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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实验,同时商津没主动提起和强迫。也是因为他每天神神秘秘做的东西,引发商津的很大一部分好奇心和注意力。商津问过一次,他不给说,她就没追问,担心他轰她出门。而其实,商津每次都只是一开始注意力集中,后面便于安静中犯困打盹了。浦开济装好挤压瓶后抬头,不无意外地再次入目商津的睡颜。她搬的是餐桌的椅子,带椅背的那种款式,椅背的高度恰好能让她反着坐时将手肘支在上面,然后用她的手臂垫住她低头而来的下巴。大概睡得不舒服,她蹙眉转脸换了个方向,半边脸颊上则留下压红的一片,卷起的袖口的折痕也印在上面。她毫无察觉地摸掉嘴角的头发,然后吸了吸鼻子,发出的声音近似猪仔的哼哼。好一会儿,浦开济收回视线。又听商津连打两个喷嚏。浦开济重新抬眼。商津正在睡梦中下意识地裹紧她外面披着的白褂子。因为她总将室内温度调得很高,所以一直按夏季穿衣,而实验室内为了保养仪器和设备,另外设置特定的温度和湿度,她坐在这里头呆久了,自然感到冷。浦开济不可能去调高温度,考虑数秒,收起手里的工作后,上前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商津一抖,梦靥般惊醒,即刻站起,双手紧贴大腿两侧,立定得如军姿般笔直。反应大得颇为反常。一瞬间,她脸上划过的紧张、仓皇和惧怕,浦开济尽数收入眼底,没有错过。刚刚醒盹的数秒混沌过去,商津的脑子清醒,眼神亦恢复清明,辨出此时此刻正注视她的人是浦开济,而非梦中那张老太太的脸,商津浑身松弛下来,尝尝地吁出一口浊气。整了整脸色,商津嘟嘴:“你干什么呀?吓死个人,我还以为妖怪追出来抓我了。”下一秒她迅速变笑脸,口吻暧昧:“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把握住来偷亲我?要不我假装还在睡觉,你重新来。”说罢,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将脸往他眼前凑。浦开济走去门边,打开门。商津扫向已经被他收拾干净的实验台:“结束了吗?”浦开济点头。商津脱掉白褂子,特意紧紧挨着他的那一件挂,并把两件衣服的一只袖子系在一起——这是近来一个星期她每天干的事,头天浦开济便听她骄矜解释,意思是他们两个手牵手。浦开济阻止不了,也习惯了她的臆想,便随她的便。商津蹦蹦跳跳走出去。浦开济垫后做最后的确认,关门。听到商津哀怨叹气:“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你又要丢下我在这里一个人熬漫漫长夜……三胎都有了,你还不将我扶正,给我名分……”浦开济转身。商津蹲在门捷列夫三号的笼子前,用磨牙棒逗它。“做什么噩梦?”商津应声怔忪,往后仰脑袋,对视上站在身后的俯瞰她的浦开济极黑的瞳仁。“你在关心我吗?”她笑。浦开济:“不想回答不用回答。”商津立刻站起,追在他身后:“你就不能像强行向我提你们老师时一样,霸道一点强迫我说吗?你这样性格的人强取豪夺起来反差很大,肯定非常带感呀!”浦开济安静地停在玄关穿外套。“你怎么总需要我哄呀。”商津自作多情地上演无奈和宠溺的妥协戏码,“好啦好啦,就告诉你啦,还不是因为最近跟你进实验室的次数多了,我梦见以前上学时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罚站。”浦开济看她一眼。商津圈住他的脖子柔软无骨似的将身体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来个吻别呗。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呀。寂寞空虚冷,每天的盼头只剩你了。”浦开济避开她的轻薄,冷不防道:“明天是老师的忌日。”商津顿时扫兴,主动放开他,脸上倒还是笑着的:“噢。”她只应了这一个字。—忙完时装周的徐羚终于回来了。浦开济到家时九点钟,比昨天早一个小时。徐羚还没睡,站在楼梯上双手抱臂居高临下迎接他:“臭小子,回来干什么?工作全做完了吗?怎么不在外面过夜加班?”阿金偷着门缝看热闹。浦开济无视她的调侃,直接问:“明天几点?”东南亚这两年,他倒是连徐望鹤的忌日也没回国,只和阿金二人于异国他乡遥遥祭奠。二手旧货店他屋里的那个小摆桌上的寄思之物,便是全部。徐羚从他的外套上抓下属于女人的长头发,故意不丢,捻在手里:“其实这两年也没劳师动众,就是简单地去摆一束花,清理清理门面。今年你在家,几个孩子也想都聚在同一时间一起去。”浦开济点头,未持任何反对意见:“那就一起。”“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定下来后,徐羚往身后道,“阿金,你在群里告诉他们一声。”阿金探出颗脑袋:“好咧羚姐。”“早点休息。”浦开济掠过徐羚。徐羚叫住他:“她怎么说?”浦开济顿一下:“我没特地告诉她。”徐羚耸耸肩:“也对,她现在又出不了门,告诉她也没用……”—第二天的天气不好,又赶上雨天。浦开济和徐羚、阿金偕同前往陵园。其他人都先到了,包括温明楚。阿金和帮温明楚撑伞的男人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了,最近除了接送明楚上下班,还挺忙的是不是?”徐羚也瞥一眼温明楚:“商小姐还没消息?”温明楚点头:“谢谢羚姑关心。”徐羚抿唇:“希望商小姐没事。”浦开济掏出手机看一眼。因为无聊,商津每天都会给他发“垃圾短信”,比如早上起个床,会跟他道早安;游戏打赢了,会高兴地和他分享;外卖难吃,她吐个槽,顺便点菜;外卖好吃,她夸一夸,也顺便点菜。而昨晚他离开紫竹小区后到现在,她还没有过动静。“大师哥。”浦开济闻声收手机进衣兜,看向从徐羚身侧挪来他旁边的温明楚,留意到温明楚的拐杖因为今天的天气而不好使,问:“轮椅呢?”温明楚解释:“见老师,我坐着不礼貌。”“老师不会介意。”浦开济说。“我自己介意。”温明楚把伞往旁边歪些许,擦了擦方才不小心滴落在浦开济肩膀衣服上的雨水,“自从老师的葬礼结束,今天我才第二次来。”两人脚步在此刻随前面带头的徐羚停下。徐望鹤的墓碑到了。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还有一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