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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他的车子还停在北门停车场,但一是离他现在的所在地有点远,二是他刚刚喝了两杯清酒,不方便自己开车,而现在也没空等代驾来替他开车了。他出了校门,就近跳上一辆出租车,一路往百丽小区赶去。这时候,他才想起一件事来。虽然嬴川和他说了“下次再约”,但其实两人根本没交换任何的私人联系方式。当然,既然他知道嬴川的工作地点和姓名,要联系上对方也不过是稍稍费点儿心思的事情。柳弈寻思着,虽然刚刚那顿饭他就没吃两口,不过怎么想,自己还是欠了嬴川一顿饭的人情,以后得空的时候,还是应该补上的。想到“吃饭”两个字,柳弈忍不住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胃部。这会儿已经是将近中午一点了,他早餐又吃得凑合,泡了杯牛奶再兑了一包速食燕麦就对付了过去,那点儿东西,到现在早就消化空了。因为不喜欢生冷食物的口感,他刚刚就只象征性动了两下筷子,胃里没有垫过东西,又喝了两杯小酒,现在胃里感觉空落落的,又冷又饿,虽然不至于不能忍耐,但总觉得很不舒服。“先生,百丽小区到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指了指前头一片住宅区,回头和他商量道:“里面的路很窄,我就不进去了,行吗?”柳弈看了看简直应该被称为“巷子”的街道,怕是连容两辆车并排通过都十分勉强,于是也不为难司机,付过费后下了车,一头钻进狭窄的老街里。从地图上看,这处百丽小区在鑫海市北面,位于城里最早的下辖区之中的一个,小区里的房子几乎都是三十年往上的老式楼房了。两年前,这片区域刚刚进行过市政改造,临近街道的几十栋楼墙面都经过翻修,贴上了颜色明丽的乳黄色墙砖,看上去整齐又光鲜。但柳弈往里头走的时候,却发现背街的更多房子却显得相当破旧,有些墙面的油漆都剥落得斑斑驳驳的,露出了下头灰褐色的凹凸水泥墙体来。他花了一点儿时间,找到出事的那栋楼,向守在楼梯口的民警出示过证件之后,就径直上到了六楼。六楼已经经过清场,狭窄的楼梯间里塞满了穿着制服的警察,看这阵仗,就知道肯定是个大案子。“柳……柳法医。”戚山雨显然是知道柳弈要来,人就站在出事的单元门前等着,看到柳弈上了楼,眼神立刻一亮,差点儿把“柳哥”两字脱口而出,想到这是工作场合,才换成了最公事公办的称谓。“嗯,戚警官。”柳弈朝他微笑点头,“里面什么情况?”“604室的住户,大约两个小时前,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戚山雨一边回答,一边将人领进屋子。和柳弈靠得近了,他才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烟酒味儿。那味道虽然很淡,但戚山雨却十分肯定,自己绝对没有闻错。他的视线不由得疑惑地落到旁边的人身上。……柳弈刚刚不是去X大听什么心理学讲座去了吗?怎么身上会带了烟酒的味儿?屋子不大,约莫也就七八十平方的大小,因为是很有些年头的旧房子,而且又是座南朝北的方向,即便是大中午的,灯也都打开了,但屋子里依然显得有些昏暗。不过,柳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仰面躺在客厅地板上的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哎,主任,你可来了。”这时冯铃提着鉴证箱,从右手边的一个房间里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她的助手和学生。“情况如何?”柳弈一边说着,一边套上鞋套,小心翼翼地避开地板上做个标记的血迹和脚印,往室内走去。他自己的研究生江晓原还没赶到,这会儿当然没人给他带工作服,不过鉴证箱里有一次性无纺薄膜衣,凑合着也能行。柳弈麻利地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手套,一瞬间就从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转换成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的鉴证专家,快步凑到尸体前。然后,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凉气。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十分弱鸡的没撑过这波降温的考验,感冒了,放假躺平了一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_(:з」∠)_祝大家9012新年快乐哒!第71章6.thesilenceofthembs-0这是一具男尸。尸体身高一般,身材也算不得壮硕,染了一头快要垂到肩膀的浅棕色头发,从发梢微卷的造型和刘海一撮金色挑染来看,显然走的应该是经过精心打理的花美男式日韩风,然而,此时死者的头发被割剪得一塌糊涂,一簇簇散落在头部附近,黏上血迹之后,糊成了一缕缕的深褐色。而同样被割得一塌糊涂的,还有死者的一张脸。双眼眼球被刺破后挖出,破碎不全的残缺眼球丢在地板上,鼻子、耳朵和嘴唇等大块的软组织差不多被贴着根部削去,碎rou也零落地四散在尸体脸部左近。而他原本白皙的面皮被深深浅浅地划了足有二三十刀,完全将他的面孔割碎了,从伤口里涌出的血流了一头一脸,柳弈根本无法从这些残破的rou块中拼凑出这人生前的长相。“这是有多深仇大恨,才把脸毁成这样……”柳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死者的上半身衣服尚算整齐,穿的是一套米黄色的条纹紧身立领衬衣,颈间挂着一条橘色带黑斑的领带,但此时这条配色艳丽、款式风sao的长领带正深深地勒进了他的颈部皮肤里面,很可能就是死者致死的原因了。除了血迹之外,柳弈一眼看过去,没有在他上半身的衣物上发现明显的破损之处。然而,他的下面却是光溜溜的。一条紧身的皮裤,连带着一条黑色三角裤衩,凌乱的丢在距离尸体不到一米的地方,而从死者两脚弯曲外岔的姿势来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人很可能遭遇过某种特殊的侵犯行为。不过,这些还不是尸体现场最令人惊诧的重点。除了被毁得一塌糊涂的面孔之外,这死者的双手被对称地放在了胸前,十根手指断得整整齐齐,从断面淌出的鲜血流满了衣襟。而他露在外面的下肢,则也一样是血糊糊的——他的男性象征物连同下面的配件,同样被贴着根部割掉了。“杀人凶手没把死者的‘那套东西’带走。”冯铃注意到柳弈的视线盯着死者下面的伤口看,伸手指了指大约半米外用粉笔线划出来的一圈血迹。“就那么直接丢在地板上,我给收拾到物证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