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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要再吃一人我便可离开,你……”“你只是可以投胎罢了,它还是会控制你。”何槐走过来,提着老虎的后颈往回走。然后看到拖着小才的气喘吁吁的林梓,面色不由一僵。“那个……我刚刚都走错道了,听到轰隆的倒地声才找过了……将军真厉害,竟然能徒手打死老虎。”他攥紧了手。小才双眼崇拜地看着何槐,“将军好棒!”“都是小意思,我是将军嘛,徒手打死只老虎算什么对吧。”何槐牛皮吹上天。林梓附和地点点头。虎头往下垂得不可思议,虎爪磨得鲜血淋漓,脸上身上也无伤口,这哪是打死的,分明是被活活勒死的。那棵巨大的槐树……是怎么回事?“这大冬天的,还得好几个小时天才亮,靠一堆火还是不行的。老虎一般有山洞住,咱们牵上马,去它山洞歇息……等会儿。”何槐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天空,无星无月。走到方才勒死老虎的地方一阵摸索,让林梓把剑拿出来,在地上一掘,居然掘出一块形如琥珀的黄玉。“是虎威!”林梓接过玉石惊呼。老虎死时,脑袋伏地眼睛冲下,等到没月亮的夜里,在两尺深的地方挖掘,能挖出由老虎的目光凝结而成的“虎威”。得到“虎威”,百兽震惶,可辟邪祟。“送给你了,咱们走。”林梓想了想,还是收起虎威,“多谢将军。”“客气什么。”他们俩个在前面走着,伥鬼远远跟在后面。托着这么只虎走路也太费劲了,何槐直接把虎皮给剥了扔马车上,被老虎身上气味吓到的马瑟瑟发抖,怎么拉都不肯走。何槐没办法,只好可惜地把虎皮扔远了,伥鬼走过去把虎皮紧紧抱着,眼神突然盯上林梓。“我劝你不要打歪心思。”何槐冷冷地说。伥鬼需要老虎吃掉下个人才能投胎转世,若老虎半途死掉,它会带着吃掉它的老虎的皮出其不意套到人的身上。套上虎皮的人则会变成虎,改受伥鬼指使。这家伙不安好心,自己临走前还是把那虎皮烧了为好……何槐摸了摸下巴想。“老虎的洞在哪里?带路。”伥鬼抱着虎皮盯着他们看了良久,朝着老虎来的方向走去。半路上,“其实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你这种伥鬼,你死于它口,为何还要帮它吃人?”伥鬼遥遥走在前面,过了良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一路走一路捡柴火,走了两柱香时间,终于来到老虎的洞xue,将柴火堆好点燃,洞里一切都可看得清清楚楚。墙角有一个供读书人背着的那种书箱,已经有些损坏,几本书撕得七零八落,看那样子还是虎爪弄的,书箱旁边一堆零散白骨,伥鬼走到白骨边上蹲着,显然那白骨就是他。安顿好林梓和小才,何槐忍不住问伥鬼,“看样子你生前是个读书人,什么时候死的?”“初春之时,”他苦笑一声,“听周围百姓说这里有虎,因为赶时间还是冒险走一遭,半夜路过这里,瞧着着前面有山洞便进去准备歇息,没想到一进来便碰上了……”“那老虎还是挺高兴的……”何槐瘪嘴,“我们就不一样了,铁着头闯进来,被冻得半死。”“初春?你是急着参加春试么?”“应友人之邀,特地前去的,不知他现在如何。”“你都死了,去了又如何?”何槐打击他,“就算能考试,你也不一定考得上。”“你说得对,但是这么多年来的寒窗苦读,总得试一试……”他落寞地看向洞外,“去年这时我友人写信于我,让我同他一起参加科举,我若不来,他便不去,现在我成了这幅模样,哪能见他。”何槐想了想,“这样吧,我也是要回都城的,你把你友人名姓告知于我,我去见他一面帮你带话如何?”伥鬼又惊又喜,抱着虎皮走上前来,“你过来,我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将虎皮向何槐兜头套下,林梓一声惊呼,手中符箓直往伥鬼身上拍去,何槐身子一躲,双手抓住虎皮直往火堆里扔。一股子难闻的皮rou烧焦味儿迎面而来,伥鬼尖叫着灰飞烟灭。本来想临走前再把虎皮烧了,没想到早了这么久,又向他许过喏,结下鬼缘,不完成的话自己怕不好过,可是……他还没说名字!真是害惨了自己!“虽说已为伥鬼,但身为读书人却有如此狠毒心肠,真是可悲。”何槐冷声说。“将军没事就好。”林梓叹了口气,鬼怪多非善类,以后还是莫当人看为好。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奉上~☆、第十六章林梓在马车上又颠了五六日才回到都城。离去时还是仲夏,城门附近的小白杨树绿荫郁郁葱葱,如今已是白雪压满枝头。“终于到了啊……”何槐伸了伸腿,这坐马车上可憋死他了,让兵官检查过后,他俩得以进城,听着军官在背后还骂骂咧咧的声音,林梓忍不住调侃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将军的脸都没认出来,也怪不得百姓随便捏造将军了。”何槐也郁闷不已,“那百姓真是吃饱了撑着,难不成我还把脸怼他们跟前说我长这样么?”林梓笑了笑,并不答话。他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跟着师父四处摆摊算命买神药、唱悼驱鬼跳大神这些年他已将整个都城逛了个遍,入眼处的一切都熟悉不已。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下,何槐先下车,伸手把林梓和小才扶下来。他离开三年,皇上有派人帮他打扫将军府,看着还可以住人,只是他突然回来惊到了打扫的仆人,有个中年男子向他行了礼后匆匆往外走。想来他是去将自己回来的消息告知皇上了。还没进屋呢,林梓作揖先行告辞,“将军,我带着小才先回道观看看师父他们如何了,告辞。”“诶?”本想拉他们进来住的何槐顿时不乐意了,“告什么辞呀,来我将军府坐坐嘛。”“许久没见师父,心里很是想念,再说要带小才见见师父。”何槐牵着马掉个头,“我也去,走,我送你。”刚下车的林梓无奈又上车。都城里不许马车疾行,而地上有雪路滑,想疾行也疾不了,路过一个小巷时,林梓被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吓了一跳,想着可能是哪只小野猫偷吃东西被逮住了,可是叫声如此凄厉,打猫的主人怕是没有驱赶而是直接下死手了。车外的何槐目色隐晦,勾了勾手指,一只三花猫从巷子里冲出来,直接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