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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警察就带着讥讽的腔调说:「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就忘了?」 张清河说:「做过残忍的事情当然会记得,但我没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 「你别妄想抵赖,有人已经举报说当天下午看见你和尚志耿俩人做的案,尚志耿一人怎么能把暴龙骗到黄河边暗杀掉?别以为尚志耿死了我们就查不清这个案子了!」 张清河听了这话当时心里就坦然了,这说明警方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现在只是在诈他,孙正军也根本没进来。 有人举报他?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明白,一定是贺正勇指使什么人干的! 贺正勇啊,看来我们俩人还真成了死对头了! 「我没有抵赖,我是一个文化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再说我和尚志耿又没有什么交往,怎么可能帮助他去杀人?」张清河面不改色地说。 那个警察又问了他好长时间,诸如和苏叶青是怎么认识的,去苏叶青家干什么,等等,最后问得口干舌燥也没问出什么线索,就有些懈怠了,把张清河关进审讯室里出去了。 张清河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反正这种案子,警方对他只有二十四小时的置留权,二十四小时问不出什么,就必须放他出去了。 他正在睡觉,警方又开始对他进行第二轮审讯,这次上了测谎仪,由于张清河心地坦然,所以顺利过关。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总算熬过了二十四小时,负责这个案子的组长说:「看来是一条打击报复的水情报,要不就是这小子心理自控能力特别好,放了他吧,告诉他暂时别出远门,随时等候我们传唤!」 张清河出了警局,看到夏丽虹的哥哥--他的前妻哥夏晨树站在外面,愣了一下,虽然是妻哥妹夫,但他和夏晨树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有事聊事,没事也就没话的那种关系,他来这里干什么? 夏晨树看他出来了,淡淡地向他打声招呼:「出来了?」 「啊。」张清河机械地应一声。 「那我走了。丽虹担心你,所以让我来问一声。」说完他开上车走了。 夏丽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无疑,是贺正勇告诉她的。贺正勇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无疑,这件事本身就是他cao作的。是他指使人举报的他!他现在更确定了。 打了出租车到了苏叶青家,苏叶青见他没事,不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今后咱们遇上什么事可不能再冲动了,这也太吓人了!」苏婷面色惨白地看着他说:「这下该没事了吧?」张清河镇定地说:「应该没事了。」可是母女俩都能看出他的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第134章:郭红梅夫妇的一幕 「婷婷,你进你屋休息吧.苏叶青支走苏婷,问张清河:「贺正勇最近在干什么?我完全得不到他的消息。」 「他盗挖煤没成功,估计他正想办法把矿转出去。」 「你觉得他还会再报复我们吗?」苏叶青怯怯地问张清河,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确实是怕了,一心想过上安稳的日子。 看着苏叶青担心的表情,张清河心里有些痛,经过这么多的事,他真的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一个jiejie。 「不要太担心,估计他暂时还顾不上对付我们。」张清河安慰她一句,没有告诉她向警察举报他的事就是贺正勇指使人干的,「不过你也别大意,凡事小心点,特别要注意保护苏婷。同时尽量注意贺正勇那边的情况,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赶快告诉我。」 「好的,你也要注意安全!」苏叶青给他揪揪下衣摆说。 「嗯。」张清河应一声,心想,看来还得想办法彻底整垮姓贺的,不然他们都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啊,**的话还是对的。 「我要走了,随时注意苏婷的情绪,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她这个年龄最容易想不开了。」 