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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相亲,倘若有这一道伤,他也许不会糊涂至今,等真相摊开在自己眼前,才幡然醒悟。温诀眼睑微垂了下,无波无澜的说:“用了些不错的药。”他这回答着实不怎么走心,但这段时间以来,殷无咎都有些习惯他这种敷衍的态度了。“罢了,你身上发生的事,从来也不能用常理来解释。”殷无咎低低呢喃了句,然后他的手抬起来,落在了温诀的脸上,他的动作起初很轻,渐渐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男人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庞上泛起血红,他才终于停下了那有些粗鲁的动作。殷无咎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那抹云霞似的红,有些好笑的想,若放在从前,他是做梦也不敢想,他会对这个男人做出这样逾规的行为。多年来被他捧在神坛上的男人,忽然砸下来的那一刻,不仅将他心中过得信念砸了个稀烂,也将他们之间那种介于师徒的上下之分,砸了个荡然无存。殷无咎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张脸是不是真的,可看着男人那英俊面容上的泛出的红晕与眼里隐含的无奈,沉寂许久的心湖,忽然恍若投入了块大石,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他毫无预兆的,倾身吻在了温诀的唇上。温诀呆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想要推开他,结果被殷无咎强势的镇压了。殷无咎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双手反摁在床上,厮磨在他唇上的嘴轻轻开阖了一下:“你不准动!”语气里三分警告,三分危险,还有四分不容置喙的强势。温诀指尖轻动了动,显是有些不习惯他这样子,但是这种不习惯,很快便淹没在了少年君王炙热的恍若火焰一般的亲吻下。殷无咎的动作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与从前那柔软顺从、动辄羞赧的少年判若两人,这样的他,仿佛穿过了腥风血雨,千帆过尽而来,透出一股与从前截然不同、却简直震撼人心的蛊惑力。殷无咎扒光了温诀身上的衣裳,不太温柔的吻一下下熨过他的身体,所过之处开出一片片深浅有致的绯花。“陛下……”温诀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别这样。”殷无咎落在他肩上的唇忽然一顿,然后,搁那咬了一口。他一开始没用太大的力气,但咬下去见男人半点反应也没有,不知怎么就较起了劲儿,然后等他反应过来时,便觉口中一股腥甜。殷无咎松开嵌在温诀肩上的贝齿,抬头看着男人白净肩头上那个明显的、正在往外渗血的齿痕,放轻了几分声音问:“疼吗?”温诀平静道:“不疼。”殷无咎便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齿痕上戳了戳,看到男人的身体条件反射瑟缩了一下,他皱起眉头道:“骗人!”“真的不疼。”温诀话落,见殷无咎明显不信的表情,又不自觉改口说,“这点痛,算不得什么的。”他这话原本无可厚非,但殷无咎最近情绪大概十分敏.感,一听这话,忽然就联想到了温诀曾经受过的那些伤。是啊,同那些比起来,这大概的确是不值一提的。他盯着温诀肩膀的眼神一时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透过其看向了这个男人艰难的过往。温诀注意到殷无咎眼神的变化,顿了顿,也意识到了自己那句话可能包含的深层含义,而那,显然不是他想表达的问题。默然半晌,他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明日还需早朝,陛下早些休息去吧。”殷无咎这一回倒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道:“我不喜你这般唤我。”他这一回没用“朕”,似乎又将彼此的关系摆回了曾经的状态。然而温诀的反应,却十足十的诠释了什么叫不识好歹。“陛下九五之尊,草民不敢逾矩。”殷无咎一瞬沉下了脸:“你不敢?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他也不想发脾气的,可对方这撇清关系的态度,实在叫人火大。怒气冲冲的一句话,堵的温诀几乎失了声。殷无咎抓着他的手:“唤朕的名字。”刚刚拉近了一丝的距离,似乎又僵回了零点。温诀虽然希望殷无咎对自己死了心,可也不想将彼此之间的关系闹得剑拔弩张,于是妥协似的轻唤了一句:“无咎。”这被逼出来的两个词,按理说当是没有诚意也不含感情的,但此刻却恍若一击鼓锤重重敲在了殷无咎的心尖儿上,从心尖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击的他连十指都软了。殷无咎顿时觉得鼻头一阵酸涩,险些就要哭出来了。这两个字,这一声唤,他有多久不曾听过了?殷无咎一度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听不到了!从那之后,殷无咎对温诀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他不再对他冷嘲热讽、乱发脾气,也不再时不时的逼问他从前的事,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着,日常的琐碎中,甚至偶尔透出一股淡淡的温馨,至于这温馨深处的苦涩与残酷,他们谁也不再提起了。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殷无咎将温决放在宫里的消息终究是传了出去,百官一时议论纷纷,即便如今朝中大多数官员都是效忠殷无咎的,可面对这件事情,也大半表现出了不赞同的态度。温决偶有几次听到伺候自己的宫侍说起这事,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却暗暗放在了心里。几日后一个早晨,殷无咎退朝回来,温决状似不经意的同他说,在宫中住着不太自在,想回到在宫外从前的宅子住。殷无咎立马否决了他的话:“不行,你树敌良多,朕不放心你出宫去住,更何况,朕政务繁忙,不能时时出宫陪你!”“派些人护院便是了,更何况,陛下先前遍寻名医为我医治,如今只怕举国皆知我命不久矣,他们又何必再大费周章刺杀于我呢?”温决说着,不由咳了两声,而后继续道,“这深宫压抑,我总觉不适的很,外面宅院住了多年,也习惯了,若能回去,兴许能好些。”殷无咎虽嘴上不说,可心里最关心的便是温诀的身体,温决这么说,纵他心中再不愿意,也终究答应了下来。温决第二天出宫,贺毅阳与江锦安都来接他,两人这段时间时常进宫看温决,几乎每次见面,都觉得温决比上一次憔悴了。随着病情的恶化,他如今五脏六腑功能都开始渐渐坏死,血液循环不畅,肝脏代谢低下,胃部消化不良,东西吃进去身体无法接收,吐出来的是血块,大小便也带血,于是他开始禁食,每日就喝一点汤汤水水,喝也不敢多喝,一次最多一两口,也就湿个嘴的程度,短短数日过去,便成了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温决有一回强撑着起来,不经意间看了眼镜子,瞧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