿颜,给你串手环的那枚金钱是新铸的第一枚,朕特意挑出来,有辟邪的效用,你哪怕不喜欢,也戴完正月再摘。” “你信这个?”朱颜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狗皇帝,她记得狗皇帝是不信鬼神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迷信了。 说起辟邪的效果,再没有比狗皇帝本人更能辟邪了,简直是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狗皇帝伸手摸了摸朱颜的脸庞,神色中透着几分慎重,“阿颜,在你这儿,朕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如果不在意得失,他自是可以无所顾忌。 这些年下来,他发现,他很在意阿颜,所以,在阿颜面前才会生出种种顾忌来。 朱颜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也一直知道,狗皇帝愿意哄人的时候,说的话是真好听,可每一次,她都低估了狗皇帝下次哄人的话术。 好的时候,他是真会哄人。 可翻脸的时候,也同样翻得贼快。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永远摸不透。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 关于评论区读者‘飞机懒得飞’评论,捋的情节,大差不差。 行文至此,正文只剩下最后一个情节了,索性把整个故事线给大家捋一捋,一共三世。 第一世:朱颜怀孕时,因为没有朱绮进宫搅和,生完儿子阿稷,被封为元妃,专房独宠,让狗皇帝取消了后宫嫔妃恩封母族的制度和废了侍寝制度,动了邓太后与后宫所有嫔妃的利益,所以,在狗皇帝的第一任太子病逝后,邓太后以子立母死为由,私下里鸩杀了朱颜。 之后,狗皇帝把邓家及后宫嫔妃一锅端了,朱绮被迎立为皇后进宫照顾阿稷,朱颜死后,狗皇帝停了选秀,苏婉清没入宫。 第二世,朱绮在选秀前,觉醒了第一世的记忆,所以直接代替朱颜进宫,然后和苏婉清斗了半辈子,败出,苏婉清成了宠妃,这一世,也是朱颜看书的内容。 第三世,本书的内容:朱绮是在选秀后,觉醒了第一世的记忆,她原打算凭自己本事留在宫中,同时也帮朱颜避开死劫,苏婉清带着第二世的记忆重生……好了,就先这样~~ 第127章 赵王薨世 进入暖阁后, 狗皇帝叫曲姑拿来那串金钱手环,亲自给朱颜戴在左手手腕上,拉着她的手, 摩娑着手腕, 笑赞道:“好看。” 手环用鹅黄色的丝线编织,串着金钱的金线全部被包裹在里面,唯露出那枚金灿灿的新金币来,完全不用担心金线硌手。 阿颜手腕白皙, 这个颜色的手环,衬得她肌肤越发凝脂如玉。 只是朱颜却觉得怪沉的, 尤其那枚黄澄澄的金钱瞧着相当俗气, “你眼瘸了。” 狗皇帝的审美,怎么变得忽高忽低的了, 狗皇帝听了, 浑不在意,抬头含笑念了句,“皓腕凝霜雪, 灯下人似月。”眼直盯着朱颜瞧,把人抱进怀里,低头亲了过来。 淡淡的酒气, 裹挟着奇楠香直冲而来。 朱颜下意识偏了下头,“你喝酒了,你去沐浴。” 狗皇帝在细长洁白的颈脖上亲吮了几口,只觉得凝滑如玉, 又香腻沁人, 瞬间勾得他心1猿1意1马, 舍不得移开, “朕看你才属狗的,鼻子这么灵,朕只喝了三盏,都被你闻出来了。” 因阿颜不喜欢酒味,他已经尽量少喝酒了。 好在如今,哪怕是正旦日,敢来敬他酒的人也不多了。 “赶紧去。”朱颜催促般推他。 “你先让朕缓缓。” 狗皇帝没有立即起身,搂着朱颜的手又紧了紧,不过,赶在朱颜再度开口催促前,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故作凶狠问道:“阿颜,你是哪天不折腾朕,你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你说呢?”朱颜侧头笑着看向狗皇帝,秋波流转,似水荡漾。 狗皇帝心火窜起,漫延全身,恨不得立即把人融进骨血里,同赴灯下风1月局,枕榻风1流账,但他深知阿颜的性子,更不想到一半时,她闹腾起来,只能勉强放手,站起身,“朕去净室,你回寝宫等着,朕今晚要放过你,朕属狗的。” “说得陛下好像没做过狗似的。” 狗皇帝往外走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瞪了她一眼,“你给朕等着。”说完,他不想再考验,自己在阿颜面前极为薄弱的自制力,只能快速离开。 瞧着狗皇帝狼狈北逃的背影,朱颜没有掩饰地笑出声来。 她越发觉得,狗皇帝对她容忍的尺寸,似乎越来越大了,以前她说这些不敬的话语时,还会训斥她,说她大胆放肆,出声喝止。 她原以为,依照狗皇帝专横霸道的性子,再加上狗皇帝喜新厌旧的速度,等在她这儿的新鲜劲一过,应该很快就会厌弃。 不曾想,竟又浑过了七八年。 她甚至无法否认,这七八年间,她过得很顺心,尤其搬到七星宫以后,少了宫规约束,不时还能出宫一趟,日子十分的洽意自在,洽意到令她觉得不真实,偶尔午夜梦回时,常从梦中惊醒。 