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在报私仇

    1.

    北方的冬天会要人命。

    我朝着快没知觉的两只手哈了一口气，塞口袋里摸索摸索，掏出手机。

    点开微信，直接视频电话。

    2.

    “早上好呀宝贝！”我弯着眼。

    手机里一张人脸撞上来，是韩遂刚睡醒的模样。

    此刻身着花大袄脚踩棉拖，脸上全素着蹲在便利店门口缩成一团蹭暖气的我，可以说形象一塌糊涂，但不妨碍我笑得清甜。

    “早啊。”刚睡醒，青年睡眼惺忪，手机屏幕仅能照得到他半边脸，刘海软塌塌地垂在额前，眼睛半眯着，镜头摇摇摆摆——依旧能暴击到我的心脏。

    他揉了把头发，把原先顺贴的发揉得乱翘，发出的声音略带鼻音，像很清冽的薄荷味气泡水，咕咚咕咚。

    我欢乐地缩成更小一团，用手捂住嘴，防止眼泪从嘴角流下。

    啊，他好诱人。

    3.

    韩遂漱口的时候把手机搁在马桶上，所以此刻我只能盯着他家卫生间天花板和他聊天。

    我呜呜咽咽地开口，嗓子里像卡了一口痰：“韩遂……我好想你的。”

    “嗯，”韩遂把嘴里的水吐掉，又咕噜噜灌了一口，再吐掉，“噗——”

    “……”

    “宝贝，我也很想你。”海王哥哥开始钓鱼了，这营业精神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感动。

    但我选择沉默。

    哥哥您要是没有吐那两口水接下来的这番话会更有说服力哦。

    4.

    我不由得仰头痛苦地望着天空，“哥哥，你对我太残忍，我内心的创伤该拿什么弥补？”

    他沉默了一会儿。

    韩遂：“来我家？”

    我：“这就。”

    5.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一个飞跃就勾他腰上，胳膊环上他肩膀。

    “刷牙了？”我问。

    “刷了。”

    “真乖。”

    我低头找到他的唇，吻上去。

    他家的牙膏是薄荷味儿的，有点冰，我没忍住，微微张嘴吮吸他的嘴唇。青年唇齿轻张，我探出舌头，触到他的舌，他几乎是立时睁开微阖的眼，捧着我脑袋的手将我的头轻轻分开。

    我保持着微垂的视线低低喘息。

    “韩遂，这次是真的想你。”

    “嗯。”他回答我，很低很低的声音，像是气音，落羽一般，抚着我的耳廓，“这次我也是。”

    我终于敢抬头对上他的眼。

    几乎是霎时的猛烈撞击，宛如花火的热烈，晃了我的眼。我再忍不住地伸手扯住他的领子，身体微微晃了下，他扶住我的腰，配合仰头追我的唇。

    6.

    “孙芷。”他咬着我的唇，像是眼睛在说话。

    “嗯？”

    “放松。”

    我的呼吸有些颤抖，眼角好像泅了泪，有点儿湿。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脸颊热乎乎的，还不间断地问他，“哥哥……你在……报私仇呀。”

    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泪。

    “瞎说。”

    “是公事公办。”他回答。

    7.

    “下周我出趟差。”

    “嗯。”

    我有些讶异地侧头看他，这会儿我趴在床上，他在穿衣服。

    我翻了个身，手撑着头，“你不问？”

    他系领带的动作微顿，侧头瞥了我一眼，又收回，像是嘲笑了我一番，手上已经把系好的领带扯到胸前。

    “能不去吗？”他问。

    我张了张口，又闭上。

    这回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手搭在膝盖上蹲着，认认真真地望我：“所以你是不渣一下不适应是吧？”

    我突然不想跟他说话了。

    韩遂说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8.

    韩遂把我的内衣和裙子加那件我专门用来诱惑他的大花袄子放在我身侧。

    “给你五分钟穿衣服，”他关门的时候说，“挑战成功有奖励。”

    9.

    切。

    谁稀罕。

    我就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穿衣服的速度。而已。

    嗯。

    10.

    “......”

    我看他，“是你答应的。”

    韩遂心平气和：“我是让你提想法，不是让你痴心妄想。”

    我面无表情。

    “......只有一次。”

    11.

    “韩遂。”

    “嗯。”

    “放松。”

    “......”

    他头垂着，西裤被我扒到了膝弯，塌腰翘臀地跪在床上。

    我拽了下他的头发，男生的头顺着劲儿后仰。

    我看见他湿红的眼眶。

    原来浪荡公子落泪，能湿了一片花丛。缱绻交缠，断而不断，旖旎惑人，是丹凤眼里盛了些情意，偏又染上欲望，似哀求，更像是索取。

    “乖乖。”我吻他，“可我在寻仇。”

    一吻毕。

    他颤抖着身体，讨好般地蹭着我的头发。

    “摘了。”

    原来，青年的身后长了一只狐狸尾巴。很柔，很可爱。

    “乖。”

    我摸摸他的狐狸尾巴，“戴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