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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凡品”过来?来干什么?使坏吗?凌母猜不到“凡品”会使什么坏,所以就更不想她来了。凌贤妃说了,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杜皇后,大家不要搞错方向,目标是多拉拢官员为自己所用,不是跟“凡品”怄气。梁玉这帖子来得巧,凌母看到帖子就说:“这个小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刁钻!娘娘果然说得没错!不许她来咱家!”凌珍珍的小嫂子听婆婆这么说,非常的惊讶:“娘娘别是看错了吧?‘凡品’到府上来,何曾见说话夹枪带棒了?也没有什么暗示。”凌母冷笑道:“这些穷鬼出身,什么事干不出来?不像咱们家的孩子,打小富养着,心大!要不怎么说呢?穷生jian计,富长良心。为了挣口吃的,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少坏心眼!”婆婆都发了话了,即使有点好感,也不能跟婆婆争不是?何况这位小嫂子也是宦官人家出身,也约摸知道一些夺嫡的惨烈。心道,哎,可惜了,挺水灵的一个小娘子。凌母就派人回绝了梁玉:“三姨恕罪,我家小娘子近来生病了,怕过了病气。不敢就请三姨过府。”听了凌家人这样回答,梁玉就更要去凌家看看凌珍珍了。梁玉甚至怀疑,这兴许是凌珍珍与萧度的事情被凌家的人也知道了。听大长公主的意思,萧度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被打完关在家里了。那凌珍珍如果在凌家受到同样的待遇,也是情理之中。梁玉坚持要去凌府探病,这可把凌母给愁坏了。“凡品”jian诈,别是知道了什么吧?如果再不让她上门、不让她见人,天知道她会在外面说些什么?贤妃又说,现在不用管“凡品”,得跟杜皇后较量。凌母实在是想问问女儿“不是说一次踩两个更好”的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呢?她却不知道,凌贤妃一向在后宫里纵横捭阖惯了,那一套拿到外面来,道理相通,做法却又有不同,凌贤妃至今没能将前朝后宫的技巧融会贯通。行事难免有混乱之处。凌母既然只能接待,就要去叮嘱小女儿:“你别使那个小性子,叫‘凡品’看了笑话!好好儿给我起来,咱有什么事儿自家好商量。”凌珍珍面向里面躺着,双眼通红,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心里想的只有:萧郎不肯来见我,必是埋怨我了。为何埋怨呢?泄密。凌珍珍连母亲也不肯原谅了。凌母说什么,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她是不会再相信母亲说的话了的。凌母还不知道这一段“深刻根源”,只当她小姑娘不肯出嫁闹别扭,还在说:“女儿大了就是要嫁的,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咱们再商量,又没有将你蒙头卖了。我是你娘,还能害你吗?”【上次您就是这么说的!】凌珍珍越发一声不吭了。凌母着实无奈,吩咐道:“去,拿些药炉子过来,不拘什么药,熬一熬!熏一熏!”她要造成一个凌珍珍重病不能见客的假相,不让“凡品”看到凌珍珍,不就没得说了吗?唉,珍珍也是,明明到了出阁的年纪了,还在这里犟什么?家里又不会害她!将她低嫁了,对家里有什么好处吗?梁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的凌府。一进府,还是上回那个小娘子接的她,这回两人就都不能笑了,一个赛一个的忧心。梁玉关切地问:“珍珍究竟是什么病呢?请了郎中了吗?”“唉,请啦,说是要静养,不宜见客。”说着,将梁玉带去见凌母。凌母见到梁玉,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三姨受累啦,还跑这一趟。珍珍这孩子真是没福气,竟不能见三姨啦。”梁玉惋惜道:“珍珍怎么啦?真得不能见吗?”凌母拿着帕子擦眼泪:“这死丫头!真是叫我cao碎了心!儿女都是债呀!”到此时,凌府后院已经飘满了药味儿,梁玉看凌母眉眼间确带着一股焦虑,想了想,道:“是我来得不巧,实在是打搅了,等珍珍好了,我再来看她。您宽心,珍珍会长命百岁的。”凌母一点也不想留她,让小儿媳妇将她送走。梁玉登车之后,忽听到凌府内有叫嚷之声,想了一想,还是没有下车回去看。正因如此,她错过了凌府好一场的混乱。梁玉前脚离开,凌母还没喘上一口舒服气,就有侍女慌慌张张跑了来,且跑且喊:“不好啦!小娘子上吊了!”凌母骂一句“凡品真是属乌鸦的,”慌忙去看女儿。凌珍珍却是心如死灰,想着,今天能为了“凡品”来家里叫我装作无事发生,明天就能为了别的事真个将我装扮推出去拜堂了,萧郎又不要我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越想越觉得灰心,一根腰带往梁上一挂,她把自己挂房梁上去了。~~~~~~~~~~~~~~~~~~~~那一边,梁玉出了凌府也没耽误,直接回家见吕娘子。她认为凌府肯定有混乱,而且是与凌珍珍有关的,生病不能见人?【哄鬼吧!就你看我那眼神儿,把我当贼似的防着,为了去疑也得叫我看一眼。她一定不是病,肯定有旁的事儿!】回到梁府,吕娘子也是双眼放光,快走几步迎上来,拉着梁玉的胳膊神秘地道:“凌府出事了。”两人回到房里,将消息彼此对照。梁玉就说了自己的判断,吕娘子道:“我这里也差不多,我买通了还真观的小道童……”吕娘子看事从高处,下手从低处,还真观是与凌家最相善的僧道之一,观中道士常出入凌府。吕娘子经过观察,买通了一个有私心的小道童,很轻易就得到了消息——凌贤妃打算用联姻的办法扩大势力,首当其冲的就是凌珍珍,凌母前两天到还真观给凌珍珍算过命,算的就是姻缘。梁玉道:“那她这个‘病’就跟这个事脱不了关系。一般病,哪怕是病到要死了,也得假装活得好好的,不能叫我看了笑话。”吕娘子道:“凌家如果真有事发生,必会再有异动。三娘放心,我已使人盯住了凌府的三个门。锦上添花的未必是知交,有坏事的时候还上门救急的,必是死党。”吕娘子办这些事情还是有一手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内线的消息:“凌珍珍悬梁自尽,凌府除了找信得过的郎中来看病,还找了还真观的道士再来做个法事驱邪。”梁玉惊讶地问:“人没事吧?”吕娘子皱眉:“救下来了。除了知道他家信得过的郎中与道士究竟是哪几个,其余一无所获,竟不能知道贤妃打算拉拢谁!还要往凌家楔钉子,顶好能收买几个。”梁玉却说:“怎么能算一无所获呢?我看,咱们家是不是也得再收拾收拾了?你能盯着凌家,难道别人不会盯着咱家?阿爹先是吝啬,继而挥霍,他并没有掌过这么大的府邸,最多是管管这一家子儿孙。奴婢与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