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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了段府门前。过往路人皆一惊,喻识气都没喘,立时就开始哭:“杀千刀的曲桑谷,快把我儿子还回来——”“你们仗势欺人,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白脸书生,仗着……仗着自己会几分妖邪法术,当初强要了我儿子不说,眼下还不还!”周围些微起了些议论声,喻识死死抱着长瀛,哭得更大声了。“儿啊,你娘就这么走了,抛下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你外公霸占着你哥哥不还,咱们孤儿寡夫千里迢迢来要个说法,门都进不去——”喻识给段镜姑娘倒了个歉,又抱着长瀛,哭得柔柔弱弱:“镜儿啊,你在天之灵看一看,你父亲连你的骨rou都不认,这可是你的亲骨rou啊——”喻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台词喊得非常清晰,周遭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昨日面馆的老板娘扶着珠花开铺子,打眼瞧见这场面,当即就傻了:“他、他他他、他还真是那个小白脸啊!”第56章进曲桑谷的剑修喻识哭了半晌,周围看热闹之人越来越多,磕着瓜子议论纷纷。一大娘挎着菜篮子:“这就拐走段谷主家女儿那小白脸啊?呦,长得真俊,怪不得能骗人呢!”旁边一老婆婆也瞅他:“我活一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呢,比上回外头来的什么小官还标志。”“人那是御命的钦差大臣,不是小官。”一教书先生纠正她,又低声道,“诶你看他这手,一看就是读书写字的人,没干过重活,字肯定写得好。”再一旁算命先生捋着胡子念叨:“瞅瞅这面相,天庭饱满,端正文气,绝非包藏祸心之人。”又一个大夫接口:“可惜面色苍白,身量单薄,虽声音洪亮,恐是底子不足,内里虚空。”这些人的议论也不加遮掩,喻识心道,这都什么眼神,本剑修上辈子杀妖,这辈子卖煎饼,怎么还真成骗人的小白脸书生了?再说了,我费老鼻子劲在这喊了半晌午,是让你们来看我的脸的吗?喻识于是又更大声了些:“丧尽天良的曲桑谷——你们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带着你家亲外孙,一头撞死在这里——”又悄悄掐了一把长瀛:“你再哭两声。”长瀛委屈巴巴:“我有点累了……”喻识拍拍他:“坚持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段府,更大声地哭起来。许是他这次哭得足够久了,周遭人的议论终于回到了正轨。“诶不是说这人不要他儿子,一心讨好段家么?怎么又来要了,良心发现了?”“不是吧……真讨好段家怎么不入赘?我看就是老谷主当初强抱走他儿子的。”“抱他儿子干嘛?多养一张嘴。”“段家又不是养不起。怕他孙女受委屈呗,多个别人的儿子在跟前看着多碍眼。”“这大男人又没断手断脚,还识字,也不是活不下去,要不是真想要孩子,上这儿哭什么?”“就是,他还抱着镜姑娘的孩子呢,段家怎么回事?再怎么不喜欢姑爷,也得认外孙啊……”乡邻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段府前围了乌糟糟一片人,后面居然有帮他叫门讨说法的声音出来了。段府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进去,不一会儿,便从内里出来一个中年管事。这管事打眼一瞧,竟然也有几分段晔的模样,十分客气地过来请人:“公子,我家谷主请您进去说话。”喻识抱起长瀛甚为惊慌地退了一步:“有什么话,请岳父大人出来说,我不进去!”管事为难:“……公子要说的是家事,这外头都是人,有话如何好商量?”喻识义正言辞:“我要说的话,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各位乡邻都在,正好请大伙儿评理。”又十分悲壮地看向周围:“大伙儿都知道这是修道之地,我此时进去,还不知能不能出来!”这管事一时进退两难,忽见陶颂等人出来,先给一圈拱了拱手:“各位,我们是陪我好友远道而来,要个说法的。”又看向喻识:“你别怕,咱们一同进去,这光天化日的,再如何仗势欺人,我就不信他还能把咱们怎么样!”围观群众被这话带得义愤填膺,管事头疼得很,格外不得已地将所有人都带了进去。喻识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段府。直到瞧见段晔,才神色如常地赔礼道歉。段晔极其不悦,连个茶水也没上,只把他们几人放在一个小跨院:“诸位道友究竟有何事,非要于此时强行进入我府上?家母病重,不得受到任何惊扰。”封弦坐下不动:“也没有什么大事。先前在临安受了点伤,得找个安静地方修养,途径贵地,想借个住处。”段晔自然不信:“封散人随便说句话,几大仙门定然八抬大轿请您前去修养,何必来我这个地方?”封弦四下一看,才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有件要紧丹药快成形了,我实在不敢到处走动。也是凑巧来到此处了,不得不借曲桑之地一用。”段晔来了些兴致,听说是九转丹,眼睛都亮了。封弦掏出两粒给他,他又装模作样地摆了一会儿架子,也就走了。喻识等人对视一眼,先不露痕迹地搜了一遍这个小跨院。不知是不是刻意着人收拾过,这小院别说符阵了,连个正经法器都没有。也算意料之中。喻识沿着回廊遛达,一抬眼又撞上一个穿着家丁衣裳的小厮。见是守门的那个人,喻识不由给个笑脸:“是你啊,方才多谢你进来通传。”小厮似乎愣了一下,低眉顺眼地垂下头,没有说话。喻识瞅了他两眼,又道:“你这会儿来做什么?”小厮将手上食盒交过去:“谷主吩咐,府上近日事情杂乱,恐冲撞贵客,请贵客于此地安心修养,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说话比方才文绉绉得多。喻识接下食盒,长瀛却从转角处探出头来,一脸担忧。喻识过去:“怎么了?”长瀛有些害怕,十分小声:“他不是方才守门那个人。”喻识一愣:“不是一个人么?不长得一样吗?”长瀛畏惧:“他是鲛人,方才那个不是。”又更小声道:“我认得出鲛人,我见过,我记得。”喻识又是一愣:“归墟中的事你还记得?”长瀛是他年少时途径归墟,在外头捡来的,当时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长瀛更小声了:“我生下来就记事了。你捡着我的时候,我都快一岁了。”喻识想想当初之事:“倒看不出来你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