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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帝看着那皱皱巴巴的纸,心想这一定是钱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匆忙藏在手心的。他仔细的看了上面的字,字迹的确是钱枫的。而上面所写的桩桩件件正好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他的心顿时就冷了一截。元丰帝对于余之棘这个儿子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精明能干城府极深,在才干上他是比余之靖更合适的储君之选。但是余之棘是断袖,家中男宠无数,只娶了一位王妃,还将其冷落在府中,听说地位连男宠都不如。大荣民风开放,附庸风雅豢养两个娈童本无伤大雅。但是大荣的国君绝不能是个断袖,元丰帝无法想象后宫都住满男宠的样子。倘若能保住余之靖,牺牲一个余之棘也是无妨的。元丰帝心中是这样想的,他道:“宣余之棘。”余之棘知道今天的早朝会有热闹,他也知道了余之靖被宣的消息。钱枫是他杀的,桌子上那张写着钱枫和余之靖罪证的纸也是他找人放的。他心中还很得意,原本能使卫燎和余之靖反目他就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还能顺便将余之靖收拾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他手上捧着一盒珍珠,准备去后宫看望皇后。皇后无子,他的生母早已去世,拉拢皇后对他争夺储君之位有好处。他快要走到后宫,突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他。“吴王殿下!”余之棘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余之棘知道他,这个太监是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跑过来道:“殿下,皇上宣您皇极殿觐见。”余之棘眉毛一皱,本能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道:“这位公公可知是什么事?本王正准备去看望母后。”小太监低着头不敢多说道:“皇上宣您,好像挺着急的,奴才也不敢多说。”余之棘拿着装珍珠的盒子抬脚就往皇极殿去了,父皇宣他他不能不去。他一路走到皇极殿,殿中气氛诡异,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余之棘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了。”元丰帝道:“来的这么快,是在宫里吗?”余之棘举起手上的盒子道:“儿臣新得了上好的南海珍珠,正准备去给母后请安。”“还算你孝顺。”元丰帝道:“户部侍郎钱枫昨日夜里惨死家中你可知道?”“什么?”余之棘一脸的错愕道:“钱大人死了?怎么死的?”余之靖冷笑道:“他是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余之棘心跳渐渐加速,他道:“你什么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如此不阴不阳。”“余之棘啊余之棘,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余之靖将那张带血的书信递给他道:“这是在钱侍郎尸体上发现的,你昨日杀人灭口之时就没有好好检查一下吗?”余之棘瞪着他将信纸拿过来一看,就觉眼前阵阵发黑。他丝毫不怀疑这不是钱枫写的,因为就算余之靖要害他,也不可能算到他会在昨日夜晚杀害钱枫。他抬头看向元丰帝,就见元丰帝目光幽暗的看着他。余之棘吓了一跳,辩解道:“这是有人陷害,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与卫燎将军无冤无仇。”“你和他无冤无仇?”余之靖道:“我和卫将军也无冤无仇啊,不是照样被你陷害?”“余之靖你为何总是针对我?”余之棘急道:“你以为你斗垮了我你就是太子了吗?”余之靖:“你……”元丰帝怒道:“混账东西!”余之棘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没有理由陷害卫将军啊,这上面写的纯属子虚乌有。儿臣……儿臣与那卫寒也是有交情的,卫将军会偏向谁那也不一定呢,儿臣没有必要这样做啊。”“你也和卫寒有交情?”元丰帝道:“宣卫寒。”余之棘道:“儿臣一向喜爱结交有学之士,那日春闱放榜,儿臣巧遇高中第四名的卫寒,心生结交之意。就请他上楼一叙,儿臣与他相谈甚欢,约定有机会来府相聚。”元丰帝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语。余之棘道:“儿臣真的是冤枉的。”过了一会儿卫寒来了,他慢慢走进皇极殿内,跪拜道:“臣卫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丰帝看着憔悴的卫寒,问道:“卫将军如何了?”卫寒顿时红了眼眶,哽咽道:“家兄为证清白,用碎瓷片割腕自尽。还好牢房中粗瓷不够锋利,兄长有幸捡回一条命。”元丰帝微微眯了眼,道:“卫卿为人忠贞,朕让他暂入大理寺只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元丰帝这话说的好听,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卫燎一样。卫寒心里头不屑,但是面上还是露出感激之色道:“有皇上这句话,兄长也就安心了。”“咳,朕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事。”元丰帝道:“你与吴王是否私交甚好?”余之棘忽然抬头,一双俊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卫寒,里面全是哀求之色。卫寒就好像瞎了一般,看都没看他,道:“回皇上,臣与吴王殿下只在春闱放榜那日说过几句话,算不得交情。”余之靖笑道:“余之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好交情?你这是在欺君!”余之棘脸上一片苍白,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照信上所说,就算我和钱枫合谋诬陷卫燎,这也只是为了离间你与卫燎,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将卫燎怎么样?既然这样,那么周勤之死又是怎么回事?”余之靖:“你……就是你找人杀的。”此时卫寒突然道:“皇上,请问周勤是何时身亡?”突然被人问,元丰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转头看向李福海。李福海从殿后出去片刻,回来后道:“周勤已经死了两天了。”卫寒道:“臣和兄长入狱也已有两天,牛大壮告状也有三天,所以在牛大壮告状之时周勤并没有死。试问牛大壮为何在周勤没死的时候,就告我兄长通敌杀人之罪?”卫寒这段话说得众人皆惊,现在卫燎的嫌疑是彻底洗干净了。余之靖道:“是啊,可怜卫将军忠君爱国,现在却被你余之棘害得如此悲惨。”余之棘还想狡辩,“你胡说……”不知何时元丰帝已经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他一脚揣在余之棘身上怒道:“你还想狡辩?”“砰……哗啦哗啦……”一盒子的硕大的珍珠全都洒落在地,余之棘跪着走过去抱着元丰帝的腿道:“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元丰帝气极了,不停地抖腿要踹开余之棘,“你给朕放开,朕……”卫寒跪在地上低着头,他悄悄观察四周,见所有人都没有关注他。他低着头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珍珠,心跳砰砰的。悄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