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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

    孙策占广陵,有谋士献言:“广陵信神女,将军若欲不费兵卒收服人心,不如去神女庙参拜,以示诚心。”

    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孙策虽骁勇善战,但实在不善经营,每占一地与当地士族多有龃龉,至今隐有无法弹压之兆,不如趁此次占广陵一改往日策略,以固人心。

    孙策不屑一顾:“都是些惑乱人心的东西,不砸了它已经是三分体面了。”

    此事就搁置了。

    晚上孙策收到家书,是母亲寄来的,前面都是关切之语,只是最后写了等一切稳妥后,想到广陵神女庙参拜。

    孙策又隐约生出些怒气:这些妖言惑众的东西!

    但孙策是孝子,也决意至少在母亲来之前,不会动神女庙。

    次日议事,又有文士提及此事,孙策当场拍了桌子。

    众人皆知这些事是孙策逆鳞,一时间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孙策冷笑道:“好,那就去那个神女庙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个何方神圣!”

    按理说,这种有象征意义的参拜自然要焚香沐浴斋戒净身,但谁人敢告诉孙策这些?一群人浩浩荡荡行至神女庙,孙策甚至还披甲执刀,凶神恶煞之像不像去拜神,反而像砸神的。

    进了庙,信众被侍从赶了出来,也都听说过他的事迹,因而徘徊在庙门前不肯散去。

    孙策耳边听着什么信众们义愤填膺的控诉,唯恐他对神像不利,简直被气笑。扫视着庙内布置,暗忖与其他庙也并无不同,不晓得怎么就说得这样神了。

    只是这漫不经心在抬眼见到神像那一眼就止住了。看着那双半阖低垂的目,孙策怔在当场。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一种莫名但强烈的情愫从心而起,蔓延至全身。她,她……

    半晌,他望着神女的脸,笑道:“可堪配我。”

    侍从惊惧:“将军可不能胡说!”这可是神女!岂容凡人亵渎?

    孙策无甚在意:“果然是天人之姿。”不过什么灵啊,他还是不信。

    是夜,孙策与将士宴饮。孙策兴致缺缺,脑里还想着那位神女。

    一见钟情,可惜是个泥巴做的。不知道此生有没有缘能见……

    吕蒙喝得醉眼朦胧,搂着孙策肩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思 春,孙策一记肘击。

    宴毕,孙策也喝得迷迷糊糊,解衣欲睡,却瞧见纱帐外隐约有个人影。

    他背后生出一阵冷汗,立刻警醒,抓起枕边的刀,支起身来,尚不清醒的脑子还运转着: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竟然离我如此近都没有察觉?

    “你是谁?”刀已出鞘,隔着帘子指着来人。

    来人并不恐慌,迎了上来,甚至双指捏住了刀尖。

    孙策皱眉欲刺,来人拨开帘子这才显露真容。

    “你?”

    来人面无表情,嘴角挂着冷笑,但在孙策眼里,却是眉目含情的样子。

    来人开了口:“你就是白天那个,说我‘可堪配你’的人?”

    孙策收了刀,有些无措:“你你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对,我是那个意思。啊不是……我……我意思是,你长得真好看。”

    你看着他绯红的脸,俨然不是白天那个目空一切的样子,原本五分的怒气也消去了三分,伸手摸了摸他绯红的脸:“怎么这样烫?你也知道你出言不逊了?”

    不知是哪个词触了他逆鳞,他别过脸,表情冷了下来。再转过来原本也是冷冷的,但注视着你的眼睛,他的脸又渐渐红了起来。

    “你,你真是神女?”

    你笑而不语。

    他低头骂了句脏话:“竟然真的有神仙……”

    “你,你什么时候走呀?我母亲想见见你。”

    “你母亲?”

    他点点头:“她昨日还来信,想早日来广陵,要去庙里拜你。”他似乎觉出了别扭,连忙牵着你的手拉到床边坐下,自己也翻身起来,靠在你身边。

    “有缘自会相见。”

    他挠挠头:“那你今日来做什么?”

    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来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敢说这样的话。”

    他凑上来,头蹭了蹭你的肩膀,赔笑撒娇。抬眼看你神色未变,一头倒在床上,摆成“大”字。

    “那你是来算账的吗?随你处置。”

    你也孩子气起来:“我是神仙,我才不和你计较。”

    他又起身拉起你的手:“那你要走了吗?”

    你点点头。

    “不要走嘛,”他拉着你的手摇了摇,“不要走好不好?”

    你心下了然,却反问他:“你想怎么样?”

    他嘿嘿一笑:“算账。算算你要怎么惩罚我。”

    你挑眉:“惩罚?神仙之怒岂是你凡人之躯可以承受的?”

