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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跟着他,他所到的现场都是凶杀之地,可比自己平日里抓贼刺激多了。他这人待别人都是温和如春风,对自己则尽是呵斥之意,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肯将积蓄交给自己用。“多谢你,”他抽了抽鼻子说,“我这就跟县令大人说,明日去就去弄点东西卖。”他还有债要还,还有家人要养,靠捕快的拿点俸禄根本不成,唯有赌一把去经商才有出路。“好。”次日林梓就要离开了,再待下去恐怕还会有雪,还是早些离去为好。马车驾驶过街,小才兴奋地挑开帘子往外看,林梓也瞅了一眼,一瞅不要紧,那个捕快居然在摆摊卖红薯!何槐扯了扯驾绳,马车很快停下,他下了车,跑捕快摊前买了三个红薯回来。“嘶,我跟你们讲,那个jian商一个红薯要六个铜板呢!咱们那里的红薯都没人吃!大部分用来喂猪!”林梓尝了尝,贵是贵了些,还味道还不错,挺甜的。“红薯一般是晚秋收货,平常百姓家收获了便剁了藤,煮熟了喂猪,好一点的用来晒干吃,能储存到冬季的需要大地窖,红薯的量也不多,卖贵点无可厚非。”林梓眯起眼睛,甜软的红薯瓤入口即化,这个价钱也不是难以接受。他们一大早出发,到了半夜还没到下个城镇,这荒郊野外的夜里太冷,睡马车会被活活冻死,必须下来烧火。也好在这里是荒郊野外,树多柴火也多,怕这里有野兽,何槐不敢走运,在附近捡了些柴火便回来了。还挂着碎冰的柴火烧起来熏得三个人呛得眼泪汪汪,连两匹马都往后面躲,过了好一会儿,火旺起来,熏鼻的烟才消散。小才支撑不住困意,窝林梓怀里睡着了,何槐怕火熄灭,嘱咐他小心野兽,又去附近捡柴火。他离去不久,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虎啸声,林梓心里一惊,若真遇到老虎,他们俩个绝无活路,又担心何槐走远了遭遇不测,抱着小才往火堆前又挪了挪,想着若遇到老虎,好歹能恐吓一番。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本以为是何槐,转头一看,有个青衫男子自山林深处走了过来。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有点忙,今天双更补偿☆、第十五章他眼睛在黑夜中像猫一样放着光,而左手不见了小指。居然是伥鬼……林梓心里苦笑,所谓为虎作伥,伥鬼都来了,老虎还会远么?与被害命便回来给报仇的厉鬼不同,被老虎吃掉的人,他的魂魄却变成伥鬼,成为老虎吃人的帮凶,常于深夜出现,男子左手无小指,女子右手无小指,眼睛黑夜中会放光。“呀,公子为何会在此处歇息?”伥鬼走到他跟前,面色惊讶问道。这寒冬之际,他一身单衣,又独自一人出现此处,比林梓可怪异多了。“我是这山中猎户,公子不如去我家坐坐?”伥鬼又试图劝说他。林梓自然不愿意,跟他走了自己可就没命了!不仅没命,连尸体都没了,魂魄还会像他一样。抱着大捆柴火回来的何槐瞧见伥鬼扯着林梓的袖子似乎想拖着他走,而林梓一手抱着小才,一手跟他拉拉扯扯,顿时怒火中烧,把柴火重重往地上一扔,冷声喝道,“你做什么?”伥鬼见到何槐后面色顿时变得惊恐,松了手匆匆离去。林梓抱着小才起身,忧心忡忡地说,“伥鬼在此,老虎也就离得不远,它肯定是去引老虎了,咱们这手无寸铁的,哪打得了老虎,咱们还是先上车逃命吧。”何槐让他坐下,捡起树枝添火,“没事儿啊,一个老虎而已,还真能把咱们怎么地,我可是把剑带来了,它来了正好,我看虎皮垫子挺不错的。”林梓这才想起来何槐可是号称战神的,他能千军万马取人首级,一个老虎……说不定还真能打得过。“唉,这小子怎么睡得跟猪似的?”何槐贴着他坐下,伸手捏了捏小才的脸,即使这样他还不醒。“小孩子容易困,他醒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帮你打虎?”“打虎不至于,撒泡童子尿帮你驱赶伥鬼还是可以的。”“……”他们俩个苦中作乐互相调侃一番,很快虎啸声越来越近,颇有震撼山林的意思。伥鬼先过来,指着他们说,“大王,就是他们!”虎啸声应和而起,一只巨虎从林中缓缓走出来,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它,林梓肯定会夸奖这只虎真威风,它是吃过人的,整只虎煞气十足,看着就起鸡皮疙瘩。何槐从火堆里拿出一根带火星的小柴火往老虎身上扔,然后直往林中深处跑去。林梓着急大喊,“将军!”要是怕了早跑就是了,现在开溜……人溜得再快也溜不过老虎啊!火星烧到老虎的rou,它嚎了一嗓子,怒气冲冲追上何槐。林梓更着急了,“将军回来!”野兽一般怕火,有个火堆起码能多活一点,他这……他剑还没带!林梓盯着手里他让自己抱着的剑,眼睛一黑。现在送过去还来得及么?伥鬼看上去比自己还着急,跟着老虎后面跑,手还往林梓这边指,“虎!别追那个,先吃这个!”林梓:“……”老虎哪肯听他的,早跑没影了。他只得愤恨地跑回来,面色阴沉地向林梓走来。林梓冷哼一声,打不过老虎,身为道士的自己还打不过伥鬼么?没一会儿,被符箓震得倒地不起伥鬼愤恨地瞪了一眼林梓,又向老虎方向追去。林梓慌忙把小才摇醒,拖着还晕晕乎乎的小才也追了过去。老虎在身后呼嚎,何槐估摸了一下,感觉已经离林梓很远了便停了下来。脚尖向地上轻轻一点。脚尖所点之处一棵槐树苗破土而出,树苗迅速生长成树,竟高达十几米,数个人环抱也圈不住。老虎在槐树面前如同小猫一般,以至于它不得不在树下止步,不耐烦地用尾巴扫着树干,树上的何槐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粗壮的槐树根破土而出,死死勒住老虎的脖子往地上压,老虎呼啸不得,爪子抵在树根上企图把根撕开,可是树根越勒越紧,直到它爪尖鲜血淋漓也未扒拉开树根。很快,它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轰隆”倒地。树根缓缓收起,何槐从树上跳下,槐树轰隆倒地,压倒一片其他树干,树干倒地的瞬间腐朽降解消失殆尽。“虎!”好不容易追上来的伥鬼扑上老虎的尸首失声痛哭,眼神怨恨地盯着何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