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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得这么早。”长瀛吞吞吐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婆婆说,懂得越多,死得越早。你……你太厉害了,我怕你不要我,再把我扔回去。”喻识只当他不记得,从来没与他谈起过归墟里的事:“你还有个婆婆?”“死了。”长瀛眼眶红红的,“被人……不是,被其他妖兽吃了。我族里就剩我了,我跑出来了,不敢回去。”有个时期,归墟外百门除魔,归墟内众妖之战,后来魔修除尽,众妖零落,仙门百家虽伤亡惨重,但从此道法兴盛,四海昌平,再无波澜。喻识入云台之时,在除魔之战的末期,当时正邪相争惨烈,他还记得些许。想来归墟内众妖厮杀,只能更千百倍地残忍。喻识摸了一把他的头:“别想了,都过去了,这些年跟我过得也挺好。”长瀛偏头躲了一下,嘟囔道:“我小时候可聪明了,都怪你给我养傻了。”喻识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这小崽子,一点好脸色都不能给。长瀛捂着脑袋揉了两下,嘟着嘴道:“我是想过来跟你说,别放神识探查,这府上都是鲛人的气息,会被察觉的。”喻识一沉吟,心道,那只能摸黑溜出去查查了。夜色渐深,喻识点亮烛火,装作房间内有人的样子,正要出去,房门却被人敲响了。喻识只能停手去开门。廊下灯火幽微映着陶颂温润的眼眸,笑盈盈的:“剑修。”喻识瞧了一眼他抱着的被子:“你做什么?”陶颂站着不走:“我要来跟你睡。”喻识心里一慌,抬手拦着门:“你床又塌了?”陶颂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我怕黑。”喻识心里一梗,实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喻识推他:“走走走,怕黑找崔淩一起睡。”陶颂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长瀛在那里呢。”喻识一顿,陶颂飞快道:“封散人睡下了。”还不等喻识再说话,陶颂又委委屈屈:“剑修,你房间里又没有旁人,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喻识索性赖皮:“就是有旁人,你回去。”陶颂眼眸一沉:“那我得看看是谁。”喻识根本拦不住他,见他一个闪身进去,只能飞快地进门。想不到房内烛火惶惶,还真的有一白衣身影,正如幻影一般飞身逃出窗去。第57章探查的剑修那人如一阵烟一般跃入夜幕中,眨眼便不见了。陶颂只能停下脚步,四下瞧了几眼,也未发现踪影,只好施术,小心谨慎地封紧了窗子。喻识瞧着他捏诀的样子,突然一阵心虚,一腔疑惑到了嘴边蓦然转折:“……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谁,我房里不……”说着兀自住了嘴,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房间里一静,陶颂瞧了他一会儿,眉眼弯弯:“我没有误会你。”喻识更不自在了。他顿了一下,又瞧见陶颂熟练自在地在铺床,又出声拦他:“你回去睡。”“我不。”陶颂就坐在床上,“你瞧见了,这里有危险。我要在你身边。”喻识站着也不是,过去也不是。陶颂神色又蓦然软下来,语气比神色还软:“剑修,是我害怕,要是有人要偷偷害我怎么办?”幽微的烛火柔和了陶颂的面容,一双眸子像清冽的月色。喻识不知道怎么,从这人眸色深处看出了三分勾人的意味,一时心下都乱了。他也有些担心方才之事,于是别过脸去:“那你留下吧。”陶颂笑了笑,十分利索地收拾好床榻,低声道:“剑修,夜深了。”这话太暧昧了,喻识都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他按下一腔乱七八糟,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睡吧。”陶颂却不动:“你是不是想出去?”见喻识欲言又止,他接口道:“我和你一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喻识心道,就是怕万一出事了,才不想带你的。他十分诚恳:“宋城主的药很有用,我好多了,一个人可以的。”又伸出左手:“不信你来探探我的脉息。”陶颂走了过来,却是一把握住了他纤瘦的手腕。陶颂温热的手心贴在他手腕上,骨节修长,轻柔却有力。喻识愈发慌了些许,挣了一下,却没挣开。陶颂笑笑:“我们一起。”喻识心里一紧,都不敢看他了,被他扯着出了门。夜色黑得慎人,二人敛藏起气息,站在高处看了一眼,一共有三处尚有人来人往。看着方位,一地应当是段晔的住处,一地在外院,瞧着是会客的书房,另一地偏远幽静,当是老夫人的小院。如果曲桑谷真的有当年的物证,最有可能藏在哪里?喻识与陶颂对视一眼,道:“我觉得应该先去老夫人那里看看。”陶颂点头:“当年之事,若是有,也是老谷主所为,老夫人或许知道些许。”“再者,老夫人这病来得蹊跷,我想去看看。”喻识开千里目,瞧了一眼那个小院,突然一惊。陶颂疑道:“怎么了?”喻识压下心绪,只道:“过去看仔细了再说。”陶颂轻轻松开他,喻识手腕上一空,心里不知怎地,也突然一空。陶颂神色关切:“行动不方便,你小心点。”喻识掩下心中些微波澜,聚起精神点了点头。这小院灯火通明,院内花木遍植,茂盛的花树在夜风中零零落落地飘下片片芳菲。除了小院门口立着的两个小厮,目之所及,全是女子。陶颂瞧了一会儿:“不会都是鲛人吧。”“不是。”喻识十分肯定,又指给他看,“你看好那个端水盆的女孩儿。”琉璃盏摇摇晃晃,廊下有一身材修长的女子作婢子打扮,一身杏色绣柳叶的衣裙,正阖上正房的门,端着一盆热水走出来。陶颂打起精神,瞧着她一路走过曲折回廊,转了个弯,便再看不见了。他正要换个地方接着看,略一错眼,却又见到同样相貌的一个女子,再次从正房里走出来。这女子也做婢子打扮,端着一案空碗,一身鹅黄色衣衫,额心贴着花钿,但脸和身段,同方才那个一模一样。陶颂心下一骇,夏夜晚风沁凉,他手心却渗出了冷汗。他正要问,却瞧见花圃里走出一个女孩子,手持几枝大红月季,一身嫣红花裙,长相同方才两个也一模一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打了个照面,甚至笑笑互相打个招呼。便是双生胎也不能如此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