    他试探着想抱你,看着你并不抗拒这才实实在在搂住了,蹭了蹭你的颈窝:“那你温柔一点。”

    “那岂不是遂了你的愿?我不过‘可堪相配’。”

    他“哎呀哎呀”打着马虎眼:“都是我不好,你很好,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你往后可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幸而这次是我……”

    不待你说完,他冷哼一声,小声嘟囔:“其他的我还不屑呢。”

    你没听真切,但也能猜个七八分,仍好言相劝:“对神明还是要有敬畏之心。”

    他脸冷了下来,气鼓鼓的,很是不服气。

    你也有些恼了,拂袖要走:“是我多言了,原来是个不听劝的,好自珍重吧。”

    他拉着你,又气又委屈的:“我不信其他神,我只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口头心头,不尊重的话不要说。”

    他仍犟着,你伸手捏住他的嘴巴:“不要叫我为难,好不好?”

    你附耳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啊。”

    他不情不愿地点头,一把扑倒你,看着你的眼神直勾勾的:“你再教教我,我就懂了。”

    你欺身而上,反压着他:“你要学什么?”

    “你教教我,要怎么敬神爱神……”

    衣衫尽褪,他看着你的躯体,一时有些愣神。

    那种神情,你很熟悉,似乎在他身上有些违和,但此刻竟诡异的和谐。他带着朝圣般有些痴迷哦神色,虔诚地在你鼻尖落下一吻,略过了嘴唇,又沿着下巴一路向下……

    “好了……”你扯了扯他的长生辫,示意他可以下一步了,他这才抬起头。

    前戏实在冗长,你又不耐地扯了扯他的辫子,他仍是慢慢悠悠的。

    你于是欺身而上,反推倒他,一坐到底。

    他愣愣地看着你,眼睛又大了几分。

    你笑骂道:“呆子。”

    你动作片刻,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你:“我已经会了,让我试试好不好?”

    你欣然应允。他立刻扑倒你,眼睛里闪着光,好似猛兽捕猎。

    他在你身上嗅嗅蹭蹭:“你好香……”你只作是调情之语。

    不想他竟然真下嘴咬了一口,听见你痛呼才住了牙,用舌头舔弄着伤口,似乎是疗愈的意思。

    抬眼觑着你在皱眉,伸出胳膊赔笑道:“你咬回来!”

    你捏着他的下巴看牙口:“我才不是小狗。”

    想了想又改口道:“小老虎。”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昵称,在你身上蹭了蹭:“等我死了,我变只老虎,到你座下做你的坐骑。”

    你伸手按住他的唇:“出口成谶,不可胡说的。”

    “哦~”他有些不忿有些懊恼,一口咬着你的指尖,用牙齿磨了磨以示不满。

    一滴汗自他鬓边落下,正巧落进你眼里,你揉眼被他瞧见。

    他甩了甩头,汗珠四飞,真有些老虎样子了。

    他惊讶道:“你怎么都不出汗的。”

    “我是仙人,自然是没有那些的。”

    他四下摸了摸,感叹道:“触骨生凉,好像玉做的一样。”

    你笑而不语。

    他想了想,又说:“我让母亲找块好的玉石料子,雕成你的像,请回家如何?”

    不等你开口又说起来:“不行得两块,母亲肯定也想要。”

    “又是胡说。”

    “哪有?我认真的!母亲肯定高兴!”

    他忽的反应过来此事的不合时宜,就此打住,低头苦干。

    武将果然体力惊人,你虽不会疲累但仍被他的精力震惊。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那样多的花样,明明看起来也是愣头青的样子,一夜过去竟也熟稔起来。

    他抱起你,这个姿势入得极深,很是爽快,你于是也配合他。

    不想他带着你满屋子乱走起来,颠簸之间,一升一落紧密相连亦能得趣,你听之任之。

    情到浓时,他忽地将你放在一处柜子上,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他凑在你耳边,似乎不能对人言:“到时候你的神像就放在这儿,就像你现在这样。”

    这个坏家伙!

    你拍了拍他,落处正好是他的屁股,一声脆响在黑夜里格外清明。

    他忽然发起了性,抓着你的手压在墙上,身下顶的越发猛了。

    你试着反抗,他却压得越狠。这个姿势你本来就无甚支点,因而不好发力,又觉得这种事用仙术显得小气,就随他去了。

    破晓前,你起身欲走,无奈被他死死圈住,只能推了推他。

    他宿醉加劳作,睡眠不足看起来略显痛苦:“你要走了吗?”

    意识到什么又突然惊醒,搂住穿戴整齐的你:“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想了想:“你乖了我就来。”

    “怎么算乖?”

    你摸着他的头发:“要善待广陵百姓,不要滥杀……”

    他别过头不让你摸,又生气了。

    早知他是个不服管教吃软不吃硬的孩子,你耐心解释:“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应该庇护好他们的。”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子民吗?”

    你点点头:“只要你想。”

    他伏在你膝上,搂着你的腰

    “好啦,我真得走了。”

    “我舍不得你嘛。你很忙吗?”

    “那当然啦,我要听百姓的心声……”

    他忽地立起来,看着你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听听我的心声。”

    你依言附耳在他的胸膛,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乖,会善待广陵。”

    “哼。”他不满地撇了撇嘴。

    “你的心意我知道。”

    他又高兴起来。果然是小孩子脾气,拉着你的手在嘴边吻了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