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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大一样了。】现在的萧度去了几分颓丧之气,又隐约有了初次见面时那种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了。袁樵没话找话:“刚才听到笑声,什么事这么开心?”“想到有事能做,就很开心,”梁玉笑道,“到了。”萧度的出身比这二人都高,官职比袁樵还大,却一直不声不响跟在他们的后面,新奇地打量着一切。跟到了河岸边上一看,什么都没有。萧度眼珠子一转,装作看风景,往一边走了几步。袁樵已经开口了:“要给我看什么呢?萧司马都好奇了。”被点了名,萧度就不能再装不知道了,扭过头来说:“啊,对。今日王刺史命我过问一下各县的事情,袁郎离我最近,自然要找上他的。他那里正要修葺粮仓,三娘这里又是什么事情呢?”【亲天,王刺史人不算坏,顶常见一当官的,你们别把他玩死了。】王刺史做司马的时候就万事不上心,执掌楣州是赶巧了,治下头一个县令是袁樵,那就不是王刺史能掌握的人,再来一个宋义,心眼比不上宋奇,对付王刺史也是够用了。如今再添一个萧度,后台够硬,人虽飘一点,做官这件事上却比王刺史还老到。他们个个有自己的想法,恐怕没一个会对王刺史言听计从。王刺史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祖宗缺了德,遇到这一伙人。萧度这人话里有话,他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王刺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司马,原是上官,想了解情况根本就不用再拿王刺史来说事。袁樵点点头:“萧郎放心,一旦有事,我必会禀报的。”【合着你们还真的要弄王刺史呀?】梁玉鼓鼓脸颊,指指河岸:“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先看我的事情吧,我在琢磨着建个水纺车。”“那是什么?”袁、萧二人异口同声地问。梁玉道:“唔,还没造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造,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世上之前有没有这个东西。就是想,既然有水碓,为什么不能有水纺车呢?水纺车多了,跟水碓一样,会不会碍事儿?你们正在治理楣州,别与政令相左了。”水碓这二人都知道,举一反三也推测出水纺车是什么了。萧度问道:“还没造出来?那……”你还说什么?袁樵修粮仓可以称为未雨绸缪,梁玉这个简直是拣个鸡蛋就做梦当了财主。【1】梁玉道:“等造出来就晚了。”萧度还是不赞同,政务、官场上面他还是有些自信的:“至少要有个眉目吧?这可不像你了。”没点把握就胡扯,不是梁玉的为人。“水碓是把人力换成流水,水纺车也不过是把脚踏纺车的人力换成流水,这道理对不对呢?”“也……对?”梁玉耸耸肩,那不就得了吗?关键的问题就这一个,她给整明白了,其他的就都不是事了,不是吗?水碓已经做出例子来了。袁樵站在河边沉思良久,忽然问道:“这件事情要做成,非能工巧匠不得,找着工匠了吗?”萧度吃惊地道:“你要给她造这个?”袁樵道:“不过帮忙找几个人罢了。”萧度想了一想,道:“楣州这里的工匠恐怕不得用,让他们照着式样攒造是绰绰有余,要造个新东西,想让他们赶得上三娘的想法,难。”跟得上梁玉的脑子的人原就不多,楣州偏僻,翻不出这样的人来。萧度续道:“既然跟不上想法,就用技艺来补,找更熟练的工匠来。我倒知道京城有几个,回去我便写信,人不日便到。”很短的时间里他就权衡出了利弊,在楣州,地头蛇不是王刺史,得是袁樵和梁玉,他倾向于是梁玉。袁樵是她未婚夫,宋义是宋奇的人,宋奇与梁氏的渊源从梁氏入京后不久就开始了!萧度能毫无顾忌地腹诽王刺史,一是认为王刺史能力有限,二是认准王刺史势力不大。梁玉就不一样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找个工匠,哪怕是九州四海最心灵手巧的,对萧度而言都不算个事儿,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代价。梁玉心道:【看来是真的开窍了啊!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放心了。】也真心实意地感谢萧度:“那可真是拜托啦!我原本还想自己琢磨琢磨的,现有了能人,我可省心了。”萧度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若真能攒造出来,也是利国利民的。”水纺车还没造出来,河水两岸还是那个模样,萧度与袁樵又说了一回水利上的事情。萧度虚心地与袁樵讨论:“年年挖河终非长久之计,不若一次做好,譬如水渠,或石砌,或砖垒。做的时候难些,却是持久耐用。”这才是能让子孙后代都看得到的口碑。袁樵道:“那要仔细统筹,且不能急,否则便是□□了。”“这是自然。”两人说了一回河工,日头上来,照得人身上发火,袁樵便提议回去慢慢筹划。萧度识趣地不打扰他二人,上马挽缰一抱拳:“我回去便写信。”~~~~~~~~~~~~~回到住处,侍从牵走了马,管家来问:“郎君,饭摆在哪里?”“热得我且不想吃,写完信再说罢。”萧度随意回答,快步走进书房。书童磨墨的功夫,萧度的眼睛盯着墨锭在砚池里转,一面打着腹稿。墨磨好了,萧度提笔,一气呵成。信是写给萧礼的,萧度将楣州的情况与自己要做的事情、请托的事情都写了出来。最后懊悔自己当年不懂事,真是井底之蛙,“于今始见汪洋”。写完晾干,萧度认为自己写得无可挑剔了,折好,装进信封里,封上漆印,翻过来提笔在信封上要写上萧礼亲启的字样。恰在此时,一个亲随脚步匆匆地过来:“郎君,那一位小娘子,已经往生了。”“啪”萧度手里的笔掉在了封皮上:“哦,知道了。”萧度低下头,慢慢折开了信封,重取了一个新的,装好信封上,重写了兄长的名字。“知道了。”他重复了一句。第116章初见成效京城的时序较楣州略慢上一些,楣州的暑气已经十分明显,田间劳作的人已是一半光着膀子一半只穿坎肩,京城的人还能穿得住单衣、戴得住头巾。衣着整齐的仆从取了信函,细步快趋,站到了书房外面。看守书房的侍从见到来者,从穿前长廊走到庭院里,问道:“有给郎君的书信?”“是。楣州来的。”侍从专职看守书房,管着萧礼往来信函、文书的收发归类,对萧礼的往来关系颇为熟悉。“楣州”二字入耳,背上的皮肤便绷得死紧:“快些拿来。”接了信函,一看上面的字迹认得是萧度的,侍从不敢怠慢,将信件分到紧急的一类里,写了张签子夹好。拿钥匙开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