那些睡梦中,有朱绮不甘的脸,有狗皇帝无情的脸,也有邓淑妃、何美人、卫贤妃、楚才人、沈才人、楚丽妃、林娘子的下场,还有香草和暴室狱的阴暗血1腥。 每每梦到这些。 再望着身边的狗皇帝,她愈发觉得不真实。 整个人便如冷水淋头怀抱冰,格外得冷静清醒,没法在这种洽意中沉溺下去。 朱颜摸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鹅黄色手环,想着狗皇帝方才慎重的样子,一个杀神,竟会信这些,或许,可以从这儿入手。 次日,襄阳长公主急匆匆进宫。 襄阳长公主一直宵想着中书令令狐游,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因此,襄阳长公主至今没有再改嫁。 前几年,倒是把女儿安平县主嫁进了许家。 “……我记得,你三弟在议亲,不知定下来没?” “怎么了?” 朱颜诧异问道,又说:“腊月里,我阿母进宫,和我说,还没挑定。” 大弟二弟娶的弟妇,出身都不高,大弟妇魏氏,娘家是颖州府下一个八品县尉的女儿,二弟娶的是教书师傅的女儿。 到了三弟,上门议亲的,要么是三四品官家女,要么是勋贵之女。 嫡母莫氏不愿意娶高门妇。 国朝贵女,多数都比较剽悍,她担心新娶的儿妇门第太高,仗着身份,会压了前面两个儿妇一头。 再有一点,莫氏哪怕已被累封为正三品郡夫人,心里却清楚,那些当面笑盈盈奉诚她的,背后指不定怎么诋毁,看不起她商家女出身。 当初,许节调入京城任中书侍郎,最开始,想和朱家联姻,是打算把女儿嫁入朱家,许节的妻子严夫人不同意,因门第之见拒绝了:让我女儿去侍伺那个商家女,想都别想。 后来,许节才上朱家,为幼子求娶尚未许亲的朱四娘。 这些是朱四娘在嫁入朱家后,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公公婆婆俩吵架,听来的,自那以后,朱四娘时不时和婆婆严氏在府里来一场全武斗,半年后,夫妻俩就被分居,从侍郎府搬出来,别府另居。 用朱四娘的话说,既看不上我家,还想我侍候她,别做梦了。 朱四娘是个骄纵恣意的性子,把这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狗皇帝听说后,直接下诏封赏莫氏为正一品的国夫人,吓得莫氏不敢接旨,连忙进宫来找朱颜,以无功不受??拒绝这个诰命。 又提及朱父是白身一事,按理说夫妻一体,没得她独得高位。 狗皇帝倒是很大方,想封朱青云一个国公的爵位,朱颜不乐意,因此,莫氏的诰命改封为正三品的崇德郡夫人,赏钱万贯,同时下旨大肆褒奖莫氏推拒封赏,崇谦退之礼,有高世之德。 从此之后,京城没人敢当面说嘴莫氏商户出身一事。 那以后,莫氏和严氏为免尴尬,彼此基本上都避着对方走。 又听襄阳长公主说道:“我姑母溧阳长公主,将与驸马一道归京,她老人家想把孙女政通县主嫁给你三弟,写信来托我说媒,然后我meimei庆阳,又悄悄单独给我传口信,求我不要接这媒,说她已另给女儿政通挑好了人家。” 朱颜听了,皱了下眉头。 这明显是婆婆和儿妇对家中女娘的婚事,意见不统一。 张氏皇家的关系,历来很乱,并且不讲辈份。 溧阳长公主是先帝的meimei,嫁的驸马陈译,是英宗生母显烈皇后娘家的从侄,即英宗的表弟,溧阳长公主和先帝的表叔。 溧阳长公主和庆阳公主,与信都长公主和襄阳公主曾经的关系是一样的,既是姑侄,又是婆媳。 朱颜拒绝道:“我家阿母,没打算给三弟娶高门女,更别提皇室县主了。” “你家要是不愿意,趁着溧阳姑母三月到京前,赶紧让你阿母把你三弟的亲事定下来。” 襄阳长公主出言又建议道:“你是还没见过她,但我这个姑母,比我曾经的婆婆,可厉害太多了,学了我祖母七八成本事,祖母在日,她把持着我父皇后宫,祖母去后,她退得一干二净,依旧深得我父皇信任。” “崇阳想学她,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当然,襄阳长公主觉得崇阳除了能力不足外,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皇上性子不像父皇那般宽和仁厚。 “如果她回京后,你三弟定亲就罢了,要是没定亲,她绝对会求得皇上来做媒赐婚的,到时候,你这儿她肯定也会来。” 朱颜听了这话,不由笑道:“我要是不见,她总不能强闯进来了。” “那倒不会。” 襄阳摇头,刻意顿了下,才又道:“但她会趁着你阿母进宫的时候,一并过来,而且亲自递上拜帖,在外面侯着,你要是能舍得脸,不见她,她之后会天天去朱府,找你阿母说话,” “溧阳姑母能历经三朝,长盛不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看谁得势,她就站在谁那边,所以,她一定会和你家攀上点关系。”襄阳总结道。 朱颜惊讶道:“这么说,拒绝不了?” “她是长公主,又舍得下脸面,大多人都不会拒绝她,而拒绝她的,我至今还没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