「自从你和她谈过话后,已经好多了,昨晚和我一起睡的,她还从没这么亲近过我。谢谢你,清河!」 张清河握握苏叶青的手和她告别。 开车路过一个小吃店,忽然看见郭红梅正和她的老公还有他们的孩子坐着吃东西,俩人一边吃一边逗着孩子,其乐融融的。张清河笑笑,看来他们的生活开始跨入甜蜜正常的阶段了,郭红梅最近再没给他打电话。 郭红梅偶尔一偏头,也看见了坐在车里的他,看了一两秒钟,又把头转过去,手却朝他不明显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张清河莞尔一乐,赶快开车走了。 现在回想起他和郭红梅的这段感情,他虽然满心羞愧,但并没有多少悔意,人的一生中有多少生命的过客,郭红梅只是在她婚姻的夹缝中伸出手来和他匆匆地拉了一下手,俩人在那匆匆的拉手中,彼此得到了暂时的喘息和安慰。只要这种拉手的动作做得足够隐秘,没有被别人发现,没有对家庭和社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其实也无所谓的。 联想起贺正勇和夏丽虹的交往,其实只要做得够隐秘,够节制,没被他发现,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的。在他没发现他们的来往时,他和夏丽虹还不是好好的吗? 这么想着,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冒出来:哈哈,张清河,你是在为你和郭红梅的事辩解吧,出轨就出轨了,不道德就不道德了,还整出这么多理论来为自己辩解!你累不累啊,羞不羞啊?这是暂时没发生问题,那一旦发生了,郭红梅的生活不是就被你毁了吗?而且你也难保全身而退! 是,是,是!张清河急忙低头认错,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这事掩盖得还好! 本打算去找刘美君再联络一下感情,想想又算了,先 回神木看看情况再说。又想起刑警队让他离开东胜的话就报告一声,就给刑警队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他们的口头批准后,长出一口气,开车直奔神木。 回到神木已是中午,张清河站在街头刚想给夏丽虹打电话要儿子,忽然听到街上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听说了吗?黄水湾煤矿发生冒顶事故,把两个人压进去了,一个还是荣泰集团的副总呢。」 张清河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急忙捡起手机过去拉住那个人说:「你说的是真的?谁被压进去了?」 「听说一个是荣泰集团的一个副总,是个女的!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是一个承包井下……」 李谨!张清河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那个人的后半句话,孙正军?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等回过一丝气来,他又拉住那个人大声问。 「昨天上午。」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谁知道,省里的人也下来了,正在抢救,谁知道人活着不了,听说十有**……」 张清河没听下半句话,他已经发疯般地上了车直奔黄水湾! 第135章:矿井深处 张清河走到半路,夏丽虹给他打来了电话:「你出来了?」 「嗯。」 「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往黄水湾煤矿赶!你把儿子看好!」张清河急火火地说,没心思再和她玩刺心的语言游戏了,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李谨,你千万别出事呀!我还从没对你说过我爱你的话呢!千万别出事!他一路走一路祈祷着。 到了黄水湾煤矿,见矿周围已经围满了小车,人山人海的。张清河跳下车就往煤矿办公室院子跑,一进院子,见老板哥哥正在亲自鼓励和叮嘱负责下井抢救工作的员工,李谨的爸爸李高山也焦急万分地站在旁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也被晒黑了。 张清河下意识地躲一躲,如果让李高山在老板哥哥的面前认出他来,那该多难堪! 他重新退出院子,拉住一个刚从井里下来的工人了解情况。 「人恐怕够呛了,五千多平方米的塌方呀,震得周围都地动山摇的!」那工人抹一把脸上黑乎乎的煤灰说,「当然我们还在尽力抢救!」 「我进去看看!」张清河说着就要往井口跑。 那个工人一把把他拉住了,叫道:「你干什么呀,里面很危险的,再说一般人也不让进!」 「那我换一身衣服去!」