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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识一慌:“什么时候说好的!”陶颂故作委屈:“就说我不舒服的时候。”“我我我......”喻识一时万分紧张,虽说陶颂平素是个挺有分寸的人,但自打他和陶颂关系亲近之后,这人就变了。平时那个冷冷淡淡规规矩矩的性子不见了,成了个十足的小坏蛋,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嘴上说说不算,手里还要。他此时要是松个口,说不定就真的进去了。喻识越发慌乱,但惦记着人正难受,也不好直接拒绝。思前想后,只好吞吞吐吐道:“你你...你先放开我,我不跑,我......我换个法子让......让你开心点。”陶颂不肯松手:“你骗我,我一放开你就溜了。”“我......”喻识一噎,心道这年头空口说的话果真不值钱。陶颂正要再说话,自一片黑暗中,忽然感觉到喻识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喻识这辈子也不是练剑了,手心细嫩,十分柔软。只是指尖有些微微的凉,触碰到陶颂面颊,又略微摸了摸。他的手这样贴在陶颂的面颊上,陶颂只觉得一股热切的冲动猛然涌了上来。喻识似乎犹豫地顿了下,将陶颂的下颌抬起些,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但二人之间的气息霎时灼/热起来。喻识生生涩涩地试探着,却不知陶颂被他勾起了一腔波澜。陶颂伸手揽住了他的颈肩,喻识只好顺着他的力道,探身下来几分。然后,唔,喻识也觉得,这次他好像惹着陶颂了。草药的气味闻起来愈发甘甜,随着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四周,重叠帘帐之间似乎都染上了朦胧的气息。他周身皆有些酸软,因为略微不稳,双手早已扶在了陶颂肩上。他连手都开始有些微颤抖之时,陶颂终于停下了。他喘了口气,陶颂却并没有放开他,凑在他耳畔,低声笑笑:“剑修,我觉得,你好像有进步。”喻识面色更深了几分,虽然看不见,依旧觉得缎带之后是一双调笑的眼眸。喻识忍不住错开:“放开我。”“刚亲完就翻脸不理人么?”陶颂依旧搂着他,“剑修,你变脸变得好快。”喻识脸上身上都发烫,只小声道:“放我起来,我腰酸。”喻识一直弯着腰,陶颂顿了顿,忽而弯起眉眼笑了笑。喻识正要说话,便见到陶颂一把扯下玄色缎带,飞速地绕过喻识的眼睛挽了个结。喻识一慌,却听到陶颂低低地“嘘”了一声。他眼前骤然漆黑,心下忐忑了一瞬,便察觉陶颂一手扶起他的腰,一下子自水中站起来,揽住他的肩头吻了上来。浴桶中哗啦一阵水声,喻识想了下陶颂现在的样子,脑中只轰然一声。他唇上覆上一层温温软软,陶颂逗了他两下,却稍稍离开了些。喻识一身温热,忍不住扶住陶颂手臂,刚要开口,陶颂却又碰了碰他唇角,声音低沉:“剑修,不许说话。”喻识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没由来地一阵紧张,却又不知为何生出些隐约的刺激感。陶颂一手贴在他后腰,又扶稳了些,捏了捏他的下颌,再次低头吻下来。这次喻识觉得正常点了。帘外雨声似乎都随着陶颂温柔的动作绵长下来,一番足够缠绵的唇/齿相/交之后,两个人终于都尽兴了。喻识周身都有些酸软,他看不见,陶颂虽在他眼前,但眼下一/丝/不/挂,他也不敢随便乱碰。他只十分小心地探了探,触到浴桶边缘,才稍稍松了口气,扶着歇了两下。喻识面颊上残留着方才的余温,黑色缎带蒙在脸上,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样子。陶颂又低头吻了吻他唇角,伸手理了理他微乱的鬓发,低声笑道:“剑修,要闭上眼睛。”喻识心下一紧张,便察觉陶颂解开了缎带。他一慌,连忙紧紧闭上了眼睛。眼前浴桶中水声作响,热气升腾,陶颂的笑声传过来:“可以睁开眼睛了。”刚刚的亲密举止还印在喻识脑海里,喻识一时害羞,倒有些不敢睁眼了。但一直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喻识悄悄抬起一条眼缝,只瞧见陶颂又乖乖坐好了,带子系得端端正正,水汽蒸腾,草药幽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种不公平的感觉在喻识心头出现,他又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能这么心平气和的?”陶颂不仅心平气和,还有几分神清气爽。他笑了笑,又歪歪头:“剑修,这才哪儿到哪儿?”喻识老脸一红,再站不下去了,拔腿窜了出去。自屏风后跑出来,又觉得甚为不满:每回亲近完,都是自己跑出来,好像受欺负了似的。下回他得好好欺负陶颂一把,也让他落荒而逃。技不如人的喻识坐在床沿上盘算了片刻,窗外雨声惶惶,他扑通扑通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陶颂也不动了,房间内一时静默,喻识心头一空,沉沉压着的事便又浮现上来。这般沉默也未持续太久,便响起了叩门声:“前辈,阿颂出来了么?”崔淩端着一碗药进来:“我算着时辰差不多了,还要行一次针。”喻识方将心下之事盘算一遍,见他如此说,正好寻到时机:“那你先行针,我去看看慕祁。”“小孩子背书呢,瞧着聪明得很。”崔淩笑笑说了一句,望见喻识出门,却转瞬沉下眼眸。“阿颂......”崔淩颇有几分欲言又止。屏风后静了一瞬,陶颂声音沉沉:“有些事,剑修是想亲手解决的。他知道得多,却不肯和我说。”陶颂又默了默:“我明白他不想牵连我。我明日找个时机,与他说一说。”崔淩不免担心:“我知道的事情,今儿下午就全都和你说了。你也......”他又叮嘱:“我在翻看医书遗卷了,有几个法子可以试试,你自个儿一定要当心些。”“多谢你。”陶颂简洁明了。檐下簌簌地落着雨,庭中花木歪斜,木芙蓉花的花瓣零零散散碎了一地,随着水流四下飘散。喻识于檐下立了片刻,稳了稳心思,敛藏起气息,飞快地向崔淩议事之处行去。殿中果然一声不闻,只有一个素净弟子于殿中看守着。喻识自乾坤袋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悄悄打开一条缝。这是封弦搞出的迷药,无声无味,无痕无迹,比符咒还保险。他服了丹药,这迷药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然殿中弟子不过闻了片刻,便倒头睡了过去。第89章秋雨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