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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冤枉的人的苦涩,像是回应那句“出神入化”一般,轻松越过两位警官,边走还边挥了挥手。“我先告辞了。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这里。”11月24日,周六,下午四点二十分。即便是休息日,戚山雨依然和搭档林郁清一起,忙着调查白洮公寓的失火案和寻找袭击者。而身为一个法医,柳弈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也只能乖乖地继续“等消息”而已。他往白洮的病房去了一回,陪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给戚山雨打了个电话,得知自家恋人今晚不回来吃饭以后,就决定先在附近溜达一圈,随便吃点儿什么再回家。然而,就在他走出医院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嬴川的号码。“喂?”柳弈接通电话,沉声说了一个字。“柳主任。”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熟稔,带着笑意,“有空吗?约您出来吃个饭,如何?”柳弈:“……”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双方约莫已经相当于撕破了脸的时候,这人竟然还会以朋友邀约一般的语气,向他提出“见面吃饭”的请求。就在柳弈思考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嬴川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在电话中轻轻地笑出了声音。“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他说道:“见个面吧,不见面的话,又怎么能说得清呢?”柳弈依然没有回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嬴川等了一会儿,像是为柳弈的迟疑感到失望似的,叹了一口气,“地点你来选,这样总行了吧?”&&&&&&&&&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柳弈在法研所旁边的一间西餐厅里,见到了嬴川。从白洮遇袭的那日到现在,过去了四天,嬴川依然还是锃光瓦亮的光头发型。大概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这颗光头已经和正装格格不入了,所以这一回他没有再做往日里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是穿了一件驼色的长风衣,再配上一对黑色的铆钉马靴,把自己摆弄得像个时尚杂志的街拍模特儿似的。柳弈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喝着柠檬水,根本没有跟对方说话的意思。对柳弈如此冷淡的态度,嬴川倒丝毫不以为意。他自己拉开了柳弈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扬手招来了服务生,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和一份蝴蝶面,还礼貌地询问同席者想要吃点儿什么。柳弈压根儿没有跟嬴川一起吃饭的意思。事实上,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从上回和嬴川住一屋里吃过他的亏以后,柳弈甚至早就决定好,在嬴某人出现之后,他就不会再碰这张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柳弈放下杯子,袖起胳膊,开门见山地问道。“看起来你确实很不想来,是我强人所难了。”嬴川状似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都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见见你,毕竟,我们也许很难再有机会像这样聊天了。”柳弈敏锐地听出了关键信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猛地抬起头,“你……你要去哪里?你想跑?!”“柳主任这么说我可不太喜欢,”嬴川朝椅背上一靠,换了个闲适的坐姿。“不过,你猜对了,我是想离开了。”他抬了抬下巴,朝柳弈勾唇一笑。“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呢,觉得有些累了。”嬴川也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所以,我今天回学校申请了停薪留职,决定休息休息,到米国住一段时间。”柳弈蹙起眉,“你要到米国去?”赢川明明表现的成竹在胸,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要逃跑,又为什么会把这件事专门告诉自己?柳弈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怀疑背后说不定是又一个陷阱。“对。”嬴川点了点头,“在那边继续念书也好,申请加入个研究机构也好,反正,算是找些事做,自我充实一番吧。”他就仿似一个当真准备到米国逐梦的青年人一样,开始对柳弈描述自己的计划。“这一回也不知道要在那边呆上多长的时间,可能一年两年,又或者更久一些也说不定。”说着,他朝坐在对面的俊美法医官笑了笑,语气诚挚地说道:“我会想念你的。”柳弈:“……”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抛弃还受伤的妻子,突然孤身到米帝去了?赢教授,这个行为和你一贯的人设相当不符嘛。”“白洮现在大概不怎么想看到我,我不出现对她来说更好,不是吗?”嬴川歪了歪头,避过“人设”的话题,反而无辜地笑了起来,“有你们替我照顾她,我放心得很。我相信你,相信戚警官,你们都是好人。”他语气诚恳,柳弈倒是被这张好人卡发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思维急速转动着,考虑赢川说这些话的用心,餐桌上一时没人说话了。好在嬴川点的咖啡和蝴蝶面送到,服务生手脚麻利地将杯盘摆好,说了一句“请慢用”,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而嬴川也没有跟柳弈客气的意思,拿起刀叉,就开始吃了起来。其实这家店的蝴蝶面味道做得十分普通,根本算不得好吃,但嬴教授却好像非常欣赏厨师的手艺一样,配着黑咖啡,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大概一刻钟以后,就将盘子清空了。“抱歉,刚才我失礼了。”嬴川放下刀叉,用帕子擦了擦嘴。“今天忙着在学校里办手续,我确实有点儿饿了。而且……”他说着,眯眼朝柳弈微微一笑。“也许是最后一次能和你面对面地吃饭了,我必须坦诚一件事,其实,每次看到你,我都特别有……食欲。”最后两个字,赢川说的很轻,却有一股粘稠的、充满欲望的恶意涌动着向柳弈包裹而来。柳弈冷冰冰地盯着他,没有被赢川故意的调戏引开注意力。“也就是说,你打算认输了?”他说道:“因为你怕了,怕我们把你做的事情一桩一桩全都揪出来,所以断尾求生,迫不及待逃到米国去,夹着尾巴像丧家犬一样逃开?”“哈哈哈。”闻言,嬴川放声大笑了起来,仿佛柳弈的激将法对深谙心理学的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话术一样。笑完以后,他朝柳弈眨了眨眼。“柳主任说起话来还是一贯可爱,就像你的人一样,想到去了米国就不能这样和你聊天,我真有点丧家犬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