张清河说着跑到院子里,见老板哥哥和李高山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可能是进设在办公室里的指挥部里了,听说这次是神木县书记亲自坐阵指挥。 张清河去办公室和一个认识的管理人员领一套下井服和下井装备,那个人奇怪地看着他说:「你又不懂井下工作,你下井去干什么?」 「哎,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是董事长亲自批准的!」张清河急赤白脸地说。 那人只好把下井的衣服和装备发了他一套,又发给他一个号牌套在手腕上,这个是用来清点人数和车辆的,人和车各配一个,以防备人和车在井下失踪。 在这个危急的时候,这倒不失为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一到井下,到处是黑暗、煤灰和烟尘,人呼吸都困难了。张清河和几个抢救工人坐着一辆四轮车沿着长长的煤廊往前走,四轮车的光柱在昏暗的煤灰中射出两道长长的光柱。越往里走,顶板压得砧木吱吱响的声音就越明显,里面还时不时传来炮声,那是抢救工人们在放炮掘进,每当炮声响过,就感觉到顶板在下沉,同时大大小小的石头在震荡中从顶板上掉下来,很是怕人。 张清河感到身边有一个工人在发抖。 「我们离塌方处还远吗?」张清河大声问。 「不远了。」一个工人说。 「应该在塌陷处上面向下钻孔通气呀,同时还应该通进管子给输送食物和水呀。他们这步做了吗?」张清河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道。 「有那么多专家在研究援救方案呢,用得着你cao心这个!」一个工人冷笑道。 张清河就又想往回返,看那些专家们有没有去做这一项,但可惜碰不到一个往回返的四轮车。 「什么时候有往回返的四轮车?」他大声问道。 「怎么?一进来就怕了?有没有尿裤子?」一个工人嘲笑道。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塌陷处上面钻孔,有没有给输送食物和水!」张清河大声说。 他并不是想为自己辩解,是怕别人一觉得他怕,会引得别人更怕。 在这种关键时候,参加援救任务的人必须要有不怕死的精神。 「那个你放心吧,他们已经那样做了!」一个知情的工人告诉他,「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张清河这才稍稍放了一点心。 「他们到底是怎么被困在里边的?」张清河这时才想起问这个。 「监控器显示矿井里压力异常,那条煤巷的井下工程施工人员也反映说有异响,李总就让工人先停下工,她要亲自下去看一下,众人劝也没劝住,孙正军只好陪她一同下去,谁知她们下去不久,就听轰隆一声,地动山摇。」一个工人说。 张清河哦一声,这李谨工作极其认真负责,但同时就有她的不好的另一面,有时太固执,不听别人的劝告。 终于到了掘进处,抢救工人们正在冒着生命危险以每小时1.8米的速度快速掘进。 已经有些适应井下环境的张清河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做得很认真很卖力也很拚命,彷佛他每多付出一点努力,李谨 和孙正军的生命就能多一份保证。 第136章:把我们三人葬在一起 「我走--不动了,军儿,都怪--我,看来--我们--都撂在这儿了。」李谨靠着煤壁坐下喘着气说,在这危难关头,她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用学校那时的称呼叫起了孙正军斗灵邪帝。 灯光下,她的脸上和身上到处黑乎乎的,整个人都像黑人精一样。 为了节省电,他们俩个人的矿帽灯只有一个人的亮着,孙正军身上带着的一壶水也已经喝掉了一半,绝大部分都是李谨喝掉的,孙正军只抿了几口,润润喉咙而已,此时孙正军的嗓子喉咙快干得开始冒火了。 「没--事,开始--没死,就--死--不了!」孙正军笑着撕扯着乾哑的嗓子说。 塌陷开始时,孙正军听着顶板一阵接一阵的异响,首先反应过来,刚硬扯着李谨跑到一个角落,施工场地的顶板就轰隆地塌下来,他们开来的四轮车被压得粉碎,巨大的冲击波把他们冲击得摔倒在地上。 「那也--多亏了--你,要不--现在就已经--」 「还是--你--命--大--」孙正军捏一捏喉咙说。 「来,再喝--一点。」李谨拧开了水壶递给孙正军。 孙正军接过水壶抿了几口,把水壶递给李谨。 「多喝--点,你嗓子--要着火了。」李谨又把水壶递给他。 孙正军低头摇摇手,他噙着一口水舍不得咽下,说不成话。 李谨喝了几口,拧住水壶。 喝了这几口水,俩人又能比较顺畅地说话了。 「你多喝点,你肚里有孩子,和我不一样。」孙正军说着又拧开水壶,强迫李谨又喝了几口。 在井下的这一天中,俩人说了很多话,李谨也把她和张清河的事全告诉了孙正军,所以他知道她正怀着张清河的孩子。 「来,再吃点!」孙正军撕开一根香肠递给李谨。 「你吃点,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李谨把香肠推给孙正军。 「我吃得比你多,我需要充沛的体力。」孙正军说着又把香肠推回给李谨。 「你吃的